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中得意
离婚这么多天,路肖维的公司竟然没一点儿受到影响,说明路肖维的财产跟钟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很可能签了婚前协议。
她一直以为钟汀过得很好,就算路肖维不够爱她,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没想到,他会在这段婚姻里这么苛待钟汀。
欧阳想,路肖维对钟汀的深情就像纱网,处处充满了漏洞。那些网上叫嚣着要嫁给路肖维的小姑娘,大部分应该还没有过男朋友,她们只看到了那张编织得天衣无缝的网,却忽略了那些一望即知的漏洞。
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呼啸山庄》,路肖维同钟汀结婚,或许同希斯克利夫一样不过是为了报复而已。而她也在报复范围内。
因爱生恨也是爱的一部分。
欧阳想,路肖维还是爱她的。
可他即使爱她,也不会回头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欧阳想,她或许应该主动一点儿,像当年一样。窗户纸得她去戳破。
他明明是信科的,却一次又一次来史院来听课,目的昭然若揭,她一次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他身边,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让他表白,可两个人的绯闻都传得甚嚣尘上了,路肖维还是一个喜欢的字眼都不说。
她也是个骄傲的人,可却没熬过他。直到钟教授要把陈渔介绍给她的时候,她找到路肖维,让他给她出个注意,她的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可路肖维却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她再追问,他也只说陈渔挺好的,你要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她狠了狠心,是,陈渔是挺好的,钟叔都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了,可陈渔再好也不关我的事,我不能夺钟汀所爱,况且,况且……在我心里,他连你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那番话,欧阳至今想想仍觉得脸红,可她却一点儿都不后悔。
欧阳清不介意再主动一次。她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在想通之后,她主动给路肖维打了电话,连着五个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当她打到第六个电话的时候,路肖维问她,“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离婚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我的私事儿,没有必要通告天下吧。”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那边顿了顿说,“我一点儿都不怪你,你当时的选择无可非议,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都向前看吧,以后咱俩就不要再联系了。”
还没等欧阳再说别的,电话就挂断了。
欧阳想,他说不怪她,分明是在怪她。
这几天欧阳一直梦到他俩刚相遇的场景,很偶像剧化的。
那天她去拍平模广告,在公交站等车的过程中,包被抢了,路肖维帮她夺了回来,他把包交给她就走了,没留下任何信息。
但她还是清楚记住了他,他长了一张辨析度极高的脸。
她再次碰见他,是在钟家门口,他穿着白衬衫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在那儿转悠。
她没想到那么一个男孩子竟爱吃甜食。
就在她要按门铃的时候,她扭头看他,“为什么一直不按铃啊?”
“我住对门,忘带钥匙了。”
“谢谢,上次多亏了你。”
他冲她笑了一下,“不客气。”
“你吃糖葫芦吗?”说完路肖维就把手里的糖葫芦放到她手里,没等她回复就下了楼。
欧阳并不爱吃糖葫芦,于是她把冰糖山楂都给了钟汀。
“清姐,你不爱吃为什么还要买呢?”
“对门的男孩子送的。”
她忘记钟汀什么表情了,她只记得钟汀把两根糖葫芦都吃了。
钟教授让她少和路家孩子来往,钟汀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反驳她爸。
她不知怎的问了钟汀一句,“你不会喜欢他吧。”
老钟先开的口,“怎么可能?虎女焉能配犬子,我们钟汀怎么会看得上他?”
钟汀顾左右而言他,“喜欢他的女孩子至少能绕半个操场。”
现在早就不只半个操场了。
欧阳叹了口气,喝下了那杯冷咖啡。
路肖维迫不及待地挂掉了欧阳的电话,怎么偏在这种时候来电话问他这种问题。
他已经被老路给气疯了。本来跟老爷子说定要带他去体检的,结果他早上醒来发现自家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他去了果园。
他让二姐先带他妈去检查,他去果园找老路。
在去果园的路上,他打电话过去,结果接电话的人告诉他果园已经易主。
他回家之后,撬开了老路卧室上了锁的抽屉。
这是他第二次偷看人家的私隐。第一次他登了钟汀的选课系统,那件事是他一直没法摆脱的污点,没想到今天同样的错误他又犯了一次。
抽屉里面盛着老路最重要的东西,一本家谱,一个上写XX医院的牛皮袋子,一本未写完的回忆录,还有一份遗嘱。
遗嘱里写着,路家的家谱要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牛皮袋里盛着一张PET-CT的报告单,患者名字是他父亲,检测报告疑有肺癌。他把那张图拍了照给认识的医生看,医生告诉他,是肺鳞癌早期,还未扩散,建议及早手术。
他压抑着愤怒,耐着性子给老路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老路说他在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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