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渝
两人在网上看了半天,下午就出去找房子了。
虽然徐伊宁找了熟人中介,但生活再次给了赵晓刀这只咸鱼一个重击。
她看了一下午的房子,好不容易看中的租金高达五六千。便宜一点的要么是地方远,要么是环境差的。
终于,她千挑万选看中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户型,月租金三千五,就是离市区远了些。
“没关系,我可以开车。”
赵晓刀信心满满。
徐伊宁再次迎面一棒,“赵圆圆,容我提醒你。你那辆奔驰可能不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油费加保养费,一个月都超过五千了。”
赵晓刀:“……”
艰难取舍下,赵晓刀在市区租了一个小户型。
租金三千五,装修也算可以,离工作的地方近,就是老旧住宅区,条件差了些。
谈妥了一切后,赵晓刀准备签合同了。
看着合同上的金额,她再次傻眼,“为什么要押一付三?”
“这是行情。”中介人面无表情科普。
赵晓刀:“……”
——
晚上的时候,两人终于搞定房子。
在徐伊宁帮助下,中介和房东最终同意“押一付一”。
赵晓刀看着卡上的余额,开始觉得生活的心酸了。
“晚上要大吃一顿才好。吃点简单的,就吃上次那个鱼翅粥好了。”
徐伊宁再次友善提醒,“赵圆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我们两人吃了三千多。你确定要吃得简单一些?”
赵晓刀哭丧着脸,“宁宁,我忽然不想和周珩离婚了。”
生活,真是太难了。
——
但赵晓刀真的只是这么说一说。
她虽然性子随性,但性格其实坚韧。
才开始就认输,不是她的风格。
更重要的是,她虽然说是和周珩赌约,其实是想给两人一段独处的时间。
她是真的想和周珩离婚。
新家的味道有些浓,赵晓刀看着比水云间厨房大不了的房子,有些落寞地坐在洗得发白的沙发上。
晚饭是徐伊宁付钱的。
不但如此,她还友情给她买了很多吃的,就怕她这个月饿到。
她看着面前狼藉一片的地板,有些伤心地拿了一个苹果。
没人帮她削皮,只要带皮啃了。
以前,这些都是周珩做的。
——
此时,陶也正在仔细汇报赵晓刀的一举一动。
“夫人晚上的饭钱是徐伊宁给的,不但如此,徐伊宁还准备一个月份的零食。”就差直接在零食里藏现金了。
“随她去吧。”
周珩口气淡淡,看着不远处那破旧小楼暗淡的灯光。
她走了一天,应该腰酸腿疼吧。一点没常识,跑路还穿高跟鞋。
陶也疑惑,“老板,真的要夫人住在这里吗?这里环境不好,夫人娇生惯养的……”
“嗯。是她选的。她开心就好。”
周珩按了按疲倦的眉心,“楼上楼下的住户安排好了吗?”
陶也点头,“放心,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连路边卖煎饼的都是我们请来的,食品安全放心。”
同时,陶也内心疯狂吐槽。
按照他老板这般掌控欲,事事算计,时时算计,夫人那般智商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还好,你不喜欢她。”陶也感叹一句。
老板这般性格的人,若是喜欢一个人,恐怕会把她算计得死死的。
想起,都忍不住高唱一去《血腥爱情故事》呢。
周珩扬眉,“你觉得我不喜欢她?”
031
“难道你喜欢她?”
陶也反问了一句。
他家老板可不像是轻易会爱上一个人的男人。
周珩笑,手上燃起半支烟。
何为喜欢?何为爱情?
他其实很困惑,世人口中的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他觉得感情是世界上最拖累的东西。
他不想沾染。
但他必须承认对赵晓刀,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赵晓刀矫情、任性还懒散。
生气的时候还喜欢砸东西。
可他能包容她所有的缺点,甚至她哭的时候,他心情十分糟糕。
不但如此,他明显感觉自己对她狠不下心来。
他对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残忍,包括他自己。
但对赵晓刀,他总是想,她还是白白净净、开开心心得好。
他愿意养着她。
愿意每天睡醒,见到的第一个就是她。
很多情绪在心头一闪而过,最后周珩拧掉了烟,对陶也说道:“看着她,别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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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晓刀而言,独自生活比想象的难。
除了可以随便点外卖,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从搬出去来的第一天就想回水云间。
出租房的床好硬,还有一股霉味。
重点是半夜晚上,她总觉得到处都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其实有些害怕。
很多时候,她都想投降,反正她就是一只没用的咸鱼。
再说了想要生活过得去,脑袋上就要戴点绿。
但心有不甘。
她不想心里不痛快。
人生短暂,应该活得畅快肆意,不是吗?
——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离家走出一个人生活,的确还是困难了一些。
赵晓刀并不会做家务。
以前不是乔妈做,就是周珩。
她甚至连自己内裤都没洗过。
不但如此,刚开始的几天,她爱上了点外卖。
在水云间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周珩是不让她吃外卖的。
现在没了周珩的管控,她可以肆无忌惮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最关键是,那些东西真是便宜又好吃。
结果是,赵晓刀半夜晚上肚子被痛醒。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是刚开了门,就头一倒晕倒了。
——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吊点滴了。
周珩坐在床边,慢条斯理放下手上的书。
“你醒了?”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你急性肠胃炎被邻居发现送到了医院。”周珩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隐隐带着责备和无奈,“你的手机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我。”
赵晓刀觉得有些丢脸,缩回被窝里,“你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吧。”
她刚刚痛得要死,最后的念头也是想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