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的宠妻计划 第13章

作者:轩家沐言 标签: 现代言情

宋清珏笑出声来,如清幽的琴音低沉悦耳,像孩子得到了好多糖,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到卧室,窗帘被拢的很紧,没有透出一丝光亮,他抱着她走到床边,小心地放下,然后盖上被子,打开一旁的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银白铁链,白络络一怔,眼神继而黯淡下去,又是意料之中,一动不动盯着他给自己脚踝重新上了锁。

他换上一件深蓝睡衣,也躺进被子里,伸手就把她揽入怀中,他扶牢了她的面颊,让她面对他,再用指腹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湿润,他甘冽的气息喷薄在她脸庞上,微微发热,青玉般的眼眸凝着霞光似深绵的缱绻宠溺,更加惊心的幽烈从深处覆涌而来,白络络竟是心口发虚,情急下骤然想起来,像是躲避一样的问道:“清珏,那个录音机里放的歌,我觉得好耳熟。”

宋清珏怔了怔,这才明白,等将她脸上的泪痕都抹干净,便用四肢缠住她的身体,下巴枕在她肩窝里,蚕丝锦被太过暖和,他白皙的肤色透出一点绯红的光,发丝柔软乌亮,温润的眼眸幽蓝如夜海,流转着熠熠星华:“恩,是络络唱的《雪绒花》”

她更加惊讶:“我在高二校庆会上唱的那一首?”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眉浅笑着说:“络络唱的真好听。”放在她颈间的手蜷起她一缕发丝来,慢慢绕在指尖,她心里不可置信,又觉得羞赧,面颊温热:“我们班上有比我唱的更好的,而且这首歌本来是要两个人合唱,但那一天出了意外,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上台。”

宋清珏蓦地吻上她的发丝,直直望着窗外暗沉的虚空,唇角咧开细微的弧度,像是想起什么,微弯的眼眸露出骇人的空洞:“络络唱的才最好。”

Chapter24 【欲起】

夜晚如此冗长,屋子里的空气仿若琥珀一般凝固,奇异的温软,过了许久,他从她颈间轻轻抬头,她鼻息细细的,眉头轻皱,微白的唇抿成一条细细直线,香软的像一只奶猫。他深深地凝睇,心口蔓延开汩汩沸热,最后蹑手蹑脚地去将台灯关掉,重又埋进她颈窝,再也不动,心底某处如吸饱水分的海绵,变得更加蓬软,他沉溺在她不可思议的温暖中,像噬毒的人发出微弱抽搐的叹息。

亦如七年前的初遇,他是风里的一片轻羽,那样身不由己。

槐花盛开的夏季,依稀能听见微风拂过枝叶的声音,他抱着她坐在地上,她总在哭,他无措地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背,轻轻哄着:“络络不哭。”像他以前哭闹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做。

他一遍又一遍哄着她,想让她笑起来,直到阿姨领着母亲,还有寻来的邻居,齐齐跑来拉开他们,就像煮着一锅热水,刹那间彻底迸裂,耳边炸开一片嘈杂,夹杂着哭声和母亲的哄劝,他脑中嗡嗡作响,手指被人一点点用力掰开,胸口的温软如流沙似渐渐散去,一种疼痛从指尖迅速漫到深处,渐渐凝成尖锐的冰锥,狠狠地往里刺,如同有人在硬生生剐着他的心脏。

原来失去是这样的痛,他整个人仿佛坠进焚焚欲燃的漩涡里,只是在想,他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她,刺耳的混乱里,他最后被人折着手臂扛起来,无论他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仍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抓不到了。

那一天后,他就被母亲锁在屋子里,哪也去不得,每每她去上班,他便趴在阳台上忐忑的等待,早晨七点半,朝阳初露,碎金子一样洒在皑皑云端,四下静悄悄的,晨风里含着馥郁的槐花香,他情不自禁地屏息,直到女孩穿了一身校服从楼栋里走出来,他一颗心便如擂鼓似怦然颤栗,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背对着他,像一抹明亮乌黑的轻云,随着微风一波又一波漾着暖暖日光,直到消失不见。

