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夏雅,至于现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我爱你……爱到不知该怎么办……”
夏雅的脑袋有些懵了,嗓子眼一股腥甜,仿佛有股暖流涌过心脏,胸口的空虚总算得到了填补。
过了好半天,她才揪住男人的衣领,张嘴问他,“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她终于将她一腔哀痛,那生不如死的心,都一下子倾覆而出。
“凭什么不告诉我……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爱我?!”
那时的夏雅,还算不得太过聪明,不知道能让商敖冽这种深谋远虑、冷静理智的男人闹心的女人,已是真爱。
而他亦是这样不善言辞,就只是喜欢这样,顺着时间的脉络,日复一日的温柔下去。
商敖冽也怔了怔,心下明白她的状况有了好转,他不由自主地搂紧她,幽幽叹息地再次重复说,“我爱你,只爱你。”
这爱必将永生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来回复大家的留言,因为我还有大概一千字的榜单任务,过会码完了可能再来更新。悲催啊……
向大家保证,以后会有可爱的小宝贝,然后夏雅麻麻会给小孩子们买很可爱的衣服哦,如果觉得本章有可疑的地方,那应该就是伏笔啦~!
三四、婚孕(三)
夏雅眼睛已经肿的像两只小核桃,她呜呜地趴在男人的肩头哭了会儿,商敖冽的体温隔着衣衫传导过来,只是她的心里仍是发虚。
“那你说我怎么就不能怀孕呢……”
商敖冽亲亲她的嘴角,安慰道,“谁说的,不理他。”
夏雅白他一眼,不就是你和余医生么。
商教授说,“说你不能怀,不是也有了么?前阵子被贺青淳她们一闹,说不定对你也有影响,所以什么都都别想了,把身子养好,以后日子还长着。”
夏雅忧心忡忡地叹气,“会不会就算有了也不能……”
商敖冽摸着她的背,手势很是温柔。“不会的。夏雅,是我没做好准备,就让你承受这种压力,我说过不会再有比你父亲去世更糟糕的事发生,又食言了……”
他这男人就是如此,总喜欢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头上,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结果还是性格使然。
夏雅哭久了,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眼里仍是闪烁着泪光。“商老师,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特难受,一想到那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商敖冽心里何尝不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哽咽着道,“夏雅,还有我在,都过去了。”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抱在一起。只是,男人毕竟比女人坚强,何况商敖冽是身经百战,他知道有些事必须慢慢来,不能让她就这么被击垮。
“你再在医院住段日子,等余医生替你都检查好了,我们就出院,好吗?”
夏雅点头,心情难得好转了,许久不曾像小女生那般对着商敖冽撒娇说,“你陪我我就住。”
商敖冽满口应承下来,“好,我再多拿些好吃的给你补补。”他故意笑说,“养的白白胖胖,才能入味。”
夏雅娇嗔地倚在对方怀里,用手环住他的肩膀。“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那三个字给我听?”
商敖冽不由微蹙眉头,心说这万一听上瘾还了得?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小女人如今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挺过来了,自己多说几句腻味人的话,又能如何呢?
他将夏雅抱得更紧,在她耳边温言道,“夏雅,我爱你。”
只要从今以往,他的小妻子能平安顺遂,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夏雅依偎在男人安全感十足的怀里,想起自己那日去找怀孕的关珊珊谈论她孩子今后的问题,自己当时也说了许许多多关于小孩要如何教养的方法,可惜,第一个小宝宝还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
不过只要想起这男人实际上是爱她的,还爱了她这么久,夏雅就觉着自己过去那么多心酸的委屈与努力都没有浪费,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得失的过程,她想小宝宝以后会保佑他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
这辈子他们无缘做母子,就等下辈子吧。
窗外的斜阳照耀入内,夏雅决定自己也要向商敖冽表个态,以感谢他让她体会到结婚与幸福终于不再是两码事了。
“商老师,你知道不,我曾经和珊珊说笑,她说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破除了她十余年的外貌协会,你是神。”
商敖冽静静聆听她的下文。
“我对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破除了我十余年的强者主义……你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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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入夜,夏雅在梦里总觉得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头看她,她稍稍从昏聩中惊醒,毕竟在医院有这样的想法不由让人心头发憷。
似梦非梦间,果真有一个黑影慢慢推开她病房的那扇门,夏雅急忙看向一旁的沙发,却发现商敖冽并不在那里。
那个人影走到她的床前,透过月光夏雅才将它看仔细了。
“……贺青淳?”
贺小姐依然端庄地说,“久违了,夏雅妹妹。”
黑夜本就给人带来恐惧,更别提这个让她一直以来忌讳的女人会突然出现在床头。夏雅本能地向后靠,心里可被吓得够呛。
贺青淳的一举一动仍是端着出自有钱人家的好教养,她柔声启口,竟是念出了一句韩愈的诗。“犹疑在波涛,怵惕梦成魇。”女人的言辞温婉,神情平静,要不是夏雅吃过她的亏,还真不敢相信她是有点儿神经质的。
“我吓着你了,是吧?”贺青淳笑了笑,走到窗户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
那银白色的光照得她脸色不济,“我最能体会这种在噩梦中的感受,因为我一直就活在这样飘忽不定、惊慌可怖的梦里。”
夏雅才没心情与她讨论佛洛依德或者梦的解析,她径直问道,“贺小姐,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有何指教?还有……你应该清楚,自己不能随便出现在这的吧?”
“早知道我再怎么努力也换不来商敖冽的青睐……我当时就不该害死他。”贺青淳低声轻叹,像是全然沉浸在自我世界,又像是根本没听见夏雅的质问。
“我很后悔,我每天夜里都睡不着……我真的后悔。”她说到这转身,“都是你,害我失去商敖冽!”
夏雅心底泛起巨大的波动,因为她听出贺青淳话中含义,是她当年害了“他”,可这个“他”是指谁?!
她一时忘了两人之间的膈应,就想听这姓贺的把话说明白了。
贺青淳见她只是合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心道这小姑娘还挺沉得住气。她的脸在这片月光里显得清晰而突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女孩儿?眼里整天只有自己的小情小爱,看到别人一点点满足不了你的私欲,就在那儿小题大做,商教授打小就是咱们圈子里智商极高的传奇人物,我倾慕他那么久,最后却让你莫名其妙捡了个大便宜。”
贺青淳这么一说,倒让夏雅重新审视起过去自己与商敖冽之间,因为这个女人产生过的种种矛盾冷战。
似乎过往的每一次,那男人都会一味忍让自己的自私妄为,他总爱微蹙浓眉,用专注的目光打量她生气的脸孔。这容忍不是软弱退让,而是一种深情的执意。
夏雅内心爱意渐浓,抬头反驳贺青淳,“你凭何就觉得我不配他了,你自己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何况我爱他,更不见得比你少!”
那女人一改从前的温言细语的态度,字眼里到处透着股狠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当初为了他付出过什么!自从秦朗死后,他们都说我得了抑郁症,我就算有病……也是因为商敖冽,因为他的冷酷无情!”
“……你是为了商老师,才接近秦朗的?”
“我不仅为了他接近秦朗,我还害死了秦朗!我以为我的‘未婚夫’死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接近他,获得他的同情和爱情……他从来不拿正眼瞧我,只当我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直到今天我才晓得……原来商敖冽居然也可以对一个女人付出那么深的感情,还是秦朗对我好……秦朗要比他好多了……”
夏雅现在不得不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真的就是一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