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侯
鞠礼觉得,全世界女性都会想要做他的刘海儿,不停~不停~的被他撩拨,抚摸。
这是什么凶险环境。
她就是一个还没来得及恋爱,就被现实压的放弃憧憬的女孩子啊,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如此搔首弄姿?
太险恶了。
“钟总要你传什么话来着?”陈昊宇问罢,又将桌上的水果盘儿往她面前推了推,“来,吃点葡萄,很甜的。”
“谢谢。”鞠礼忙道。
“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什么星座的?”他突然微微挑起下巴,开口问道。
询问的口气仿佛是在下命令,可那抬着下巴的模样又有点儿傲娇。
“狮子座。”鞠礼莫名其妙被引导着,话题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我天秤的,挺好挺合得来。”陈昊宇歪着头一条眉毛,又往鞠礼手里塞了一颗葡萄。
鞠礼盯着手里的葡萄,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开始念心经了。
不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红粉骷髅。
“陈老师,钟总他——”她努力想要将话题拉回来。
“叫我浩宇就行。”他打断道。
“嗯,你继续说。”他伸脚踹了下边上放着的皮箱,让自己长腿舒展开,坐的更舒服。
方才他之所以还没睡,正是坐在皮箱上想明天以后的对策——突然离开剧组,也不是没有后果的。
可如果肖匀明天早上还不离开的话,那他肯定也不能留,不然这场拉锯,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嗯,钟总是想问问您,跟肖老师这件事上,有没有什么回环的余地。”她舔了舔嘴唇,抬眸望着他。
希望他能一口答应,那她就可以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回房间睡觉了——她第一次睡有浴缸的大房子。
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泡澡呢,甚至连站在窗边,好好从高空望一望夜景都不曾来得及。
但偏偏事与愿违,看起来因为喝了饮料,而变得‘敞开胸怀’,很好说话的陈昊宇,这时候却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亲爱的,其他事情都好说,但工作上的事,我是从来不妥协的。”
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鞠礼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呆住。
他……他刚才叫她什么?
陈昊宇还以为她是因为他的拒绝而不高兴,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为难的安慰道:“钟总有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跟这件事没关系的那种?”
鞠礼不漏痕迹的缩了下肩,缓口气才再接再厉道:“您的理由是觉得这部剧里自己的戏份太少,而且角色虚弱缺少阳刚之气?”
陈昊宇点了点头,又摆摆手,“具体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聊这件事。”
若是别人,在他如此坚决的态度下,可能真的会退缩,鞠礼却不是别人。
她无视掉他的话,又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原因当然很重要。我们所有行为,都必须考虑目标才行。哪怕只是为了发泄情绪的目的,也算是有的放矢。真的做事情不考虑目的,不清晰自己的目的,很可能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聪明人可不干这样的事。”
她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俨然一个训斥弟弟的大姐姐。
陈昊宇面对着这样的她,愣了下,这时候就显现出了他的外强中干。
刚才还皱着眉头拒绝聊这个话题的他,反复扫过鞠礼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说教,便也收起了自己的纨绔相,收回腿正襟危坐。
他转头再次看一眼她脸色,这才叹气道:“我今年都28岁了,出道15年,红到现在虽然看起来像是称霸娱乐圈,可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一旦触及到天花板,再想往上走,难上加难。搞不好甚至还会渐渐变得身份尴尬……我现在就有这种碰触到天花板的感觉,每当想到以后那些比我差的人,会变得比我强,而我只能走下坡路,要被人白眼儿,被人嘲讽,被人瞧不起……我就受不了……”
一打开话匣子,他竟彻底投入了自己全副情绪。
说着说着,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这种情绪,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有,这一年更是变本加厉,他能感觉到,自己再不寻求突破,必然要开始滑铁卢。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而越是这样,恐惧的情绪就越强烈,面对很多事情时,他就越表现的激烈。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么刚。
“你想想,我现在这个状况,正是所有人都盯着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等着我跌下神坛,就差给他们递一个事件了。”陈昊宇说到这里,又开始生气,眉毛竖起,厉声道:
“肖匀是什么意思?前面的大纲我看了,明明是男主角运筹帷幄的,怎么越细写,这个角色的戏份越少?还动不动吐个血。这部剧的状况一旦传出去,媒体们和同行们肯定要沸腾了,这不正是证明了陈昊宇不行了吗?你看!戏份也消减了,人物也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水,努力想要平定情绪,可对上鞠礼那双水润的圆眼睛,他心里一软,又悲从中来:
“我至今还没找到突破的方向,虽然许多电影都因为我而票房大卖,可没有一个电影导演觉得我可以独自一人扛起一部电影的大梁。每次不是给人当配角,就是特邀出演……”
他转开头,眼眶微微湿润,竟有些说不下去,“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肖匀写出这样的剧本,早知道我都不会接这部戏!我硬撑着硬撑着,一下被戳破了,往后我的路怎么走?广告商会不会对我失去信心?各大出品人、导演等合作方会不会对我失去信心?万一到时候——”
他声音拔高,却又戛然而止,红着眼睛,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心里的恐慌突然全盘脱出,整个将他淹没,一个28岁的年轻人,过早的承受了各方各面施加给他的压力。
鞠礼突然觉得,自己虽然贫穷,虽然弱小,但好像……也比他幸福一些。
她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强烈的恐惧。
坐在他对面,她甚至都感觉到了那种窒息,让人觉得仿佛就要活不下去。
伸出手,她像安慰弟弟鞠靖时一样,朝着头发生长的方向,开始帮他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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