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盏眠
陶思眠已经痊愈,正和黎嘉洲窝在阳台秋千上玩手机刷新闻。
黎嘉洲给陶思眠喂芒果干,陶思眠小猫一般从黎嘉洲手上咬进嘴里嚼啊嚼。
黎嘉洲捏捏陶思眠的脸,陶思眠鼓着腮帮子看黎嘉洲,陶二婶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陶二婶听上去极度虚弱和疲惫。
陶思眠对这个电话并不意外:“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陶二婶听到笑话般:“先动手的人是我还是你,我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十几年会养出一条白眼狼,把南方系整垮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蒋时延让你这么做的?还是又是黎嘉洲?”
“我们才是一家人,”陶二婶心痛道,“陶然不争气,如果你对南方系有心可以和二婶说,二婶当对亲闺女一样对你,二婶这些年难道不是这样过来的吗?”
“七七你想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你让你二叔怎么办?让我怎么办?让你弟弟怎么办?”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和你爸爸妈妈一起死啊。”
“……”
就算陶行川和安雅走,陶二婶也只是假惺惺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这是这么多年来,陶二婶第一次在陶思眠面前哭到崩溃。
陶思眠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在觊觎南方系。
“二婶,”陶思眠唤,“抛开南方系不谈,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不是我逼你做的,我也没有做任何伤害公民利益的事情,我只是给出一部分人们需要知道的真相。”
“真相?这个时候你给我说真相?陶思眠你是要逼死我吗?”陶二婶心如刀绞。
陶思眠沉默。
“那要看你先死还是我先死,”陶二婶哭够了,抹干眼泪笑道,“七七,你还是太年轻。”
陶二婶不等陶思眠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想得陶思眠心烦意乱,她重重捶着自己的脑袋。
几下之后,黎嘉洲轻轻握住陶思眠拳头。
“这本就是预想内的连锁反应。”
男人声线低润温柔,宛如初春将化未化的雪水。
陶思眠把头埋在黎嘉洲怀里,湿了眼眶。
夜雨淅沥,黎嘉洲吻陶思眠,吻烙得深而重。
新秀的树树干笔直,在湿润的土壤中紧扎春天将来的根。
————
陶二婶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用两亿买自己清白之际,专-案-组在陈潜家中搜到了一个加密硬盘。
硬盘防御程序复杂,但陈潜拒绝告知密码。
陶思眠一个电话打过去提供了密码,专-案-组半信不信地一试,结果,打开了硬盘。
专-案-组目瞪口呆,陶思眠苦笑。
密码是什么呢?
766499。
songwx。
宋文信名字拼音的九宫格。
说来也巧,陈潜那些关系隐蔽的空壳工作室在霍尔斯,也就是陈潜的老家。
陶思眠唠嗑听到那个养子成为大学教授但不孝的故事,主人公恰好是陈潜。
陈潜从小寄人篱下做事极度小心,信奉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一个著作等身的学者教授,加密硬盘最不可能用学生的名字作为密码,偏偏陈潜就用了。
硬盘里是比爆料和证据链更详尽的交易内容及数据,有几份文件最后打开日期是328日,宋文信坠楼当天。
所以陈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唆使肖旭给宋文信投毒,宋文信毒发出现幻觉,在陈潜办公室电脑上误输了自己的用户名,看到了全部真相。
真正压垮宋文信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换方向不是毕业,甚至都和自己无关。
而是因为一场骗局。
自己殚精竭虑考虑成本,考虑让所有普通人买得起药看得起病,而他最最敬重的导师陈潜,手上流淌着无数笔不干净的巨款,甚至人血。
所以自己的项目,自己努力最后也会成为陈潜的工具,对,工具,这个词很合适。
一瞬间,恐惧、无措、慌乱、愧疚、矛盾、愤怒统统涌进宋文信脑海。
举报?忽视?威胁陈潜?
他看上去有很多条可以选择的路,可每一条,都是前途末路。
陶二婶和陈潜因涉嫌洗钱、偷税被拘留,南方系估价一路跌停,市值蒸发保守估计一百亿。
南方系风雨飘摇之际,陶二叔暂任董事局主席,黎嘉洲进入晶科董事会提出100亿收购南方系,和陶二叔展开谈判。
与此同时,南方系散股被一股不明游资猛烈吸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