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糖
姜念柔这时已经走了过来,饶是祁漾在前面挡着夏春心,姜念柔仍然横眉怒视地喊道:“夏春心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让老爷子把我赶出夏家,又让你爸禁我吃穿开销,下一步是什么,是不是让我永远见不到我儿子啊?你把我当什么?!你妈死了,你就非……”
祁漾脸色骤然阴冷,“闭嘴!”
姜念柔被这个阴森沉冷的男人吓了一跳,惧意袭身,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她满心怒火要发泄,仍是喊着继续把话说完,“你就非得让你爸一辈子不娶老婆才行吗!你能不能成熟点!”
祁漾挡在夏春心身前,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夏春心的妈妈在夏春心心里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恶意提及触碰。
“你妈死了”这四个字,让祁漾对面前女人毫不客气,带着强大的气场逼近姜念柔,几乎快要伸手去掐她脖子,想将她掐死般一字一顿道:“向她道歉。”
“向夏春心,道、歉。”
姜念柔被男人的气场逼得向后退,有种寒意从脚底渗出来,这个男人好似有种常年不见阳光的黑暗,让她全身发冷打了个寒战,但她是夏嘉木的合法妻子,是夏氏董事长的夫人,她硬撑着向男人瞪过去,“我绝不会向她低头,是她该向我道歉!再说你有什么身份让我和她道歉,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祁漾和夏春心几乎同时抬脚要过去收拾姜念柔,祁漾是因为这女人找死,夏春心则是想到姜念柔肯定和柳如雯见过面,不然姜念柔怎么知道她和祁漾已经离婚?!
“姜念柔,”但这时先一步从旁边闯进来一道声音,同样阴冷的声音,“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夏春心闻声立刻拽住祁漾。
夏从霜接到夏春心的微信,就立即和老爷子赶过来,此时夏从霜面若寒霜,“姜念柔,你不仅不知道你错在哪,你还没找清自己的位置是不是!你胆敢对我去世的大嫂不敬,还在这欺负夏春心?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姜念柔已经被夏从霜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她今天铁了心要和夏家开战,又把矛头指向夏从霜,“夏从霜,你说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你大哥的妻子!我一没当小三情人,二是合法嫁给你大哥,我从没做错过任何事,你次次把我当小辈看,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你是否太不把我当人了!若是讲辈分,你没有资格直呼我大名!”
“你没做错事?”夏从霜掷地有声逼问,“哪怕你没义务对夏春心好,她是一个在空难里失去母亲的女孩,你也不该在她面前说‘你妈死了’这四个字!”
“我……”
夏从霜根本不给姜念柔说话机会,“你还教邶邶在家里大声哭,让他爸对夏春心更不满意,还敢说你在这个家里扮演的是好角色吗?你倒是给我举例说说你对这家里都做了什么贡献?!”
姜念柔正欲说她为夏家生了男孩,“我还……”
夏从霜再次打断,“我们夏家没有重男轻女的习惯,别以为你生了男孩,你就可以在夏家为所欲为,这几年夏春心和她爸的关系越来越差,你敢说你没在他面前嚼舌根?任是一个好女人都会想帮着修复两人的亲情,可你都做了什么?你一次次在中间搞事!你敢说你没有对夏春心心存妒忌之心在先?!”
“赶你出夏家和禁你吃穿开销的人都不是夏春心,成熟的人至少能心平气和讲话,且不会攻击对方弱点,你看看你此时在胡搅蛮缠地做什么?!”
姜念柔终于噤声,一条条被夏从霜说得哑口无言。
她自己也知道,上上次,她在老爷子面前搞事,夏嘉木把她安排到隔壁别墅去住。
上次,她教夏邶邶在家里哭,扰得家里不和谐,夏嘉木将她每月零花钱禁到两万。
但她就是不服!不甘心!就是看夏春心不顺眼,凭什么全家人都在宠夏春心,凭什么她都为夏家生一个孩子了,还得不到尊重!
“尊重是相互的,是不分年级的,如果你在和我大哥结婚前做到了对夏春心的尊重,我肯定尊重你,而你非但没尊重过,还做事处处都是心机!”
夏从霜早就想把这些都和姜念柔说穿了,此时终于不留情面地说:“姜念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夏春心面前,不要参加夏春心的生日会,更休想用小手段让全部嘉宾知道夏春心已经离婚的事,给我收起你全部的坏心思和伎俩。”
“你以后在夏家老老实实,那么我们相安无事。你若是不老实,那么离婚等着你!”
姜念柔的脸已经惨白,她是真的被积压了太多委屈,今天非要发泄不可,知道夏春心的前夫在这里,一想用他们已离婚的事威胁夏春心以后少插手她的事,二想向夏嘉木卖惨回到别墅和儿子身边,却没想到她还未实施,就被夏从霜这样直白的攻击,委屈得眼泪直流,好似她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爸!”姜念柔看向夏从霜身侧的老爷子,妄图从老爷子那里求得公平话。
老爷子没说话,姜念柔反而看到了老爷子身后站着的夏嘉木。
“嘉木……”姜念柔哭得梨花带雨。
夏嘉木也已听到全部对话,看到姜念柔面对夏春心时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终于出声,“姜念柔,收回你的不甘,给我回去。”
姜念柔哭得更伤心,“老公!”
夏嘉木一直知道娶了这年轻女孩,妹妹和父亲从来都是轻视,听到姜念柔当着一家人面喊他老公,眉头拧了一瞬,忽视姜念柔的眼泪,冷道:“不想离婚,就给我回去。”
姜念柔深知自己离婚的话,将什么都得不到。想继续在夏家舒服地做小夫人,就要付出代价。
她只能老老实实回去,安分守己度日,将憋屈劲儿埋藏在心底。
不觉冤枉,但觉憋屈,可为了夏小夫人这头衔,她只能一辈子都低头。
姜念柔失去了所有战斗的力气,甚至已经脱力,双眼无神地转身离开,但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叫住她。
“站住。”
祁漾不顾夏家和这个女人约定了什么,他以保护者的姿态站住夏春心身前,他所在意的只有夏春心,一步步向姜念柔走过去,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今天姜念柔不道歉,他就能弄死这个女人。
“向夏春心,道、歉。”
姜念柔再次被男人身上的气场惊骇得发寒,夏从霜是不留情面的厉声质问,让她无从反驳,而这个男人让她恐惧,他明明并未说太多话,却满身阴森,好似什么都做得出来。
姜念柔全身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道:“对不起。”
“和谁道歉呢?”夏从霜问。
祁漾步步紧逼,“道歉。”
姜念柔心里的不甘和憋屈突然全部消失了,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她一辈子都拼不过夏春心,夏春心这辈子都有爷爷姑姑和这个男人保护。
姜念柔终于彻底放弃挣扎,“夏春心,心心,对不起。”
夏春心安静地站在祁漾身后,直至此时才终于从祁漾身后迈出来,看向姜念柔。
姜念柔说的那四个字,确实让她难过,眼前闪过和妈妈相处时的很多画面,是她一辈子都不会过去的坎儿,但是她还有爱她的人陪伴守护她。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谅,夏春心这样想着,她不接受姜念柔的道歉。
接着她就听到祁漾说:“但是,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谅。”
“除非你用上了你全部身家和力气,决定用一辈子的时光去争取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