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不
卫生间的门开了下,几件衣服从里面扔出来,阳纯雪气急败坏地喊:“混蛋郝湘东,你给我买衣服去,我没法穿了!”
郝湘东拣起来看看。基本是没法穿了,不是脱扣就开缝,内衣带子也给拽断了。不禁想到进门时火暴的情形,脸上又有了笑容。
他有了筹码,稳稳地倚在床头,说:“你到床上来,我给你买去。”
“你出去我就到床上。”
“你不出来我不出去。”
“郝无赖!”
“阳白痴!”
阳纯雪从里面出来,身上裹着浴巾,看也不看郝湘东,上床,钻进被子里,连脸也蒙住。郝湘东睨着被里的丘峦,一会儿,猛拽开被子也钻进去。随着阳纯雪一声尖叫,从被里又扔出一物:浴巾。
“疯子……”
阳纯雪一句毫无力度的娇嗔,表示着里面的酥软和刚硬,开始新的碰撞。
在这个没几个人知道郝湘东是谁的南方边陲小城,郝湘东和阳纯雪纵情享受他们的爱情。多雨的小城,柔情缱绻,雨后便是艳阳,浓烈而奔放地亲吻刚刚雨露滋养过的草木。他们携手出现于任何一个人烟稠密区,湖边相拥,林间热吻,小径漫步……
“雪,真不想走了!”他无尽地缠绵在那两瓣软唇之间,最后还是没挡住现实地侵扰。
阳纯雪俯于他肩上,梦幻般地嗯了声。可知道,这是要告别这梦幻般的美丽时光了。
阳纯雪提前回K市,阳纯雪父母不知底细,看着单身上路的女儿,很是遥望了许久。却不知阳纯雪上了车后,便偎在了郝湘东的怀里。一路甜蜜。
回到K市,郝湘东直接去单位,先去了局长办。
郑质中看着他坐下,眼光溜了一下他的气色。略显困乏,坐下后打了哈欠,可脸上笑容滋润。
“回过家了?”郑质中问他。
郝湘东没想到郑质中是这样的开门语。稍顿顿说:“还没有。”
郑质中叹了声,说:“你不在时,小玉来找过你。”
“昨天,省委组织部打来电话,私密调查,向我了解你的情况。你知道吗?
“噢?”郝湘东还没得到有关信息。这几天他与世膈绝了一般,与“外界”
没有任何联络。
“看来,你要更上一层楼了。说不定我还得给你让位,以后有话可就不敢随便说了!”
“局长,您说这话我受不起。”郝湘东脸上严肃, “我可从来都是真心敬重您,您这样说,让我何以自处!”
“那我能说一句?”
“几句都行!您说什么我没听过?”
“好,那就听我的,回家和小玉好好谈谈,别闹轰轰的!都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嘛,夫妻间的缘分不易呀!”
郝湘东沉默片刻,说: “大哥,我知道您的意思,全是为我好!可是,有很多事,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不是不想做,是很难做!您和子不就是比糊涂帐
嘛?我不想和您一样,想尽快结束。您别怪我说话直,我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只能向您保证,我会尽可能处理好!”
郑质中默然无声。一会儿说:“先回家看看吧。”
郝湘东离开局长办公室,可没有回家,而是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内容与玉雨春,与阳纯雪,没有关系。
郑质中又接到一个电话,玉雨春打来的,他未接先叹。
“他回来了吗?”这是她这几天给他打电话的唯一内容。
“……回来了。丫头……”他想劝,玉雨春那边已挂了。
玉雨眷却没接着给郝湘东打电话,而是打给了阳纯雪,约她出来。阳纯雪心里起毛。玉雨眷连问她回来没有都没问,直接就约她出去,那说明……
阳纯雪一阵烦恼又上来,刚刚享受完郝湘东的爱情,又恼恨自己不该陷进这样的维谷之中。
左岸咖啡。
玉雨春等着阳纯雪坐定后,伸过手去, “电话给我。”
阳纯雪心中跳,“干嘛。”
“不能用用吗?”
阳纯雪掏出来,递过去。玉雨春接过去,拔上号,按下。屏目上的电话跳动几下,出来一个名字。玉雨眷看着,呵呵笑, “无赖!昵称?他那显示的宝贝还是小乖乖?是什么?”
阳纯雪现在面对玉雨眷的整体感觉就是,恨不得自己从没生在这世上过。
电话通了,玉雨春把电话递向阳纯雪: “让他来。”
阳纯雪行进了半世纪的旅程,终于将电话接到手,放到耳边。里面的声音已经急躁起来: “怎么不说?”
“嗯……”阳纯雪如深冬的虫鸣,细若无声。
郝湘东笑了声,温和了, “什么事?”
“雨儿,和我在一起,你……”
真正的沉寂。
“我回家了,让她回家吧。”郝湘东说完挂断了电话。
阳纯雪扣上电话,目光谨慎地移向玉雨春, “他说回家了,让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