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喜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的想法,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唐书蜜没说话,目光扫向窗外。
又过了会儿。
“对不起。”陈墨白道歉。
唐书蜜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的马路,“没关系。”
跟着导航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停在高档小区大门前。
唐书蜜下车。
“不好意思啊,小白。”唐书蜜抱歉地笑笑。
明明是自己答应带他吃江城美食,全程却没一个笑脸。
陈墨白也是脾气好,受得住。
换做是她,早就冷脸走人了。
小白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了。
陈墨白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没事。”
唐书蜜又歉意地笑。
除了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他耸耸肩,随意地道:“你以前也这样啊,我习惯了。”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就知道唐书蜜的性格很好,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
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看外表温柔无害,实则跟温柔两个字沾不上边。
陈墨白从同学口中隐约得知是家庭原因。
他问过,她从来都是笑笑,或者转移话题。
其实唐书蜜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或许正是这一点,触发了他作为男人特有的保护欲。
唐书蜜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在耳后,“谢谢你啊,我进去了。”
陈墨白点头,在看着她走进小区时,喊住她。
唐书蜜转过身。
“有事记得找我。”
唐书蜜愣了片刻,微微颔首。
许明珠的这套商品房是精装修,除开面积小了点,装修不太对她的胃口,其他还能看得过去。
唐书蜜草草洗完澡,上床睡觉。
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
“季总,陈先生和唐小姐去了香天下。”这是赵延派人跟车后得到的消息。
季临琛放下指尖久久停在第一页的文件,抬眸,冷白灯光在眼睑处拓下淡淡的阴翳。
赵延解释:“是一家火锅连锁店,遍布全国,始于1983年,由著名大厨——”
季临琛压着眉眼间的不耐,沉声道:“重点。”
“额,额……吃完火锅后,唐小姐上了陈先生的车。”
赵延说完这句,悄悄观察老板的神色。
面无表情,整个人冷得可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有点遭不住。
老板一向是自持冷静的,可遇到唐小姐,就有点……额……控制不住自己?
“陈先生把唐小姐送到了城南的东湖小区后就离开了。”赵延说完,还补充一句:“许小姐有一处房产在东湖小区。”
“通知秦秘书,海森制业的合作暂时不考虑,另外,让许明承管好他妹妹。”
赵延走出办公室,把门带上。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老板恐吓外人,还不如亲自去哄哄唐小姐。
没有什么比这更实在的了。
当然,他作为一个小助理,不敢对Boss的感情指手画脚。
-
月色寡淡,夜色却浓重。
唐书蜜去了bulense酒吧。
苏珍终于从穷乡僻壤的小破公司回来了,许明珠提议在bulense为她接风洗尘。
唐书蜜无所事事,提前一个人先到。
她向调酒师要了杯BloodyMary,喝不醉的番茄汁——血腥玛丽。
贝齿轻启,血红色的鸡尾酒将唇色染得鲜红,唐书蜜漫无目的地扫向四周。
过了会儿,见许明珠和苏珍没一个人来,她蹙了眉,低头从小挎包里翻出手机。
一个阴影突然盖下来。
唐书蜜抬眸。
眼前的人微胖,啤酒肚,秃顶。
有些眼熟。
“唐小姐。”他打个酒嗝,眼神游离,显然是喝醉了。
唐书蜜蹙眉,起身离开。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唐小姐不记得我了?”
唐书蜜打掉他的手,面色冰冷。
“我是王建国啊!”男人又抓上她的手,“被你害惨了的王建国。”
就因为女人之间的矛盾,他的公司被季氏疯狂打压,濒临破产。
血腥玛丽泼在他脸上,鲜红的酒水顺着油腻的脸庞往下低落,衣服也染成了红色。
唐建国低头看了看,酒意顿时清醒许多。
同时,怒意从脚底,直蹿上天灵盖。
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把他害得好惨。
他什么都没有了,豪车豪车,什么都没有了。
连一个外围女都看不起他,不愿意跟着他,嫌他又老又丑。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招招手,多少美女前仆后继,就因为他有钱。
现在没了,公司没了,钱也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他要把她衣服扒光,当着所有江城名媛绅士的面,把她扒得□□。
反正他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了。
他倒要看看季临琛怎么得瑟,有本事把酒吧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掉!
……
酒吧三层,靠近走廊的一桌。
视野开阔,环境安静。
既能观赏到一楼舞池,又能安静地谈生意。
位置绝佳,很难预定。
季临琛不是来谈生意的,学生时代的好友回国,邀他来叙旧。
他西装革履,面容矜贵,眉宇间攒着些许不耐烦。
清冷高贵的气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好友陈望与他风格完全不同,懒散地靠在椅背,一手搭在栏杆上,凤眼微挑。
风流贵公子的形象。
季临琛在哈佛上学时,和他是室友。
虽然不大看得惯陈望这种纨绔少爷,但关系很不错,是他仅有的朋友。
“嫂子呢?”陈望笑嘻嘻地问他。
季临琛订婚时,爷爷去世,争夺遗产,家里乱成一锅粥,他没有回来。
季临琛淡淡地道:“闹了点脾气。”
“你哄嫂子没?”陈望挑眉。
季临琛沉思片刻,冷然道:“没有。”
他有他的骄傲。
当他看见两人举动亲密,陈墨白抚上她的脸时。
骄傲被碾碎了。
“你不哄嫂子跑了怎么办?”陈望说着,眸子向底楼睨去。
扫到吧台前的某个身影,他突然坐直,趴在栏杆上,尾音带着些感叹:“真是天生尤物啊。”
季临琛听到这四个字,微蹙眉,并没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啧,阿琛,你快看那个女人。”陈望伸手指向。
季临琛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仍落在玻璃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