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青芒
“需要输液。”
忙活了半晌,季时终于安顿好了,再三确定她会留下来陪他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睡觉,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
安静正要走,院长拦住她,“太太,要不你在这里照顾他吧,万一他醒了,见你不在,这...”
院长一脸无奈,一副‘我们也要恰饭’的表情。
安静看了眼手表,说:“他这样,一时半会醒不了,放心吧。”
院长:“你也看到了,先生也是很脆弱很没有安全感的,需要您的陪伴。”
安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院长是搞心理卫生工作起家的。
他继续说:“先生睡眠浅,这几年一直服用辅助药物。”
院长说完,又一副‘他肯定会醒,我们真的要恰饭’的笃定神情。
他还说:“先生工作强度大,饮食不规律,偶尔有胃痛。”
他又说:“先生这几年过的不容易啊,他…”
安静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他:“行了,我留下来。”他再说下去,估计会扯到季时十三岁父亲去世,跌跌撞撞长大不容易之类的。
这年头,身后没个悲情故事,似乎都上不了台面。
院长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直接叫我安静吧。”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院长心想,怎么叫都行,只要你留下来里行。
病房很大,是套房,安静本想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可又觉得太过亲昵,就移步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平静下来,她才有时间想事情。
一路上,季时说了很多,他今天晚上每一句话,她都听到了,他太过煽情,她也不冷血,总是免不了多想。
院长的话更是让她烦躁。
最清新脱俗的莫过季时了,他不想离婚,还让她提条件?
演电视剧呢。
安静顺便脑补了下台词——
给你五百亿,买你永远站在我身边!
真的是充满铜臭味的劣根性。
半晌后,她嗤笑了声,“早干嘛去了,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晚了。”
安静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
她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发了四个小时多小时的呆了吗?
季某人在里头呼呼大睡,她就在这里睁眼不眠?
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伉俪之情?
她快速摇了摇头,把这种奇特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从小一直照顾季时的保姆周婶。
她本想打给她的前婆婆孙淑敏,倘若孙淑敏一来,免不了数落季时一通,再罗里吧嗦逼问为什么她和季时还有联系,然后再以‘我这样都是为了你们好’的姿态开始说教。
焦虑症遇上更年期,她还是省点事吧。
不一会,周婶匆匆忙忙赶来了。
周婶见到安静,一怔:“太太?您回来了?”
安静:“周婶,别这么叫我,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周婶:“少爷他这几年过得挺苦的……”
安静无语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偷偷下了蛊。
好的,她知道了,他这几年吃不好睡不好过得一点都不好,很辛苦!
她打断她:“周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如果您照顾不过来,就喊季家的人来帮你。”
“太太,你真不留下啊。”
“辛苦你了周婶,一大早还打扰你。”
周婶叹息,她打心眼里喜欢安静,她心思简单细腻,为人和善,心肠也软,也难怪油盐不进的大少爷会喜欢,只可惜两人成长环境截然不同,即使结合在一起,怕也是和季时的父母亲一样,没有个好结果啊!
安静走出病房,叹了口气。
季时身边的人可真有意思,一部分人恨不得她离他十万八千里,一部分人又马不停蹄将她往他身上推。
无论是哪一边,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目标,卖力行动,好像只要再努力一点,他们就能改变季时和她的关系。
殊不知,她和季时之间的感情,无论是分是合,从来都不被任何人左右。
有这闲功夫和这群人拉锯,她还不如多写几行代码呢,溜了溜了。
*
安静没走多久,孙淑敏匆匆赶来,直闯病房。
周婶正在打盹,听到急促敲门声,立刻打了个激灵,赶紧开门。
孙淑敏边说边往里走:“周婶,怎么回事?季时为什么会买醉?”
周婶赶紧拦住她,“嘘,夫人,少爷他刚睡,您就别去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孙淑敏默了默。
周婶从小一直带着季时,他一直很尊重她,前阵子,他把家里的佣人全换了,唯独留下周婶一个,上次她想让周婶回老家,季时执意留下。
周婶比她更了解季时,季时也跟她更加亲近。
周婶劝:“如果您想了解情况,您去问问院长吧。”
孙淑敏立刻转头就走,并没有朝病房里头看一眼,周婶摇摇头叹气,这妈当的,亲儿子在里头躺着,不先问身体怎么样,倒是先问怎么回事。
这刚来,就赶着兴师问罪去了。
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在打盹,被拉门的声音打断,烦躁的他正想开口训斥,哪个不长眼睛的门都不敲就闯进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孙淑敏这尊大佛。
是哪个天杀的走漏风声惊动了她?
他刚收拾好表情,还没来得及说话,孙淑敏就火急火燎问他:“院长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院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五点,清了清嗓子:“夫人,董事长他醉酒,过敏,高烧,打了点滴,在休息。”
孙淑敏语调拔高:“醉酒?过敏?他去哪里买醉了?”
看她一副‘你敢对我撒谎你就死定了’的表情,院长定了定神:“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敢问啊。”
孙淑敏气的不轻,季时从小到大一向自律,怎么可能作出买醉这么出格的事情,“不行,我得进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董事长还没醒,还早,您要不再等等吧。”
“谁送他来的?”
“他助理呗。”
“他还晓得来医院,他怎么不自暴自弃呢,也不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院长摇了摇头,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已经躺在里面了,现在关心的仍是名利场的事情。
就和朋友喝喝酒买买醉,怎么还要顾及身份了呢。
*
季时一向起早,五点就起来,六点半就到公司开始工作,难得今天睡到了六点多。
他一睁眼,先看到周婶,他闭了闭眼准备伸懒腰。
应该是安静叫她来的。
周婶:“少爷你醒了?”
季时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下意识问:“周婶,安静呢?”
“安静?什么安静?你还和她有联系?”
一句夹着埋怨、指责和怒气的话,把清晨慵懒和平静锤得稀碎。
季时伸到一半的懒腰悻悻收回,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穿上鞋。
做好一切动作后,才正眼看孙淑敏,没什么情绪地吐了个字:“妈。”
她又是那种‘全世界就你最没出息’的眼神,嗅了嗅,“季时,你怎么回事?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哪里像个总裁的样子,还有,你身上什么味?”
季时忽略了她大半句话,懒洋洋回答:“火锅味。”
孙淑敏差点跳了起来,声音瞬间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什么?你去火锅店买醉?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是不是那个安静带你去的?”
季时没回答,自顾自整理衣服,一副懒得敷衍的模样。
见季时不理会她,她又转头问周婶:“是不是安静又来缠着他了?昨天是不是安静送他来的?安静她几点走的?”
季时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也看向周婶。
周婶默了默,意会,笑着说:“夫人,我四点多来的,那会病房没人。”
季时继续整理衣扣,嘴角微微扬了扬。
原来她四点多才走的啊。
“季时,你以后不能去那种地方,不能再买醉了,不要...”
季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要换衣服了。”
院长一进来就看到孙淑敏跳脚,她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季时误入歧途,杀.人放.火了。
气氛微妙尴尬,院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到季时要换衣服,就如获大赦一般,正准备走。
可步子还没迈开,季时开口了,“院长,您来得正好。”
院长:不,我不该来。
“我大葱过敏,需要脱敏治疗,麻烦您制定个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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