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盏眠
陶思眠莫名有些惘然,出了门道:“好像前尘往事。”
陶思眠迎着风,问黎嘉洲:“你说,你以后老了会忘记我吗?”
“这是一个可能性太广的未知命题,”黎嘉洲说,“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陶思眠坐上副驾驶,忽然道:“你带我去个地方陪我做件事吧。”
这次,黎嘉洲没猜出目的地。
陶思眠在手机上搜索关键词,和黎嘉洲换了驾驶座,然后把车开到了纹身馆。
黎嘉洲不明所以。
陶思眠带着黎嘉洲进去,老板看两人手上的表就是一套房,热情招待:“需要纹什么样式,我们店里有很多活好的师傅。”
陶思眠拿起桌上的标记笔,伸出右手腕,在垂直动脉的位置颤颤巍巍写了一行字母。
lijiazhou。
老板犹豫:“这儿皮太薄了,而且是动脉,可能不好纹,不然换一面,手背这面没那么痛。”
“就这,”陶思眠话不多,“有生命危险吗?”
“生命危险是没有,”老板不死心,劝道,“真的痛,特别痛,而且还没法打麻药。”
“不纹,”黎嘉洲心疼,“不纹了,”说着他就把陶思眠朝店外拉,“你不会忘了我的。”
老板跟着劝:“你男朋友叫你不纹就别纹了,感情和谐最重要,不要拘泥于形式。”
可陶思眠是个偏执狂,仍旧偏执地纹了上去。
老板亲自动手。
整个过程,老板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陶思眠眉毛都没皱一下。
黎嘉洲心疼到不行。
车内灯光昏黄,陶思眠调亮一些,在光线下满意地看成果。
她皮肤白皙,手腕处血管明显,薄而白,带着脆弱的透明感。
一行字母花体漂亮,宛如一个漂亮的装饰盘在她的手腕上。
“好看吗?”陶思眠献宝一样在黎嘉洲面前晃。
黎嘉洲没说话,牵过她的手腕吻在了字母纹的地方。
黎嘉洲吻得很轻,很珍视。
陶思眠纤细的手穿过黎嘉洲的黑发,感慨道:“以前上中学的时候,那些早恋的情侣可喜欢纹身,我当时还和许意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那时候觉得这种行为中二又沙雕,许意菱说这是爱情,这是初恋,是想把自己的全部世界都给对方。”
陶思眠有点小欢喜:“现在我好像明白这种感觉了。”
黎嘉洲没说话,只是亲她的腕。
黎嘉洲是想纹的,陶思眠不让。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纹吗?”陶思眠考男朋友。
黎嘉洲不知道。
陶思眠头头是道:“你好歹是南方系门面,不能太妻管严,会被人欺负,而且我自私啊。”
陶思眠想了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做饭什么时间安排家政,在哪里交保险费哪里交物业费哪里做什么,所以我就想啊,以后让我先忘记你,先走,这样你就可以井井有条给我操办所有事情,春天还给我买好看的花送到墓碑。”
陶思眠说着说着又惆怅起来:“完蛋,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怎么办?”
黎嘉洲把陶思眠拥在怀里:“那就多运动,多锻炼,注意身体,我出差或者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
“生命在于静止,我已经很久没运动了。”陶思眠纠结。
出现场就已经很累了,她回到家恨不得把人长在沙发和床上,哪儿还有时间运动。
黎嘉洲循循善诱:“运动可以长寿。”
陶思眠蓦地从他手里把爪子缩回来:“那我还是早点死吧,”她嘟哝,“懒死好了。”
黎嘉洲:“……?”
黎嘉洲:“我不想理你。”
“不可以。”陶思眠又蹭到了黎嘉洲怀里。
两个人在车里宛如小学生般腻腻歪歪,最后还给程果和许意菱拨了个电话。
陶思眠把纹身的大致样式阐述完,没说纹的名字,让他们下注:“你们觉得是谁纹的。”
许意菱赌了黎嘉洲,理由很简单,她自己已然一个恋爱脑,就凭她现在的恋爱脑,她都做不出把程果纹在身上,何况陶思眠,这个收了几百亿还能不动如山的女人。
程果也赌黎嘉洲,因为黎嘉洲为了陶思眠什么都要,又什么都不要,反反复复一次两次,一个纹身算什么。
黎嘉洲一个视频拨过去,陶思眠笑着朝两人挥舞手腕。
黎嘉洲得意地解说:“其实你们也知道,我舍不得让七七去纹,想想那位置,多痛啊,但七七非要纹,说不想忘了我,你们知道她说什么我一般都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怎么办,只能看着,心疼着。”
陶思眠夫唱妇随:“对啊,我怕忘了他,话说你们怎么不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