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斐然
他的面容英俊冷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恍然像是个来讨债的。
白端端刚要回忆自己是哪儿又得罪了他亦或者是他母亲又告了自己什么状,季临就先一步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大提琴的音色质感,他说——
“我求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端端差点没忍住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
她盯向季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季临面无表情:“我求你。”
“大声一点!”
“白端端,我求你。”
“求我干什么?”
“求你继续做我母亲的家政工作。”季临面色难看,然而为了母亲,显然还是忍了,“最近家政市场也有点动荡,一时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能不能再接替一阵这个工作,我可以……”
“不行。”
季临顿了顿,脸色难看道:“我已经求你了。”
“是啊,我说的是,你可以求我,但我没说你求了我一定会答应啊。”白端端撩了撩头发,“季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大家之前怎么约定的?一个月之后各奔东西互不纠缠,这就像大家都是成熟的‘炮友’了,说好走肾不走心,谈钱不谈爱,结果现在你反悔了,要赖上我,这不合适吧?”
“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加薪。”
白端端清了清嗓子:“我怎么说也是个有一定资历的律师了,我做家政只是一时过渡,在律师工作和家政工作中,就算家政工作薪水给的高,我还是会选择做律师,职业选择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社会地位和自我实现的问题对吧。”
季临抿了抿唇:“你找的下家是哪一家?”
“金创律所。”
“那是一间特别小的所,而且只有小,并不是精品小所。去那种律所没意思。对你的履历一点帮助也没有,那边能承接的业务也很有限,对于你提升自己的能力也无益。”
“那也比做家政有意思。”白端端眨了眨眼,“我喜欢挑战,你妈对我已经没有挑战了,我需要其余的刺激和挑战。”
“……”
“你回吧,我要关门了。”
季临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他抵住了门,有些咬牙切齿,他似乎还是妄图说服白端端,并且努力纠正着她的错误三观:“白端端,很多事,都讲的是坚持。你这个人,难道事情一旦没挑战和刺激了,你就没新鲜感了吗?”
白端端点了点头:“是啊,你知道,很多事,保质期很短的。”
季临显然气急:“我建议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很多事,做顺手了,虽然感觉没挑战了,但性价比也不差,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妈之后就没有让你觉得挑战的地方了?何况你这种观念,以后怎么谈恋爱?”
“新鲜期一过,换一个吧?中国有三千万剩男呢。”
“……”
白端端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完自己的“渣女宣言”,就继续准备逐客关门。
可惜这一次,季临又一次没能让她如愿,他单手挡着门:“帮我继续看着我妈。”
白端端一点兴趣也没有继续用力关门。
“我让你进盛临。”
白端端的动作停下了。
季临抿了抿唇,他看向白端端,像是做出了最后的让步:“我的助理辞职了,我可以勉强破格录取你当我的助理律师,但你也要帮我继续管着我妈,早中晚盯着她该吃药吃药,该打胰岛素打胰岛素,平时周末去督促她运动。”
“不行。”如今形势变化,终于轮到白端端坐庄了,她一口回绝道,“你这个态度不够诚恳,现在请你搞清楚,是你希望我能加入盛临,而不是我一定要加入,工作这个事是双向选择的,我现在又不止有你一家的offer,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另一家更有诚意的呢?何况还是助理?我怎么可能给你当助理?”
季临抿了抿唇:“那你想我怎么表现诚意?”
白端端笑眯眯地看向季临:“求我。”
“……”季临脸色难看道,“然后像刚才那样求过你以后,你继续拒绝我吗?”
“那很多事,你去做的时候未必有结果,但你还会选择去做,为什么?因为你想努力,即便失败你还想努力,因为你很迫切地想拼尽一切去做成这件事,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多想我加入盛临啊,到底有多少诚意啊。”白端端看向季临道,“来求我吧。”她补充道,“用心点。”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这次终于轮到了季临,他沉默了片刻,显然表情有些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白端端,我作为盛临的创始合伙人,诚恳邀请你加入我们律所,作为律师。”
“我对你的邀请非常动心,不过呢,季par,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好像是怎么都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的啊,本来圈内就有关于我和你的传闻,现在要是我进了盛临,岂不是就更解释不清了?”
季临面无表情道:“不用,你来盛临就好了,我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可这样,你不就风评被害影响到你未来找对象吗?要不我还是避嫌去金创吧?”
“不影响我未来找对象。”
“恩?”
季临恶狠狠地瞪了白端端一眼:“反正我也找不到。”他咬牙切齿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这还差不多!
盛临和金创,是个人也知道选盛临,白端端飘飘然体验过了揶揄季临的感受后,也不敢太飘,把未来金大腿给得罪太狠了,也收敛了下情绪。
“那这样,独立律师,月薪底薪两万,分成二八,我八律所二。”白端端看向季临,“我不做助理律师,不做授薪律师,只做独立律师,不接受过高的律所提成分成。”
既然季临这么有诚意,那就直接进入谈价阶段吧!
果然,听完白端端的要求,季临整张脸都黑了,只是再咬牙切齿,也只能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