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枚金币
杨莉瞳孔微微收缩,时黎冷笑,俯下身捏住杨莉的脸,一字一顿道:“我记得。你当时告诉我,王子是跟着母狗跑掉的,你找了很久找不到?可后来,苏晴晴在施工井里找到它。兽医告诉她,它是被人砸死的,而不是摔进井里淹死的。”
王子是陆鹤川送给时黎的金毛犬,长相肥硕、天性胆小,见人总是夹着尾巴搭着前爪认认真真作辑,很讨时黎喜欢。平日里它很听话,几乎不会发出叫声,更不会咬人,吃饱便会自己叼着绳子遛自己。
时黎出国读书,没办法带着它,杨莉主动请缨帮助照顾,因为平日住在一起,杨莉也知道饲养王子的基本步骤,时黎没多想,就放心的交给她并承诺等时黎回国送杨莉一个品牌包作为答谢。
出事的那天恰好是时黎期末考前夜,杨莉给她发消息说“王子失踪了”,时黎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杨莉发给她的每个字。
王子很乖也很胆小,根本不会挣脱牵引绳去追别的母狗,听到消息的那一瞬时黎就慌了,总觉得是杨莉在开玩笑。
第二天的考试内容很杂乱,时黎所在的学校挂科率极高,而那一门又是专业课,缺考就是不及格,直接影响毕业,时黎焦躁万分却不敢回国,只能打遍手机里所有帝都定居朋友的号码,求他们帮自己去找一找。
苏晴晴怕影响她考试情绪,直到时黎考完回国才告诉她所了解到的真相。
王子是在距离时宅五千米的工地找到的,前几天刚好下了雨,施工作业停止,施工井倒灌很多雨水,如果王子是玩闹途中失足摔下去,那它一定是淹死,而不是“重物击打头部”失血过多而死。兽医仔细诊断王子身上的伤痕,牙齿被打碎、舌头只有一截、内脏大出血,肋骨粉碎……它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时黎与苏晴晴都想不明白,究竟什么深仇大恨,才会拿一只狗撒气!
整理完全部线索,苗头直指杨莉,当初杨莉百般狡辩,死都不承认,只说狗是自己跑掉的,时黎恨极,却没办法,只能打她两耳光出气,这事一直是时黎心中的一根刺。自那以后,时黎再也没与杨莉说笑过。
看着眼圈红红的时黎,杨莉心中格外痛快,反正时怀瑜也死了,杨莉也没什么害怕的,干脆承认了。
“呵呵,亏你还记得那只狗,要怪就怪它生在你家!我本想录一段金毛被虐的视频发给你看,谁知道那天手机中病毒发不出。”
杨莉咯咯笑,看到时琴走近,她满怀恶意压低嗓音道:“怎么?这种眼神看我,恨我?想打我?你也配!你还以为你是千宠万爱的时家大小姐?实话告诉你吧,我对那畜。生没兴趣,它唯一的作用是影响你的情绪,我本以为你会在考试途中直接失控,没想到,你还是考完了。看来你也不是太重视那条狗嘛——”
如果时黎放弃考试回国,那她的学位证书就作废,等于白白浪费一年时间。
“你!你怎么不去死!”
时黎狠狠攥住拳,胸腔压抑的悲痛呼啸碰撞,闷得时黎掉不出眼泪。
眼看时黎就要发疯,杨莉见好就收,大声呼喊:“妈咪——呜呜呜,时黎突然动手打我,还把我按在门上,我好痛,呜。”
听到宝贝女儿哭出声,时琴沉下脸,快速上前,一把揪开时黎,将杨莉搂到怀里,面色阴沉质问:“好歹也是你堂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弄成这样?你对得起死去的爷爷吗?我爸是怎么教导你?这幅没家教的样子!”