他怅然地站在那,好半天才走回卧室,电脑桌上的绘画本已经摊开,露出一张稚气的面容,他放在手里来回地抚摸,怎么也不满足,又去继续研磨怎么雕刻木偶,因为她喜欢木偶娃娃,他想雕一个她的模样,仿佛是日渐膨胀的思慕,无处安放。

最后还是求着母亲,才如愿买到了材料,他那时手上都是伤口,用弃了一摞又一摞木头,足足花了一个月,终于雕出让他满意的模子。那之后,母亲买了补品,领着他就去阿姨家里赔不是,他抱着木偶一动也不敢动,微微垂头,母亲让他道歉,他就道歉,阿姨这才朝里屋喊了一声:“络络”。

他一直都记得她对他笑的样子。

那是他将木偶娃娃送给她,阿姨让她说谢谢,她笑的非常可爱,便糯糯的说:“谢谢宋哥哥。”就像是漫天绚丽的烟火,疏疏地漏下来,无声无息落在他心间,点亮了岑寂冰冷的黑暗。

她是真的喜欢娃娃,他学着又去缝织各式各样的小衣服,只为了让她欢笑,他试着小心地接触她,原以为终其一生,他再也不会落寞,但一个星期后,她突然就搬走了,母亲说是她家里的缘故,他再也没能找到她。

整个世界陡然崩塌,唯一的光芒也已寂灭,就像是海啸,排山倒海地扑来,模糊的,凌乱的,一闪一闪地从眼前晃过,他浑浑噩噩的,犹如发高烧一样,头痛的就要迸裂,像是有尖锐的钉子,硬生生刺入他脑浆里,比挖心挖肺的惊恸更加让他骇怕,仿佛灵魂永远停留在冰冷的黑暗里,永生永世亦不得轮回。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就像死去一样,他失去任何感知,无论过去多久,无论母亲和医生如何循循善诱,他依旧半个字也不说,他变得越来越嗜睡,因为梦里有他的络络,她抬起小脸对他笑,如疏疏明媚的星光漏下,他跑过去牵住她的手,依稀听到自己的哭声,像孩子哭得闭了气,一阵抽噎,他难过地对她说:“你不要走,络络。”她只是笑,露出洁白的虎牙,清甜温暖。

就在那天晚上,他在剧烈痉挛中生生痛醒,胸口震颤着尖锐的腔鸣,仿若无数的刀在脏器里搅动,那样的痛,遥远而清晰。

夜静到了极点,隐约能听见窗外细密地雨声,点点滴滴,她睡得极沉,柔软的手心轻轻搭在他胸前,呼吸匀和,他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鼻音湿润,手掌慢慢地滑进她裙摆,小心地往上掀起,沿着那纤细的腿游离,宛如丝滑的绸缎,最终停在她圆润柔嫩的臀上。

他想起她在书房里的模样,发丝凌乱,乌亮的眼眸水意迷蒙,仿若一只被猎人欺凌的小鹿,海棠色睡裙贴着她柔美的弧度,掀开的裙角露出洁白纤细的长腿,深处的花谷沟壑若隐若现,他就像受了奇异的蛊惑,情不自禁抚摸上她的腿,不像是木偶,而是柔软的几乎要在掌心里融化。

他吸吮着她细软的唇,血液里仿佛生起一把火,粗粝的指尖颤抖着,沿着她的臀不断揉捏,渐渐来到她温热的花蕊,动作生涩,只是摸索一样的触碰,她雪白的腿却瞬间绞住他手腕,濡湿的唇溢出低微娇吟,如猫儿的咪叫,刹那间,一道电流猛地击中他四肢百骸,朝身下疯狂地奔涌,在那溃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狰狞骇浪。

