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糖
夏春心几次想锁门,但又担心祁漾吃饭的时候和爷爷乱说,就没搭理他。
到时间去酒店餐厅用晚餐,用过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
夏春心回主卧继续和姚婧通电话聊工作,祁漾则蹲在客厅地上,从行李箱里拿出夏春心的睡衣护肤品等一会儿洗完澡要用的东西。
夏春心看时间差不多该洗澡准备睡觉,出来要拿睡衣,就见到祁漾已经将她要用的东西一一摆在沙发上。
祁漾居然连她要换的内衣裤都拿了出来。
“祁漾!”夏春心顿时火冒三丈。
祁漾正在抬头解衬衫领口的纽扣,闻言偏头看她,顺着她视线又看向沙发上的内裤,眉毛微挑,“你内衣裤我之前都给你洗过。”
言外之意帮她将内衣裤从皮箱里拿出来并不算什么,颇有种结婚三年老夫老妻的意味。
可那是以前啊!已经离婚了好不好!以前俩人还造娃呢,现在能吗!
夏春心狠狠瞪他一眼,俯身拿起睡衣,把内衣裤团到一起拿走,转身要走向浴室。
忽然她毛衣后衣摆被人拽住,“心心。”
这声“心心”叫得特像他要求她做什么时候的那种低求的腔调。
心心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祁漾也不敢用力拽,再给她拽倒了,就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走,一直跟到了浴室。
夏春心终于回头瞪他,“你还跟着啊?”
祁漾倚着浴室门框,偏头望了眼里面环境,又看看她骨折的手臂,担心的语气说的像命令,“心心,我帮你洗澡吧。”
浴室里有自带音效,这音效让夏春心的喘气声都变成了立体环绕,被气得不轻,“你给我出去!”
祁漾这次更温柔了些,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女孩,微扶着她腰说:“心心,地滑,你容易摔倒,而且你一只手也没办法洗头发。”
这可太新鲜了,前夫找各种理由非要陪前妻洗澡,这不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还能是什么?
夏春心之前在家里确实由金燕妮她们帮她洗澡穿衣服,但她觉得现在自己也可以洗澡,不动那只手就好了,可此时祁漾却好像认准了她不行,非要他陪着才行。
“谢谢前夫好心,”夏春心高抬着下巴看他,“但是前夫,我宁可不洗澡,也不会让你帮忙。明白吗,前夫?”
祁漾听到“前夫”这二字,连听了三遍,呼吸微滞了两分,缓声哄道:“不是要看你,是单纯要帮你洗澡。”
夏春心满心都是我信了你的邪,您作为长了眼睛的正常男人,不看才不正常。
夏春心索性绕过祁漾,大步走回到电话旁边,打给前台让前台派来个女保姆来帮她洗澡,前台大概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就说让女管家上楼来帮忙,女管家更有分寸。
夏春心打完电话回头看向祁漾,祁漾正在慢条斯理地系回扣子,大概刚才他也想洗澡,听到有女管家上楼就算了。
……也或者他刚才是想和她一起洗澡。
女管家很快就来敲门,进去帮忙洗澡。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与不时夹杂着的女人低小交谈声,听不清聊什么,但偶尔传来笑声,夏春心大多数时间里的笑声都很软,轻轻柔柔的像有钩子。
祁漾在外面斜倚着墙,听着里面传来的柔软笑声,后脑勺向后仰靠到墙上,渐渐唇角轻弯笑出来。
此时是他第一次考虑她所怀的是男孩女孩的事。
忽然很希望她怀的是个女孩,这样母女俩可以一起做很多事,随时都会有温柔笑声和清脆笑声交织着传来,生活也多了温柔。
祁漾就这样静静听着,许久未曾真正笑过的眸子里,闪着深深的笑意。
井斯年打来电话,听说祁萧唐世杰的事,问他怎么回事。
圈子就这么大,唐世杰的朋友添油加醋的传一传,传出去就变了味,井斯年听到的是祁漾被祁萧唐世杰他们给打了。
祁漾戴上耳机,穿浴袍去阳台抽烟,嘴里的烟雾朝上吹着,“你觉得我会是被打的那一个?”
井斯年笑了,“所以,出去吹牛逼的往往是不服输的人,是么。”
“嗯,夏春心的爷爷给解的围。”
井斯年在电话里惊的“啊”一声喊,“夏老爷子没揍你?居然还帮你?”
祁漾手肘撑在栏杆上,左手拿烟灰缸,右手弹着烟灰,漫不经心说:“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离了,知道后就该揍了。”
何况他已经挨过夏春心姑姑的揍,爷爷只会揍得更狠。
井斯年想了想说:“正好我家小花和她爸也要去那个晚会,那我明天也过去,见见她的同时,万一你露馅了,我还能帮你圆圆场。”
祁漾想到在夏春心身边那个看着很单纯的小姑娘,小姑娘和父亲一起来么。
祁漾弹着烟灰,若有所思道:“祝你好运。”
夏春心洗完澡出来了,祁漾脱了浴袍挂在栏杆上,转身进去。浴袍上沾了二手烟,对孕妇不好,他总是注意着这些细节。
女管家要为夏春心吹头发,祁漾过去拿走吹风机,“我来吧,谢谢。”
夏春心正要说不需要,祁漾就彬彬有礼地对女管家道:“麻烦把浴室里她衣服送去干洗,内衣裤留下我……”
“内衣裤袜子扔了就行。”夏春心迅速在祁漾之前截断。
以前俩人都是过勤俭持家的日子,夏春心不能扔,都是要洗的,现在可以都扔了。
祁漾笑了,继续道:“麻烦晚上九点半送一杯热牛奶,她晚上十点入睡。明天早上不需要早安电话问候,她会睡到自然醒。”
女管家点头应着,立即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