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峦
谢姜戈对着长毛狗做了一个手势,长毛狗就乖乖的靠近谢姜戈,谢姜戈把装着三文鱼的碟子放在长毛狗面前,看着长毛狗津津有味的吃着三文鱼鱼片谢姜戈眉开眼笑,他问苏妩他的狗狗很漂亮吧。
苏妩点头。
谢姜戈又微微的敛眉。
苏妩挤出笑容,很明显,她挤出的笑容让谢姜戈不满意,或许可以说又唯唯诺诺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谢姜戈面前,和谢姜戈肩并肩的蹲了下来,手试探性的去摸了摸狗狗褐色的长毛,润了润自己的唇瓣,说,它的眼睛很漂亮。
显然,苏妩的表现还是没有让谢姜戈满意,他站起来,伸出脚,把地上的碟子踢翻,长毛狗被带走。
餐厅里就只剩下谢姜戈和苏妩,想进来收拾餐桌的玛莎一看情况不对,又悄悄的溜走了。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谢姜戈深深的看着苏妩,是那种带着观察的凝视,之后,笑,是那种带着满满嘲讽,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让人无地自容的笑。
终于,言归正传的时刻真正到来,场景放在客厅里,在堆满中叶时期的古董还有挂画的客厅里,谢姜戈把一份协议书推到苏妩的面前。
苏妩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刚刚签完名的手有些发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一天她老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呼出那口气之后,苏妩握拳,终于过完了一天。
苏妩来到那不勒斯的第一个晚上有半月,那轮半月就挂在维苏威火山上,清冷,寂寥。
下半夜,苏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在微光下,谢姜戈抱着她,她脸埋在谢姜戈的怀里。
一定是这床太柔软了,柔软得就像自己放在以前粉色房间里的公主床,公主床仿佛把她带回到旧时光里。
她抬头,发现谢姜戈也和她一样,睁大着眼睛。
于是,她傻傻的开口,问:“姜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姜戈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瞧着她,微光里,谢姜戈的眼波里宛如还流淌着湄公河的光。
旧时光被胶住,谢姜戈还是那个清澈的水上少年。
于是,苏妩又傻傻的问,姜戈,那天在旅馆里等了你四个小时,你为什么没有来。
“你等了我四个小时吗?”他轻轻的问,声线温柔。
苏妩点头,喃喃的问着,你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苏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
为什么,为什啊……谢姜戈嗟叹着,最后的叹息变得缠绵,气息也缠绵起来,他低头,很轻易的吻住她的唇,他的唇从她的唇离开来到她的耳畔,继续温柔的告诉着,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去?我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没有说过我会去的啊。
是的,是的,苏妩想起来了,谢姜戈并没有答应自己说会去的。
谢姜戈的唇从她的耳畔离开,浅浅的笑着:“苏妩,才一个晚上就想投怀送抱了?”
这个时候,苏妩才发现自己的手搁在谢姜戈的腰间上,嗯,这样看起来的确是自己在对谢姜戈投怀送抱没错。
手从谢姜戈的腰离开,苏妩闭上眼睛,都是旧时光的错,都是这午夜里旧时光的错!
谢姜戈也不再说什么,他把继续揽着苏妩,苏妩继续把脸埋在谢姜戈的怀里,嗯,现在金主在使用他的权利。
在几个小时之前苏妩签下的那份协议书上其中一个条约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他想。
那份协议书里其中就包括用手为他绝对生理需要,小谢觉得加上此类条件后他的身份才和金主这个头衔沾上点边,不然,那份价值不菲的协议书看着怎么都像是雇主和员工之间劳作合同。
☆、50他是金主(03)
接下来的几天里谢姜戈倒是没有为难苏妩,没有为难苏妩的原因是应该他没有时间,从周二到周五不时有西装革履的人来找谢姜戈,他们有时候会留在农场用餐,喜欢热闹的玛莎告诉苏妩那些人都是理财师,还有投资经理,这些人都是来自一些资力雄厚的基金集团。
曾经,有一位华尔街金牌投资经理在私底下告诉他的朋友,谢姜戈就是他其中的一位客户,这位投资经理说谢姜戈银行账户的小数点每天都在推移,他说他每一个月多出来的钱都足以让他买下一艘豪华游艇,他还形容谢姜戈拉着他的狗狗在晚饭后溜公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就可以赚到让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的金额。