Chapter25 【看病】

天亮了,一道金色的光束从窗隙里照在软被上,映着苏绣的花纹粼粼如河流。

白络络迷迷糊糊的醒来,像是淌在柔软的海面上,没完没了地晃着,全身热得难受,随着她缓慢苏醒,从骨子里渐渐迸出极致陌生的潮韵,如同一种狂热悍猛的烙印,不可抑制地爆发。她颤栗地攀着他的肩膀,脸颊滚烫,腿间的细腻仿佛被烈火焚烧,四处弥漫开焦灼样的酥麻,一种骇人的火热正来回狠狠摩擦,响起“哧哧”的水声,她脑中乱成一团,只能发出细小迷茫的喘息:“清珏……”

宋清珏仿佛没有听见,精实的身躯随着冲撞,紧紧贴着她软嫩的丰盈,不断用力起起伏伏,每一缕肌肤都浮着霞光般的浅芒,温润似玉,他乌软的发丝在她颈间滑动,从削薄的唇里溢出一声声缱绻的叫唤:“络络……络络……”就像着了魔一样,他在她布满嫣红的肩窝再一次吸吮,滚热的宛如烙铁,蜿蜒而下。

她难受地闭着眼睛,乌黑的眼睫毛簇成了月牙的弧度,一点点晨光拂在她脸上,额头沁出一层细腻的汗珠,晶莹剔透,像从花尖滑落的露水,屋子里通着暖气,他贪婪的沉浸在她氤氲的香气里,埋头含入她雪白的丰盈,没有任何技巧,而是孩子似的懵懂和难耐,胀痛的巨大磨着她湿润的花蕊,不知疲极地剧烈冲撞。

颤栗的飓风渐渐席卷她全身,细白的双腿绞在他修美的腰侧,缓缓绷紧,那烈焰从腹部火烧火燎的蔓延,激起一种未知名的空虚,她不可控制地抽搐,搂紧他的颈脖,哆嗦着哀叫:“啊啊——”从深处泻出源源的温流,沁湿了那骇人的野兽。

被她的温暖不断濡湿着,他终于抑制不住地粗重吟喘一声,死死抱住她娇软的腰肢,在两人细密的缝隙里迸射。

淡淡的晨光笼着他们,卧室里只余下喘息,她的心还在怦怦直跳,红润的脸庞留着情潮未退的余韵,宋清珏在她身边躺下,紧紧抱着她,清隽的眉眼蕴着蚕丝般炙深的爱恋,一丝又一缕,无声缠绕着她,泛出窒息样的幽烈,他微凉的指腹抚摸她眼尾,唇畔上扬,宛如初春漾开的湖面,浮动着最为温柔的光,他暗哑的呢喃:“真好听,我好喜欢……”温存地在她唇上缓慢厮磨。

白络络觉得自己宛如一块毡,被他牢牢的按在怀里,几乎透不过气,腿间发烫的热度让她生出错乱不安的恐慌,仿佛有惶惶的黑云从心底涌出,渐渐变为深入肺腑的冰冷,叫嚣着将她凶狠吞噬。她陡然害怕起他,害怕他的任何触碰,这种感觉强烈到了顶点,她不知道他是不懂欢爱,还是为了别的,但总有一天她会逃不过去,她差一点就忘了,忘了他其实是一个绑架她的人。

她紧紧抿着发白的唇,他眸里的光简直射到她眼底深处,拢着惊心的阴翳,她幽黑的瞳仁惟映着他的面孔,瑟瑟微缩,慢慢将头贴在他胸口,小腹上湿黏而发烫,点点滴滴沿着肌肤往下滑落,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轻声说:“清珏,我想洗澡。”

宋清珏笑容温和,目光里溢着深缠的宠溺,亲了亲她眉心:“好。”便掀开被子,去解开她脚腕的锁,才将她横抱在怀中。

疲惫不堪的她只是乖顺的蜷着,原来是这样的累,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他抱着她来到卫生间后,她才从镜子里望见身上全是被他用力吸吮的痕迹,连腿弯和脚背也没放过,密密麻麻,大腿内侧尤其得多。

她忍不住忿忿的想,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沉,还毫无知觉的让他吃了这么多豆腐。

直到用完早饭,她都没说一句话,倦怠的靠在座椅中,脚踝的锁链被缠绕在桌脚,上了牢固的大锁,他收拾好碗筷,便走到卧室衣柜前拿出一件绒毛外套和黑色风衣,继而回到她身边,细致地抬起她手臂为她穿上外套,她却是吃了一惊,侧头问他:“要出门吗?”