时黎默默看着,突然笑了一下,她出手极快,时琴根本没看清她的动作,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在杨莉脸上。
啪。
“爷爷?爷爷只告诉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时黎挺直后背,不去管时琴的惊呼、杨莉的咒骂,她就这么平静的注视她们,嘴角还有一丝若有如无的冷意。
家人?她的家人不是都死了吗?
屋内,四处溜达东翻西翻的王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凄厉的叫嚷中止这场闹剧。时琴一听不对劲,连忙拽着还在淌眼泪的杨莉冲进房子,也不知道她们遭遇了什么,更加嘶厉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报警!怎么会搞成这样!”
时黎动了动眉毛,房子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不许报警,我、我一脚踩空,没,没事。”
从佣人房绕出来的苏晴晴兴奋搂住时黎的脖颈,为她描述之前发生的一切。
“时琴把那色老头领进来就不管不顾,她自己转去你爷爷的房间敲敲打打,似乎想从地板里找到什么东西。我一直盯着监控器,本打算让这两贱胚撞上机关淋一身鸡血了事,没预料到,这色老头居然摸进你的房间,偷你的丝袜,做那种事!”
只是描述,时黎就能想象出那种画面,恶心想吐,“屋子里的东西帮我烧掉。”
苏晴晴声音压低几分,似乎也觉得这种事很让人作呕,“吼,我一看还得了,直接跑上二楼拎着那色老头就是一顿暴揍,那老狗别看着瘦,还挺耐打,前几天我刚好看了本针灸书,就拿他练手了,打得他在地上滚!”
时黎皱眉,“怎么没听到动静?”
“嘻嘻,我用毛巾捂住他的嘴里,将监控视频调到手机里,一边揍一边放给他看,如果他敢闹出一点动静,我就买水军将他猥。琐的样子曝光给全国观众看,那老狗一听,差点磕头谢罪,我就给了他弥补的机会,躺在陷阱里尖叫,把时琴她们引过来。”
苏晴晴说得轻巧,其实省略了一部分过程。
王席并没有立即屈服,听到苏晴晴要曝光他,还笑得咧出一口黄牙,色眯眯盯着她的胸。部咽口水,苏晴晴直接一耳光把他扇到墙上,他才彻底服帖。
“嗯。”
时黎冷淡应了声,将头压在苏晴晴的肩膀上,很久都没说话。
察觉到时黎心情不好,苏晴晴胸腔中的兴奋也沉淀下来,她拍了拍时黎的肩膀,温柔问:“怎么了?”
时黎没有告诉她,杨莉承认了虐。杀王子,她现在很累,可心脏里却燃烧着一团火,非要发泄才能释放,指甲紧紧攥住苏晴晴后背的衣料,缓了好一会,才能勉强维持冷静。
“江柔告诉我,杨莉喜欢陆商?”
苏晴晴不懂时黎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怔怔回复:“是这样,怎么?”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更多连贯的想法也接二连三出现,若是以前,时黎绝对不会利用感情来报复一个人,可现在,愤怒烧掉她的理智,她无法控制对杨莉的恨意。
“先别告诉她们时兴有了陆氏注资。”
“啊?”
苏晴晴与时黎之前的计划是在闹剧结束后,将时琴骂得狗血喷头并通告令她绝望的消息——时兴、房产都与她说byebye,时黎已经拿到了陆氏的项目投资,不会再和她维持表面情谊,把那老头从哪来送哪去。
“我搞不懂,今天都闹成这样,你不说清楚还要继续扯皮费神,陆氏过半月要出《投资公示》,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何必呢!”
有这时间做做SPA不好吗?非要与时琴老面皮玩真假游戏,一个鼓裹双层牛皮,对着砸啊?
烦不烦?
时黎垂下眼睫,索性笑了笑,“可以说我有了注资,但不能提陆氏,更别能说我与陆商已经结婚。你先按我说的做。”
。
找到时琴他们时,王席正躺在地上呻。吟,杨莉被铁锥砸到脚,肿得站不起来,而时琴看上去好一些,除了泼满身的鸡血,碎镜子在腿上划了一道口子,也没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