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不
眼前却是郑质中,还有挽在他臂弯里的肖白梅。玉雨春竞被那臂弯处的手粘着,好一会儿扯不开目光。眼前一模糊,忙垂了眼帘,使劲点下头,算打招呼,过去。
郑质中的脚步,很久没挪动。
一个月后,玉雨春参加省厅统一招考的公务员考试,被录取。临去省厅报到时,她拿工资卡去银行提钱,发现,里面一个宏大的数目:1 00万。
那封阳纯雪发自北京的信,早就到了郝湘东手里。郝湘东身体一突破那道限制,从四肢恢复感觉后,一天强似一天,好的很快。一边康复训练一边让人在发信邮局区域扩散性寻找,三个月,翻天样找了几遍,竟一点没寻到阳纯雪的踪迹但。找到了岳非。
当岳非看到立于他面前的郝湘东时,短暂的惊诧后,冷淡。没说什么,等郝湘东开口。
郝湘东笑了下, “岳非,不祝贺我还活着?”
既然活着,为什么装死?岳非冷哼一声,脸上还是阴。
“坐下。”郝湘东往大厅会客区去,找座坐了。
岳非看看也过去。郝湘东叉问: “毕业回国了?”
岳非才答: “基本毕业了,目前不回去了。”
“看到我不死很失望?”岳非总是冷着面孔,郝湘东自嘲, “我确实死了半年,半植物人。也没想到会活过来,对不起了!”
岳非心中动动,出口闷气,也意识到,郝湘东的“死”或许有太多身不由己。脸面温和了,问: “现在都好了?”
“基本康复了,体力体质方面,还差点。我半死不活这段时间,他们都告诉雪儿我死了。”郝湘东继续解岳非的心结。
岳非垂了眼晴没表示。猜疑,郝湘东只是找他来叙旧的吗?那找的应该挺辛苦。也真巧。他才又回来两天而已。
“我离婚了。”
不用岳非再猜,郝湘东说出这句话,肯定就是冲着雪儿而来!
“雪儿在哪。”
岳非垂眼着,闷声道: “你干嘛问我,怎么知道我知道。”
“刚来时还不很确定,现在确定,你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不会等着我问。是吗?”
还是自以为聪明!岳非继续冷哼。 “就算我清楚我也不告诉你,雪儿不愿见你。”
郝湘东有些无话。
岳非桃起眼帘,揶揄味道, “怎样?”就不告诉你!
郝湘东笑笑, “没什么,说不说随便你。我有耐心找雪儿,不过,雪儿多等一天会多受一天苦……”
“哼,你怎么知道雪儿在等?在受苦?她现在过的很开心!没有你,她会过的更幸福。”
“让我见见她。看看就行。她要过的真幸福,我不打扰她。”
“真的?”岳非不信。这不是郝湘东。郝湘东应该不顾一切地抓起她就走。
“嗯。 ”
“你信?”
“信她会幸福?”
“嗯。 ”
“不信。”
岳非又冷笑。这家伙死了一回还是没学点谦虚!以为阳纯雪离了他就再找不到幸福?不过……阳纯雪清冷的笑脸往他脑子里钻。不是滋味。
“可我愿意她幸福。不管有没有我,只要幸福就行……”郝湘东整颗心都疼起来,眼里上雾气,扭脸向一边。等雾气滤干又看向岳非, “我现在,只想她能幸福,开心,就好。如果她幸福,我再出现,是给她增添困挠。我给她造成过太多困扰,不想再让她承受第二次。相信我。告诉我地方,让我看看她。”
“我,不信你!”岳非傲然地昂起头,站起来,走开。郝湘东坐着没动。岳非走一段去,回头,哼了声, “人品依然值得怀疑,脑子明显变迟钝!看来确实不能让雪儿见你!”
郝湘东嘴角勾上丝笑意,站起来,跟上。
阳纯雪接到岳非的电话从因里出来,看到了他的车,往那走去。将近车身,侧门打开,下来的竟是郝湘东,阳纯雪完全惊愣。郝湘东行动还没有恢复以往的矫健,但尽快速度地往阳纯雪这儿过来。
真的是他!阳纯雪再次确实,那眼里,两团燃着的火,却罩着一层粘稠的湿意。只有是他!
郝湘东离着呆愣愣的阳纯雪几步之遥了,她转身,飞快地逃跑。
在分离的岁月里,思念压过一切,阳纯雪觉得可以为他承受一切。但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恐惧便占了上峰。瞬时间,她心里只剩下疯狂地拒绝。不,她宁可这样也不再重新陷进那场纠葛里,那是场永远没有尽头的心灵屠戮。
郝湘东见她逃,急切地追了几步。现在郝湘东还没有追上阳纯雪的体质。他停下来,气恼地喊: “阳白痴!我病床上躺了一年刚爬起来,你想累死我吗?你是急着赶回家搬家吗?我车跑的比你快我送你!”
阳纯雪站住,呼吃呼吃地喘。这个无赖,一点没变,总能逼的人无可奈何。
郝湘东一步步走上来,继续说: “白痴,我既然找到你,找不到你住哪吗?
还是那样猪脑袋,老做这些不经脑子的事……”
法。
阳纯雪心里那些欣喜悲伤,全让他挤对没了,只剩下恨得回去踹他几脚的想他上来,环了腰抱住,绿色的离婚证书伸到她眼前。阳纯雪泪滴到上面,转身,环了脖子,埋进他的深吻里。
这不是件很浪漫的事,带着对另一女人的残酷,带着一段血泪生活,而且仍然不清楚未来的路。可阳纯雪不想管了,她太想他。
在他们的热吻中,岳非,又驱车离开。他知道,他和雪儿之间不是少一点的问题,而是,多了一点,多了郝湘东那大大的一点。也便注定了遗憾。还好,遗憾只是他的。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他望着后视镜里还相拥着的两个人,笑笑。
接下来,便是阳父母惊愣。看着立于眼前的郝湘东,许久回不过神。郝湘东歉疚地望着他们口叫声: “爸,妈。”
阳父母继续愣神,面对显然是大难没死的郝湘东,不管他这次找来带给他们的是福音还是祸事,他们都有难以拒绝他的感觉。他们看向自己的女儿,想多寻到一点答案。
阳纯雪望着父母笑,挽了郝湘东的胳膊说: “他现在完全没人要了,只好来投奔我们,收留他吧!平时多让他干活,吃点剩饭,我们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