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盏眠
一路风风雨雨,三角模式最具有稳定性。
直到最近一次,周识理和傅阔林互爆抄袭,周识理进驻资方集团受阻,陈潜同时遭遇瓶颈期亟需新项目,恰逢宋文信项目收尾,陈潜再次动了念头,然后宋文信之死将陶思眠代入其中。
如果说之前的证据都停留在经济犯罪,很快,第二条证据链出来,三人或构成刑事犯罪。
陈潜与七个博士的非正常毕业甚至突然离世相关。
以及陶二婶伙同周识理□□,对象,陶思眠。
大势已去,陶二婶供认不讳。
陶老爷子出关后,在陶然搀扶下见了陶二婶一面。
陶老爷子坐在桌子这端,陶二婶戴着手铐坐在桌子另一端。
同在一个家几十年,陶老爷子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陶二婶。
他很平静:“陶家亏待过你吗?”
“没有。”陶二婶垂着头,不敢直视陶老爷子的眼睛。
陶二婶娘家优渥,但和陶家比起来只能算小门小户,何况陶二婶还有兄弟姐妹,如果不是嫁到陶家,她不可能进南方系,如果不是老爷子松口,她不可能在陶行川和安雅离开后坐上南方系顶楼办公室。
陶二叔、陶老爷子,甚至陶行川、安雅、陶思眠,每个人都待她不薄,更别提还有儿子陶然。
虽然陶然一事无成,还会和陶思眠争风吃醋,可陶然性子不坏,甚至还会在陶二婶午睡时给陶二婶盖被子,攒了自己的零花钱给陶二婶买礼物。
陶二婶记得陶然十岁的时候,送了她一个四驱赛车,1528,对那个时候的陶然来说,是一笔需要攒的巨款。
陶然送给陶二婶的考虑不是陶二婶喜欢,而是那时候的陶然觉得四驱赛车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妈妈。
会客室沉默如死寂。
陶老爷子又问:“陶家给不了你钱?”
陶二婶摇头。
陶老爷子:“给不了你地位?”
“一念之差,”陶二婶摇头,眼泪跟着就下来了,“真的一念之差,爸,您别问了。”
陶二婶掩面痛哭:“求您别问了。”
陈年往事,不堪得让人难以启齿。
陶二婶是个骨子里要强的人,做人做事目的明确,陶二叔喜欢她,而她嫁给陶二叔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姓陶,是陶家二儿子。
陶行川珠玉在上,对外杀伐果决手段干脆,对内温润儒雅,风趣翩翩,更重要的是他爱安雅,安雅喜欢骑马,陶行川在家修马场,安雅想看荷花,陶行川请了最著名的设计师操刀塘景,甚至安雅半夜想吃糖葫芦,陶行川都能披着风衣开车出去给她买一串。
真正天神似的人。
和陶行川比起来,陶行渝就显得懦弱又俗不可耐。
陶二婶坐上南方系头把交椅后,进修学历认识了周识理。
周识理是君子,风趣,幽默,宛如一道光出现在她贫瘠的婚姻里。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有了第二次就有了万劫不复。
陶二婶不敢说,甚至都不敢看陶老爷子,她只是摇头,只是哭,一个劲儿地哭:“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周识理要下手,我拦不住,我是喜欢七七的,您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七七……”
陶老爷子站起来,猛地一拐杖砸在陶二婶身上。
陶二婶没躲,被十足力道砸得身形晃了晃。
陶老爷子阖眸,深深叹一口气,尔后,对陶然道:“走吧。”
陶然走到陶二婶跟前,就像陶二婶无数次对他那样,给陶二婶整理好囚衣领口,然后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次对视。
那是陶然啊,那个傲娇嘴欠不求上进的陶然啊,是自己儿子啊。
脚步越来越远,陶二婶咬着自己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没有后悔药。
为什么,为什么……
陶然跟在陶老爷子身边,脚步没乱,十八岁的少年俊朗骄傲,只是红了眼眶。
而陶二婶不想说的那些细节,被周识理为了减刑全部抖落出来,甚至包括陶二婶来自己家时穿的裙子颜色。自然也包括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向女学生下手时被陈潜抓住的把柄。
的确,最大获利方是陈潜,所以嘴最硬的也是陈潜。
他承认了经济犯罪,对刑事犯罪三缄其口。
陈潜提出上诉。
二审庭审现场,原告律师询问陈潜每个博士的名字,陈潜一副实事求是的样子。
“周梅,我记得啊,01年到的研究室,一个短头发小姑娘,能力很强咧,第一年就拿了重点项目……后来好像说和男朋友分手了,喝了农药,很可惜。”
“钟会我记不太清了,你再说点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