作者:珈蓝
几分钟后他又开始说话了,“不刻意去想的话,就不会啊。”
“这还能控制的?”
“……”陆焉识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要是不能控制,感觉太强烈了,那不得满大街都是强见犯了?”
“哦。”她应了一句,“原来如此,懂了。”
“……”他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真正说开了,也还好,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
隔天。
康宝研领着一袋东西走出胡同,就看见了蒋南山家的车。
她愣了愣。
蒋南山已经下车,从后车厢里推了一架轮椅下来。
康宝研:“……”
“怎么那么慢?你爬着出来的?”他笑吟吟望着她,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康宝研叹了口气,一瘸一拐走上前,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什么东西?”他揭开袋子一看,竟然是那天他给她买的营养品,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并没有当场发作,只闷闷不乐地问她:“真要做到这样?”
她眼皮微微一颤,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话有另一个意思,于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这样?”
“真的要跟我绝交?”
她没说话。
真的要绝交?
心里有这个想法,可是真的做起来,竟然有点不舍得,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就因为这点小事,你以后再不理我了?”他俯视她的脸,认真的看她眼神里的情绪。
康宝研咬住小嘴唇,一声不吭。
两人僵持了一会。
蒋南山忽然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轮椅上,“快迟到了,先去学校在说吧。”
她扬起眉,人已经被他按在轮椅上,便没有说话,被他推着,在路上慢慢推着。
康宝研:“……”
明明有车,为什么要用走的?
蒋南山推着她,斟酌片刻,才低低说:“那个徐心夏……”
听见这个名字,她握在轮椅两侧的手指紧了紧,心里控制不住的心酸。
“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双篮球鞋,所以这次她生日,我总不能送价位低那么多的礼物给她吧?”
她一愣,抬起头来,“你上次,为什么收她的礼物?”
“没想那么多啊,我生日嘛,就是请大家吃饭,章玄来了,他表妹也来了,就送了我一双鞋子,当时大家都送我礼物,我就高高兴兴收了,没说什么。”
康宝研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眸子带着探寻,好像在思考他的话的真假。
“其实说起来,她送我的鞋子我一点都不喜欢呢,一次没穿过,要回送,还觉得挺亏的。”
“可是人家都买了,你也收了,肯定是要回礼的。”
听见这句话,蒋南山眼睛一亮,看向她,“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要五百了吧?”
她点点头,已经接受了他的解释,“她什么时候生日?”
“过两天。”
“你想送什么给她?”
“随便买条首饰吧,你们女孩不都喜欢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吗?”
“我就不喜欢啊。”她转眸,看着蒋南山放在后柄的手,视线向上,是他的俊脸,眼睑下有微微的黑眼圈,“你昨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是一晚上都没睡,我看你烧成这样,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我没事,昨天从医院回来后,就没在烧了,但医生说没反复也要输液,巩固一下,以免反复。”
“这个肯定要巩固啊。”听她说了这么多话,就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心情跟着好起来,他笑着说:“这个输液怎么说的?”
“一天一次,不用另外吃药,我想晚上放学回来了在去输液。”
“嗯,这样好,脚踝怎么样了?”
“还是比较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我看一下。”他忽然停下来,绕到她前面,蹲下了身子,掀开她的裤腿。
康宝研愣了愣,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被他盯着的脚踝变得更烫了,下意识想躲开,侧了侧脚。
“是不是因为昨天走路走的?”
“嗯……”
他蹙了蹙眉,叹息,“都叫你等我了,怎么还自己走去?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扭开头,不自在地说:“没什么。”
总不能说是吃醋吧?
“说啊,忽然生气不理我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林芷芯又找你麻烦了?”
“跟她没关系,是这个。”她指了指刚才还给蒋南山的袋子,“你不是没钱么?怎么买得起这个?”
“……”蒋南山的表情愣了愣,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站起来,回到她身后,推着轮椅,才说:“这是我从家里拿的。”
“家里拿的?”
“嗯,我妈,她买了很多。”
“你偷的?”
“……不是,她买了很多,我跟她要的。”考虑到她是跟敏感多疑的性格,就没有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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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序序太累了,所以会两更几天哈,不万更了望见谅么么哒!
第二更会在明天早上7点哈,因为今晚没写出来。
☆、247 满脑子在想什么呢?(2更)
但这话康宝研没有怀疑,因为蒋南山妈妈确实很溺爱他,只是……
“既然是她给你的,你就自己喝吧,别给我了,我不想让你妈妈误会……”
“你想多了,就几盒东西,她记都不会记得。”他把那袋补品递过去,“你拿着喝吧。”
“我不要。”她坚持不要这些补品,拿人手软,免得以后跟他有矛盾了,只能憋着不能说出来。
蒋南山的表情有些不痛快,但不想在跟她闹矛盾了,就没有说什么。
*
五月中的气候,33度。
整个教室热到已经开风扇,也让人汗流浃背。
吴知枝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慢镜头的小鸡啄米。
“怎么困成这样?”陆焉识微微蹙眉,看了眼台上讲课的董老师,摸出她书包里的录音笔,按了下录音,把老师讲的课给录上了。
吴知枝眯了大概半堂课,被陆焉识叫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眨了眨。
“昨晚做贼去了?这么困?”陆焉识给她递绿箭。
吴知枝接过,刚醒的嘴巴是不太舒服的,她抽了一条在桌底下撕开吃了。
没做贼,就是想陆焉识昨晚说的‘能控制’的话去了。
女孩子确实没男孩那么的困扰,首先早上起来没男生那个晨间困扰,其次,只要不特意去看到大尺度图,书本以及片子,是不会有什么躁动想法的。
但男孩不一样,他们每天早上都例行一次……
因此,吴知枝得出一个结论,其实男孩们也是惨,男女构造的区别。
但女孩也惨啊,女孩来例假什么的,也很烦。
综上,男女都惨,都有不能言说的烦恼。
“我昨晚想事了。”
“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个事情啊。”她嚼着口香糖,说:“你有没有过?”
“什么?”
“有没有幻想过谁?”她想着,就问了出来。
“……”陆焉识蹙着眉,“不是,无知,你还起劲了是吧?昨晚跟你聊了两句,你现在满脑子这个了?”
“……不是,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年纪都比较好奇新事物,我就是问问。”
“你就是心思不纯。”
她脸一红,“怎么可能?我这么正派的人。”
“呵呵。”
吴知枝叹了一口气,把书本挡起来,对他说:“我真的就只是好奇问问,很正经的,我心里没瞎想。”
“……”他一言难尽,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晚上告诉你。”
他说的晚上告诉,就是把电脑搬到她跟前,然后努了努下巴,“想知道什么?自己搜索引擎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