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盏眠
黎嘉洲调整呼吸。
陶思眠细软的喉咙滚了又滚:“你是不是有病……”
黎嘉洲:“实践出真知。”
陶思眠听他呼吸由重变轻,偏头轻轻笑了一下。
陶思眠窝在沙发上,一直等他休息好了,才开口:“我们以后好好的吧,有什么你直接问我,我有什么也会直接问你,别作妖。”
黎嘉洲:“好。”
陶思眠:“爷爷说邻居相处不好会很难过。”
黎嘉洲:“好。”
陶思眠:“嗯。”
黎嘉洲想到什么:“那我需要什么时候去交电费吗?”
“看你有空,”陶思眠善良,“只要你不打扰我就好。”
黎嘉洲别过头:“好。”
陶思眠朝他伸出小指。
黎嘉洲一边说着“你幼不幼稚”,一边还是勾了上去。
勾罢,黎嘉洲率先起身回房:“晚安。”
陶思眠:“虽然不睡,还是晚安。”
那堵墙还是隔在两人中间。
陶思眠知道的是,刚刚黎嘉洲抱自己上楼后,有些反常。
陶思眠不知道的是,黎嘉洲强撑淡定回房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去了洗手间,衣服脱得慢而胡乱,冷水兜头浇下,只是抱一抱就一身火气没地方发,水扑在他脸上。黎嘉洲喘息很重,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这么禽兽,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可回想当时的触感,她小指无意挠过自己脖颈那一下,黎嘉洲几乎后背发麻,他修整的五指微扣在墙上,冷水顺着背沟淌进腰窝,指节在起伏的鼻息里折得明晰发白……
他在做什么啊?
他应该不忙了吧。
叫他不打扰他就真的不打扰啊。
陶思眠早早洗了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思前想后,最后点开和黎嘉洲的对话框,发了语音。
——忘了给你说,我发现北门外面有家新开的牛肉汤超好喝,明早你可以不用做早饭,点他家外卖。
——如果我们都起来了可以过去喝。
——但我下周课很多,应该很忙,这周末我就想休息一下。
——那我们明早再看吧。
……
陶思眠是躺在床上说的,尾音沙哑延长,裹着她自己可能都不曾察觉的勾引。
黎嘉洲听着只觉得很烦,烦得有点想收拾她。
——如果你像成年人一样睡不着的话,那我可以过来和你一起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陶思眠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黎嘉洲懒散低徊的笑眼,尤其末了还有半截轻挑的笑音,听得陶思眠循环好几次但不敢回复,眨巴着眼睛默默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大抵察觉到自己态度略凶,黎嘉洲软了口气。
——乖,早睡,晚安。
好像还是很凶,他又补了个爱心的表情。
货真价实的表情爱心。
陶思眠用手指戳了戳,嘟囔:“他好土啊。”
她掖了掖被角,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
很多学校秋天都有运动会,陶思眠前两年连开幕式都没去过,没想到大三了,反而因为肩上扛着个校刊,频频和其他社团开运动会前的采访安排讨论会。
傅阔林研究室就在行政楼旁边,偶尔黎嘉洲会等陶思眠一起走,偶尔陶思眠先结束会议就去等黎嘉洲。
不少熟识的同学看到两人在学校并排赶蚂蚁会“啧啧”两声。
陶思眠清清嗓子,黎嘉洲解释:“住得近。”
大家笑而不语。
回到家后,仍旧是一起吃饭,黎嘉洲做,陶思眠把碗塞进洗碗机。
黎嘉洲时不时捏捏她的脸,时不时挠挠她的腰,陶思眠觉得自己不矫情,有大局观,为了和平,她选择忍耐,偶尔忍无可忍一两声呵斥都带着娇气。
两人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好像又有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
比如教授在课堂上讲个笑话,陶思眠很自然地分享给黎嘉洲。
比如前面有个同学穿了件浮夸的荧光绿衣服,陶思眠告诫黎嘉洲下次他再惹她她就买给他让他穿出去示众。
黎嘉洲回复说:我喜欢灰色,185的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