宋清珏嘴角微扬,眸光似是深潭里的一块青玉透亮,眉棱修长,深秋的阳光笼着他俊逸的面容间,映衬着洁白的衬衫,是芝兰玉树一样幽邃好看,他温柔的说:“恩。”小心地抱起她,自己坐在座椅里,将她搁在腿上,他双手紧紧地交握在她腰前,纤细精致的骨节,指尖晶莹,他贪恋的磨蹭着她脸庞,她身子娇软的像是云,灼热的熨帖在心口,就像从未失去过,这样久,他渴盼了这样久,宛如被卷入湍流的小舟,不顾一切地赴向唯一的港湾。

他低低的说:“我生病了。”

白络络顿时惊怔住,好半会才回过神,连忙问:“你怎么了?”乌溜溜的眼眸仿若最美的曜石,映着他深邃的轮廓,可他偏偏又不说下去,只是说:“络络担心我。”唇边含着明亮而愉悦的笑,极是高兴,她一时语塞,自己才没有担心他,他却不依不饶地凑过来,亲吻着她的唇。

车子一直稳稳地进入市区,穿梭在车流中,他目不转睛地开车,身上总沁出一股沉木似淡淡的清香,融在暖气流中,四下便斥满他温热的气息,她百无聊赖的往车窗外看,直到驶入医院,她才看见大门外屹立的漆黑石碑,清清楚楚。

市第三精神病院。

白络络觉得轰然一下,整个世界突然失声,因为是晚秋,浅浅的日光经过玻璃一滤,只余下淡薄的光晕,等他停好车子,她还没从震惊中会过神来。宋清珏解开她的安全带,将车门打开,她懵了一样,抬头怔怔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

秋阳仿佛是蝴蝶,停栖在他浅色玛瑙的纽扣上,泛着莹白浩洁,衬衫裁仞着他身形翩然如趾,就像曲琼流年里修美的玉竹,面孔温润如初,她后知后觉,慢慢地被他牵着走,可心里就像煮沸着一锅水,无数气泡涌上来,嗡嗡地几乎要在太阳穴里迸裂。

医院大厅,医护和病患来来往往,宋清珏牵着她坐电梯直到三楼,杨思惠在走廊上遥遥看着他们,急忙往前走几步,焦虑的唤道:“清珏,你来了,莫医生一直在等你。”他只是点一点头,转而看着白络络,她一下子别过脸去,瞳仁不安地动了动,耳边倏地传来他清幽的嗓音,微微地有些凉:“不用猜了,是我。”

Chapter26 【原来】

她的身体微微有一些发僵,没有抬头,他攥着她的手越发用劲,她不堪剧痛,才看向他的手背,清晰地迸着骇人的青筋,正突突地往上鼓,他身上透出薄冰样的冷戾,连笔挺的白衬衫都折出如雪的冷光。

宋清珏拉着她走到专家诊室去,应该是预约好的,不远处都是被家人搀扶的病患,有的脸部呆滞,有的叨叨絮絮地发起疯来,唯独这诊室门外最为清净。桌前有两个座位,他直接按着她坐下,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手指挤进她指缝间十指交缠,静默地搁在自己腿上。

杨思惠后脚进来,也没说什么,一手提着女式皮包,一手将它打开,拿出一张陈旧的病历,温温静静地递到桌上,含笑对略显尴色的中年医生说:“莫医生,他昨天下午就一直在痉挛,去医院检查过,也没别的问题,您帮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