那位经理人说那个看似单纯与世无争的男孩比谁都懂得用最为简单的方法赚到最多的钱,他用不无羡慕的口气说恐怕谢姜戈到现在都不清楚他拥有多少的财产,因为他的资产每一天都在增长。
这么说来,谢姜戈那一卡车的钱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了?苏妩在心里对着谢姜戈暗暗的竖起中指。
在谢姜戈和他的投资人见面的几天里,苏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她的房间里,她房间里有很多的书,玛莎说这些书是她的前雇主留下来的,然后有一天谢姜戈把它们从地下室都搬到这里来的,她说那一天谢姜戈心情好像特别好,那一天有大太阳,谢姜戈把那些书一本本的拿到太阳底下晒,最后再一本本的搬这个房间来。
玛莎还告诉苏妩,她现在住的这个房间本来是被装修得和农场格局都不搭的粉色,房间还是谢姜戈亲手设计的,本来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深夜,谢姜戈用一把铲子把那个粉色的房间毁得一干二净,把房间毁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离开这里,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到这里,房间设计师重新设置。
在玛莎的嘴里谢姜戈更像是一位邻居男孩,这位男孩的漂亮清澈的外表足以弥补他的充满戾气还有乖张。
比如,谢姜戈养了五只藏獒和三只斗牛犬还有一只雪狼,他养这些家伙是为了对付那些狗仔的,他刚买下这里的那会就有一些记者闻讯赶来,那个时候他就带来一只雪狼,那只雪狼抓伤了其中一名记者,在那名记者和雪狼纠缠的期间,谢姜戈就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看着。
等到记者的脸被抓得血淋淋的时候,谢姜戈才让他的雪狼停下来,他慢吞吞的拨打急救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他对那名记者说,还好是他的雪狼先咬伤他,不然,他也许会效仿成名于那不勒斯的马拉多纳先生用他的猎枪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比起马拉多纳他的枪法准度惨不忍睹。
后来,被咬伤的记者公开谴责谢姜戈,那位记者也算倒霉,在他发表谴责的短短几个小时后,穿着印有谢姜戈头像T恤的数千名小姑娘就在那位记者工作的报馆面前抗议,抗议该名记者侵犯私人隐私,谢姜戈没有让他挨枪子已经是一种仁慈的表现了,他还对其发表人身攻击的言论就是没有职业道德,小姑娘们一致呼吁记者道歉。
后来,那名记者还真的道歉了。
听到这里,苏妩觉得哭笑不得,同时的,苏妩对于玛莎口中的那个笑吟吟的看着雪狼抓伤记者的谢姜戈感到陌生。
以前,谢姜戈虽然冷漠但不残忍。
晚上的时候,谢姜戈会在半夜来到她的床上,这几天苏妩睁开眼睛都可以见到谢姜戈,她的脸小狗儿般的埋在他的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通常这个时候苏妩都会让自己的脑子放空,让自己在心里默念现在是四月,过完四月就是五月,五月之后是六月,等到下一个四月到来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到东京去,去见自己的小姨,那世界上仅仅存在的小姨。
小姨去年做了切除□手术,由于手术太晚举行,手术之后身体状态一直不好,她的身体一直在消瘦,和谢姜戈走之前苏妩去见了小姨,她跪在她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她告诉小姨她已经和梅宥谦离婚了,她得暂时离开她一年,她求小姨不要离开她,因为,失去了她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小姨微笑的答应着,她答应着明年春天她等着她回去,带她去看樱花。
苏妩一遍遍的数着,等到明年,等到明年她不需要一天好几份工作,她有充足的时间,她要带着小姨到郊外去野餐,把苏格兰格子的餐巾铺在草地上,上面放着鲜美的食物,她和小姨躺在草地上昂望着蓝天,让小姨给她说一些妈妈的事情,那些她以前没有兴趣去听的事情。
苏妩在谢姜戈怀里数着,一月一月的数着,数完了再数,数着数着她就忘了谢姜戈,等谢姜戈从她的床上离开,等谢姜戈离开她的房间,苏妩起床,起床之后开始梳洗,之后打开衣帽间,穿上谢姜戈给她买的衣服。
苏妩的房间的衣帽间很大,大得就像是一场品牌发布秀的后台,她衣帽间里应有尽有,只要可以叫出名字的品牌在她的衣帽间都可以找到。
小谢说,以前她不是喜欢漂亮衣服包包鞋子吗,那么他就给她那些,几天前,他揽着她的肩亲昵的问苏妩喜欢吗?
“喜欢!”苏妩手指一一的从那些价格昂贵的布料捏过乖巧的回答。
谢姜戈笑开,笑容纯真无暇,眼里堆着的却是满满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