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娱乐圈:天后归来 第166章

作者:夏婉瑛 标签: 现代言情

夏绫心不在焉,一一作答,脑中依然翻腾着那些过往,到最后,就连那女主持人问了什么问题也不记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主持人终于放过她,在热烈的掌声中,送她离场。

夏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台走,下楼梯时差点摔倒,被人一把扶住。

“小绫,当心。”是卫韶音的声音,听上去好遥远,“你怎么还在哭?”

夏绫想说她才没有哭,刚刚泪水都已经止住了,然后感觉到手里被人塞了块东西,低头一看,是卫韶音装饰在西装口袋上的丝帕。

“擦擦,难看死了,叫帝皇的人看见笑话。”他说。

她机械地拿着丝帕去擦拭眼睛,这才发现眼泪不知何时又涌了出来,她的手又止不住开始颤抖,顿了一下,将丝帕蒙在脸上,任泪水肆无忌惮纵横。

“好了好了,”卫韶音手足无措,“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她干脆伏在他身上嚎啕起来。

“小绫,你……”他急得语无伦次,“快别这样,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不,不对,脏死了,我有洁癖,快放开我!”

她不理他,哭得更加厉害。阿卫不知道她曾经遭遇过怎样的日子,不知道她在被裴子衡囚禁的漫长岁月里,甚至不敢好好地哭一场,以至于早就忘记了该怎么流泪。

阿卫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哀恸有多深。

卫韶音不再劝她,有些僵硬地用手环住她的身体,轻轻拍打几下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不知过了多久,夏绫哭得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抽抽噎噎地收住声音。

“祖宗,你终于好了?”卫韶音如释重负,根本不问她为什么哭,“还能走路不。”

夏绫点点头。

他说:“走,跟我回化妆间,在走廊上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她这才发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偷偷打量她,一脸的八卦。她拿手中的丝帕擦了擦脸,随着卫韶音往化妆间走。“对了,你怎么找来了?”她嗓音沙哑,一开口声带就隐隐作痛,“你不是应该在化妆间休息吗?”

“你唱笼中蝶的时候哭成那样,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卫韶音一边走,一边一脸嫌弃地脱外衣,“最新款的西装都被你糟蹋了。”

她想起他的洁癖,看着那外衣上大片大片的眼泪鼻涕,苦中作乐笑了出来。

卫韶音没好气地瞪她,原本担忧的眼神却柔和下来。

回到化妆间。

推开门的一瞬,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夏绫,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吃惊,有震撼,有嫉妒,有好奇,有不屑……只有洛洛心无杂念地扑上来:“小绫,你唱得真好,简直就像夏绫复生!”

“别胡说!”她低斥一声,语气很不好。洛洛无意中道出的真相让她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只见那些人都神色如常,该羡慕的羡慕,该嫉妒的嫉妒,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

不经意瞥见一个人时,蓦然紧张起来。

凤琨。

他倚在化妆间一角,安静地喝一杯水,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寡言,穿着那身黑色正装,如同一位不引人注目的贵族绅士。只有她知道他有多敏锐,拥有的判断力是何其可怕。

夏绫不确定他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此时此刻,就算他张口叫出她的本名,甚至她都不会太惊讶。他太熟悉她,比裴子衡还熟悉她歌唱的风格和每一个细节转折,十年共事,传奇组合,他恐怕闭上眼睛都能听出哪首歌是她在唱。

夏绫不知道刚刚唱“笼中蝶”的时候暴露了多少,化妆间里有转播屏,看凤琨的样子,应该是看了全程。她不由胆战心惊,仔细回想,这次唱的笼中蝶,和自杀时的那次应该有很大不同——毕竟,经历和心境都变了许多,应该不至于像当初那么凄厉?

夏绫不太有自信地想。

而且,转世重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变了模样,变了嗓音,希望他想不到那里去,不要认出她来。

尽管,她多么想走到他身边去,告诉他她一切安好。

夏绫有些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又觉得不该露出那样的目光,心虚地移开视线。洛洛还在耳边叽叽喳喳,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她低头看着这个孩子:“洛洛,我累了。”

洛洛一怔,反应过来:“啊,是哦,刚刚唱得那么投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找你啊。”说着,蹦蹦跳跳地回到帝皇的区域。

卫韶音也与她作别,火烧火燎地去换被她哭湿的衣服。

夏绫走到位置上坐下来,发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花得一塌糊涂的脸,好丑,哪有前世半分的美貌?可就算是这样,裴子衡为什么还是追着她不放,为什么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找那么多替代品?裴子衡……知不知道,她很伤心?

正文 174.第174章 你是谁

眼泪干涸,已经流不出来。

前尘往事如烟。

“小绫姐姐,”是助理薇薇的声音,小心翼翼,“要不要给你打水洗脸?”

思绪被打断,夏绫这才想起身为一个艺人把脸弄成这样是多么不合时宜,正想点头答应,却听见“砰”的一声,化妆间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都转头去看。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嗓子发涩,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假如有一人让她永不愿相见,那就是他了;可假如有一人让她辗转反侧,爱恨都无法释怀,那也只能是他……唯有他,裴子衡。

她的神,她的魔,她的一切。

望着门前高大的身影,夏绫只觉得身体僵硬,不能呼吸。

他穿一件半旧的浅灰色圆领毛衫,有些眼熟,她下意识地朝衣角处望去,果然,在那里有一小片不起眼的污渍,是她当年喝饮料时无意洒落。

心被揪紧,一阵阵地抽痛。

他还穿着这件毛衫,怎么会?与他在一起十六年,她知道他有多讲究,稍有一点瑕疵的东西立刻会弃之不用,虽然当年,唯独这件毛衫例外。那时的夏绫非要他留下这件毛衫,因为,她很喜欢那柔软的质感,常常舒服地窝在他怀里舍不得离开——可如今事过境迁,那个会在他怀里翻来覆去胡作非为的夏绫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还穿着它?

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