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枚金币
“还能为了什么,算账呗,时总被杨莉搞了这么一顿,估计也对时琴彻底失望了,现在肯定是去处理那些站队时琴的高管。不过高层变动和咱们这些菜鸡有什么关系?时总想清算时琴的棋子,咱也不是啊,老老实实工作吧。”
“猪脑!有人走,就有位置挪出来。咱们顶头上司可是太。子。党,一直就站在时黎这边,这次保不齐要连跳几级,飞黄腾达。老大吃肉,咱们也能喝口汤,说不定时总一高兴,就给咱们更多项目呢?”
“……”
不管员工们议论什么,早会还是照常开始。
时兴并没有每日早会的习惯,时黎才接手时兴,指挥不动那些老东西,每次开会他们都要以各种理由推脱。看着现在坐得满满的会议室,时黎冷笑。
原来不是起不来,是不想给她面子啊——
这些老东西估摸着也知道事情经过,在座的脸色各异,太。子。党有恃无恐,与时黎关系较好的财务经理甚至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而时琴那派的,面色就有些发青,其中有几个,频频望向手机屏幕,似乎在等援兵。
脑子里转动着江柔对自己的点拨,时黎淡笑一下。
她知道这些人在等谁。
可能要让他们失望,时琴可来不了,杨莉病情反复,需要母亲的陪伴,时琴可脱不开身。
从陆商那借来、两个打劳动合同和经济案件的律师自顾自翻阅手里的材料,时黎就倚在靠背上,默默扫视全场,“新的一天,新的开始,现在我来查任务进度,将你们手里的文件全部送到我面前。”
第一份是财务经理给的。
紧接着是第二份、第三份……太。子。党全部上交完毕,时黎也不去翻他们交上来的东西,反而接过律师递来的一份调查报告,气势很足地挥到右排第一位的脸上。
“蔡副总,给我解释一下。”
语气平静,似乎不在生气,可在座的高管心里齐齐打了个冷颤。
时黎这幅模样他们都没看到过,在他们印象中,时黎很客气,对他们也很尊重,平日也很少直接称呼他们职位名,总是叔叔阿姨地叫,见面也带笑,从未有一次如此冷淡。
被点名的蔡副总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花白的头发顺着风动了一缕。
时黎也没心思等他解释,又甩了一份文件,怒斥,“我爷爷打下的华北渠道被你一个失误断掉了?!看看,看看销售业绩表,你也一大把年纪,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去年一个季度销售额是今年半年多的双倍!与我们一直合作的天鹰百货商场为什么突然中断合同?我知道你没脸说,我来说!”
“幸好爷爷还留了几分脸面,他们的厉董还愿意接我的电话,你知道他怎么告诉我的?他说咱们时兴脸面大,不敢再与咱们合作!混账东西!你给我说说,你用什么方式得罪他的!是拿了钱不给货,还是用过期产品重新包装再卖他们,结果害得他们被消费者投诉!”
时黎突然发火,吓得在场的人心惊肉跳。
发泄这口气,她也像是累了,靠在依靠上闭眼揉太阳穴,有些疲软道:“律师。”
陆商手下的都是聪明人,左手边的宋律立即将拟定好的合同拿了出来,恭恭敬敬递给时黎,时黎也不看,又甩在蔡副总的身上,“滚。”
不是滚出去,蔡副总心里也明白,这个“滚”是滚出时兴。
他还想说什么,时黎却早有防备,反撑着手,从黑衣保镖那接过一封信,笑着丢给他,“看看。”
蔡副总一脸疑惑,等他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脸“唰”惨白。
他年纪也一大把了,此时低垂着头捏紧拳什么都不敢说,样子可怜极了。他身后坐着的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是几张照片——蔡副总与振华饮料公司的负责人举杯相碰,笑得志得意满。
他心中瞬间一个咯噔。
这不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吗?他也有所耳闻,蔡副总拿了振华饮料公司的酬谢,故意让出竞标底价,将承包奥运会饮品的好差事让给了振华!
天!
时黎居然把这个找到了!
蔡副总终于垂下头,默默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带着所有东西出了会议室。
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他就要将自己的物品全部搬出时兴。
空出一个座位,在场的心有戚戚,就连一旁稳坐钓鱼台的太。子。党都挺直身板,端端正正坐好,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时黎生气。中立派哪还敢再观望,为首的黑西装平头先一步交出自己手里的文件,剩下的也纷纷效仿,只有时琴那派还坐着不动。
他们心里也明白,现在无论怎么示好,时黎都不会放过他们。
时黎也懒得一个个点名,有些人她还叫不出名字,为了将时琴安插的棋子一锅端,她今天甚至破格让经理、总监之外的角色也参与进来。
时黎动了动手指,黑衣保镖立即行动,这些棋子一人一份合同一封信,剩下的人,时黎也没空放着,另一个保镖,剩下的人一人纷发一份报纸,让他们看着打发时间。
报纸上,头条版面就是杨莉将时黎推下去的一幕!
“你们也跟了我的爷爷很久,我本不想做到一步,可为什么有些人总要逼我?”
财务经理立刻附和,“公司管理结构老化,现在存在很多问题,恰好咱时总也在,由我提议,希望咱们奖罚措施进行一部分修订,对于部分人员尸餐素位的现象也要坚决进行打击,职位调整势在必行。”
在场的人脸色都僵住。
该死的马屁精,他们都在这个位置坐了那么久,鬼知道例行调整会把他们调整到哪里去!
别说,这个马屁还真是拍到时黎心里去了,她多看了财务经理几眼,缓缓开口道:“这事已在我考虑中,不过咱们公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爷爷曾经组建过改制小组,也定下目标,希望在五年内上市……”
时黎的话让在场的人血液又沸腾起来,特别是太。子。党。们。
时黎也没让他们失望,“我最近一直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时代是在发展的,咱们也需要进行一个改变,我宣布,时兴再次启动上市筹备计划——留下的都是时兴的大功臣,我时黎也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们的付出我看得到,时兴离不开你们的奉献,我决定,拿出一部分原始股作为奖励,当然咱们是有要求的。”
时黎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二十一份文件,让律师纷发给手上拿报纸的高管。
她有极其漂亮的眼睛,认真望向某处时,就像在微笑,“大家回去慢慢看,过一会,宣传部门会将完整的计划投放于咱们网站,所有员工都能看到。”
时黎没有久留,而是将自愿请辞合同的收缴留给律师,自己带着保镖离开。
走在公司大厅,所有员工都向她点头示意,时黎昂着下巴,从来没有感觉那么好,这个公司,终于完全属于她,她明白时琴留下的烂摊子还很多,可她已经有了调控权,事情一定会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走出公司,时黎给江柔打了个电话,她想要感谢江柔对自己的帮助,要不是有那些照片,这些高管不会那么轻易就签下辞职协议的,时兴虽然落魄,可给出的工资不低,凭着他们在时兴的资历,一年百多万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