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心侬
大家在酒店门口分别,任思把各位同事按照住的方位组成一队,结伴回家,绝不让人落单,特别是女士。
他安排好这些后,又转向赵弘谨,跟赵弘谨道了别,才拖着他的啤酒肚,开着一辆黑色别克小轿车离开。
裴歆和詹凯旋拦了一辆出租车,詹凯旋先上车,裴歆刚塞进去一只脚,忽然一只手拉住她搭在车门上的手腕。
裴歆眉毛抽动,“经理,有什么事吗?”
赵弘谨问:“裴助理,你会不会开车?”
裴歆稍作犹豫后点头,她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真,下一秒,赵弘谨说:“我喝了酒,你送我回去。”
“你住在哪里?”
“麓湖别墅。”赵弘谨说。
“太远了,我一来一回起码两个小时,你打车回家或者叫代驾行吗?”裴歆说,她不能为了高薪就牺牲休息时间啊。
赵弘谨抿着唇,不松手。司机将头扭朝一侧,不耐烦地说:“我说你俩!别磨磨唧唧,难舍难分的,你们到底坐不坐车?”
裴歆有些尴尬,她正张嘴想说话,赵弘谨直接把她拉走,“既然知道远,那就别说废话浪费时间。”
詹凯旋斜支着身子,急忙揪住裴歆衣服的下摆,“经理,你根本没......”
赵弘谨冷冷地扫了詹凯旋一眼,他的眼神凌厉,似是无声警告,詹凯旋一瞬间就明白赵弘谨是叫她闭嘴,她下意识地松开手。
“诶,美女,劳烦把车门关紧。”司机催促。
詹凯旋把车门锁好。她透过车窗去看裴歆和赵弘谨纠缠的背影,有些惊讶。
从卫生间补完妆飞奔出来的梁珍珍看着空荡荡的马路,气得直跺脚。杭婉笑着打趣道:“我让你别补妆了吧?你看,赵公子都没影了。”
“哼,今晚就吃了几口辣鸡子,脸上就开始冒痘痘,真是倒霉死了。”梁珍珍不甘心地咬牙。
赵弘谨直接将裴歆塞进主驾驶的位置,然后坐上副驾,利索地系好安全带,把钥匙扔给裴歆,叮嘱:“开稳定,别让我晕车。”
也许是因为秋季干燥,或者是因为赵弘谨的态度,裴歆有些烦躁,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低头咬牙,点着火,启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裴歆侧头问:“我能不能开窗?”
“随你。”
裴歆将车窗降下一半,冷风吹着脸,吹进脖子里,吹走了些许燥热。
在一个红绿灯前,裴歆起步时快了旁边的车一个身位,她的心情忽然好了点儿,因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现在正开着一辆保时捷,她竟虚荣地产生一种满足感。
忽然,赵弘谨侧头对裴歆说:“你爸爸是叫裴明,妈妈是叫郑淑对吧?”
裴歆瞥了赵弘谨一眼,“你调查我?”
赵弘谨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撑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妈妈是个疯子,难怪你对精神病颇有研究,能看出陈豪是真疯还是假疯。”
裴歆眉头拧紧。
赵弘谨又说:“就你家那两间破房子,竟然不透风,能煤气中毒而死,也是奇了怪了。”
裴歆侧头瞪了赵弘谨一眼,“你怎么能那么卑劣无耻呢?拿我死去的父母来讥讽嘲笑。”
赵弘谨假装深思了一会儿,“我的人品你说了不算。”
裴歆骂道:“有病。”
郑宜冬和赵弘谨简直就是折磨她的恶魔,令人厌恶。
赵弘谨看到裴歆抓握方向盘的手白嫩纤细,但骨节凸起,显然她此时处于愤怒状态。
赵弘谨幸灾乐祸地挑眉,终于进入今晚的主题,“我爸就是不服老,喜欢跟年轻姑娘演苦情灰姑娘的戏码。这个社会也总有太多像你一样不顾廉耻,勾搭老男人的女人。果真,正经的就是拼不过脱衣服的。”
裴歆脚下一个急刹车,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安全带瞬间绷紧。
裴歆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恶狠狠地瞪着赵弘谨,“我演技不在线,演不了苦情灰姑娘,倒是你,现在就像是在抗战剧中浮夸尬演。”
抗战剧?裴歆是在骂他?赵弘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神。
裴歆一直自认拥有良好的涵养,遇事淡定沉着,与人相处也算进退有度。但郑宜冬和赵弘谨总有本事让她情绪外露,她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他俩逼得火气蹿出体内。
赵弘谨假咳一声,继续用轻佻的口吻挑衅:“别以为跟个有钱老男人,就能站在象牙塔的顶尖当阔太太。程玲玲奋斗了三十几年都无法成为赵太太,你以为你能?”
“你呢?”裴歆深呼吸几口气,强忍住怒气,再次转头迎上赵弘谨蔑视的目光,“你只会和顾临混吃等死,两天泡一个网红,三天换一个小明星,你以为你是蜂王?在增加遗传多样性?”
赵弘谨呆愣了片刻,听到这里彻底憋不住了,原来裴歆真是在骂人,他笑出了声,“你是在骂我滥交?”
裴歆冷冷斜睨了赵弘谨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赵弘谨觉得裴歆其实就是一座休眠火山,看似平静,但只要一点一点去激怒,她迟早得爆发。
赵弘谨忽然松了松领带,卸下了一身的戾气。他瞥了眼裴歆,裴歆已经将车窗完全降下,冷空气肆无忌惮地进入车内。她正在深呼吸。
赵弘谨觉得裴歆的长相是属于那种柔弱可欺型的,但当他知道裴歆是学生物的,他承认自己还是有些惊讶,他又笑了:“果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骂人都这么含蓄,你老师肯定很欣慰,你能把所学/运用到生活中。”
裴歆假装没听到赵弘谨的话。她重新发动汽车,将车子驶入车流之中。
一路上,赵弘谨不再故意对裴歆冷嘲热讽,裴歆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开车了。
忽然,赵弘谨的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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