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心侬
她换好鞋后,别扭地看了一眼裴歆,“没有。”
“那我们一起吃。”
裴歆把饭盛好,递给郑宜冬一碗。郑宜冬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碗,和裴歆对坐着,各自安静吃饭。
裴歆不想自己辛苦做了一顿饭,最后还弄得不欢而散,所以她边小口吃着,边斟酌措辞。
她知道郑宜冬跟她一样,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所以她决定先夸郑宜冬,说些好听赞美的话,这样之后难听的话也更能令郑宜冬接受。
“冬冬,你的发际线高度合适,整体过渡自然,额头看起来也饱满,真好看。”
郑宜冬嘴里的饭菜差点喷出来,她瞄了裴歆一眼。裴歆任由郑宜冬打量,她自认自己的神态轻松自然。
郑宜冬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裴歆说违心话。
梁安婷一直嫌她脸大,说她应该留刘海,剪个像明星孙俪那样的短发,但她就爱跟梁安婷做对,所以现在还留的大光明,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下。
“冬冬,其实我,”
“我暂时在星巴克工作,边工作边准备自考。我听说很多外企更加认可自考文凭呢,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郑宜冬打断裴歆的话,她真怕裴歆会突然抒情,或者讲道理,或者又说些违心话。
郑宜冬在星巴克工作了一段时间,经常有赵氏的员工或者高层过来喝咖啡,她从他们的聊天中才知道没有学历让她失去了什么。除了优渥的生活,还有谈吐气质。
在星巴克她认识了一个叫张想的兼职大学生,两人十分谈得来,郑宜冬把她的现状告诉张想,张想建议她自考。郑宜冬这才对生活有了信心,对未来有了期待。
裴歆先是愣了愣,接着松了一口长气,浑身舒畅,“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裴歆听到郑宜冬对自己的未来有了规划,连说话的语调也变得轻快了,“自考难度还挺大的,你专业选好了吗?”
据说自考能坚持下来的人极少,裴歆这时又有些担心郑宜冬是否有这个毅力。
郑宜冬点头,“我选了会计。”
“会计很难考。不过会计专业好找工作。”裴歆大学时也曾考过会计证,她想了想,回忆自己学习的方法,“你多做真题,很多考试题其实都是重复的。”
郑宜冬挑眉:“既然我做了决定,那么难不难我都得坚持。我早去新市自考网了解过了,新市一年可以考四次,我每次考两科,努力点,两三年就能考完。”
她虽然学历不高,但她也明白无论读书还是做事都得循序渐进,有长远计划,不能好高骛远。两三年,她一定能坚持的!
“那你加油。”裴歆听到这里,彻底放松了,就像紧绷的弹簧伸展开来。“对了,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得计划一下。轮流买菜怎么样?早饭各自解决,午饭我在公司吃,晚上会回来做饭,就晚饭一起吃怎么样?”
郑宜冬抿紧嘴唇点头,没有梁安婷在她面前说些嫉妒裴歆的话,她也好受了很多,也觉得裴歆顺眼许多,“晚饭我们就谁先回来谁做吧。”
裴歆笑着说:“好,你说了算。”
她和郑宜冬毕竟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哪能真的针锋相对呢?
裴歆觉得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整个人特别轻松,她又问郑宜冬:“你在星巴克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每天端盘子,洗杯子,清洁咖啡机,也就那样吧。店长说下个月会给我买五险一金,我现在工资三千八。”郑宜冬说。
郑宜冬其实在星巴克买过蛋糕吃,所以晚饭吃得极少。她喜欢甜食喜欢到可以拿甜食续命,在星巴克工作既幸福又痛苦。
裴歆因心情好,直接吃了平时一天的食量,所以理所应当的吃撑了,她不得不在客厅来回走动,帮助胃快速消化。
第十三章
饭后,郑宜冬摁开电视,新闻上恰好播放着赵松年车祸案件的处理进度。
陈豪正在等着审判,他这其实已经算是故意杀人。故意杀人量刑跨度大,一般是三年以上到死刑,有赵家和媒体盯着,陈豪肯定会被重判的。
新闻讲完陈豪,又讲到了赵弘彦,他出席房地产展会,接受媒体采访,先感叹政府的鼎力支持,再表达对父亲的敬重,接着阐述公司的发展理念,甚至聊了聊女性问题,说不管多位高权重的人,都得学会尊重女性,尤其是自己的老婆。
郑宜冬听得好笑:“你们这个赵副总,一张嘴说起话来口若悬河,就像脱稿演讲,他真适合搞传销。”
裴歆看着赵弘彦,他的五官其实还不错,只是脸有些方,加上人到中年,难免发福,所以跟帅字沾不上边。
但他衣冠齐整,看起来刚正不阿,其实很能令人产生好感。
裴歆说:“传销太低级了,他估计更合适去讲如何锁定客户倍增业绩,如何让会员疯狂充值这些商业思维,或者当女性朋友的知心哥哥。”
郑宜冬说:“他怎么那么喜欢上新闻?这么高调的有钱人倒是少见。”
裴歆说:“可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也许赵弘谨此时正看着这个新闻气得牙痒痒呢。
裴歆已经在客厅内走了大约十分钟,胃里还是难受,突然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急忙跑去卫生间,趴在马桶前,将晚饭吐了个精光。
郑宜冬跟过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把纸巾递给裴歆,“你怎么会吃撑?聪明人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的事?你连你自己饱没饱都不知道吗?”
裴歆额头挂满了黑线,她强行解释:“天气冷了,需要热量,所以吃得多了点。”
郑宜冬一副信你不如信鬼的模样。
第二天裴歆早早去上班,赵弘谨又旷工了,这裴歆实在无语。
梁珍珍等一众妹子对赵弘谨翘首以盼,奈何他就是不出现。
“裴助理,经理怎么没来上班呢?”
裴歆看着焦急的梁珍珍,有些想笑。
“我不知道,兴许他来上班只是做做样子。”
梁珍珍扭着腰走去任思的办桌前,一双高跟鞋将地板踩得哒哒响,高傲得仿佛要踏碎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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