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青芒
这两份文件,一份是江氏地产在城东游乐项目的撤资协议,一份是是终止两家公司合作的合同,上面已经有了季时的签名。
江云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季时,你疯了?你要撤资?还要终止合作?你以为这样,就江氏受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到现在都还理不清利害关系?”
季时云淡风轻:“我赔得起。”
江云影:“你吓唬我?这两个草案怎么可能通过你们董事会?”
季时笑了声,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江云影:“你想干什么?”
季时:“江小姐,能力不足就去学习历练,别作。”
江云影没想到,季时对安静,居然上心到这种地步,而对她,现在这种时候他仍是懒于应付,甚至连‘我并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什么,你别再徒劳’这种伤人的话都懒得说。
而那些她认为很重要的利益,他只是淡然告诉她,他赔得起。
所以,他赔不起什么,是安静吗?
她盯着桌面上两份文件,自嘲地笑了笑。
季时从江云影的办公室出来,紧赶慢赶,终于在街边追到了安静,站在她面前,拦住她。
她抬眸,眼神冷冰冰的,其中又掺杂着点嫌弃,有点像看一块臭石头,恨不得一脚踢开。
她没说话,像绕过路障一般绕过他,在经过他身边时,被他精准抓住了手臂。
她的手腕很细,软软的,似乎一掐就断,可却最难抓住。
昨天在喷泉旁边,他已经让她跑了一回,这回,她还想跑吗?
安静掀了下眼皮,看了眼摩天大楼,也没挣扎,轻笑一声,平静问:“你有事?”
季时点了点头,“对。”
安静眨了下眼,看了手表,“快说。”说完,她打了个喷嚏。
感冒加重了。
她吸了吸鼻子,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没带纸,刚才出门太急,心里只想着手撕江云影,什么都忘了。
怎么回了国,她丢三落四的毛病又找上门来了呢。
这时,季时从他西装兜里掏出一包钱夹包装的纸巾递给她。
穿着西装还随身带纸,什么奇葩。
不过之前也是这样,季时就是一个百宝箱,他看起来轻装上阵,可什么都有,每次出门,她根本不需要带什么。
安静在心里吐槽,可嘴上还是挺客气,“放手,我要擦鼻涕。”
季时并没有放手,而是掏出一张纸巾,特别贴心地帮她擦鼻涕,“感冒了?”
安静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没理会他,他该不会得了神经病吧,当街做出这种迷惑行为。
“这里冷,去我办公室聊。”
安静:“有事儿在这里说吧,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季时轻轻啧了声,提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说:“要背,要抱,还是要自己走。”
安静石化在原地,他又来了是吗,这招已经没办法解了吧。
“我没工夫跟你墨迹。”安静头有点晕,现在又吹着冷风,整个人就像只风筝,在半空中飘。
“那就是要抱了,不过刚才有人费尽心思要人撤热搜,也不怕再上一次?”季时走进一步,微微弯腰。
安静伸手,立起手掌,半真不假道:“打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行,我跟你走。哦,你最好带我去开次董事会,再激化一下你们星海高层的矛盾。”
人生病了各种防线就会减弱,她刚才在江云影办公室她火力全开,现在有点精疲力尽,如果她在街上和他再拉扯一会儿,明天估计又要上热搜。
这还没玩没了了,和明星搞在一起都没这么刺激。
季时:“没问题。”
安静:“放手,我自己走。”
季时的办公室很大,视野很好,站在落地窗前,就能看到海城市最大的摩天轮。
明明地理位置极好,可没有一点感情和温度,连盆栽和植物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像极度不受主人待见的牢笼。
每天在这种地方办公,也不晓得他难不难受。
安静当然没有心思欣赏风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闭,感冒加重,办公室里的暖气一开,清鼻涕直流,整个人昏昏沉沉。
季时帮她冲好了一杯感冒药递给她,安静抬眸,没接,透过热气看向他。
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离她一步之遥,可却像分隔在地球的两端,兜兜转转,再遇不上。
她问:“季时,昨天喷泉放《结婚进行曲》是你搞的?模仿夏之原漫画的名场面?”
季时咬咬牙,没说话。
安静眨了眨眼睛,“你说不想和我离婚,放不下我,该不会是真的吧。”
季时抓着杯沿的手紧了紧,不语。
安静笑了声,说:“可我放下了,我很想离,怎么办?”
季时把水杯一扔,感冒药洒在地毯上,玻璃杯滚到木地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又哐地一声闷响,不知撞到了哪里,它停止了。
世界骤然安静。
季时眼眸沉沉,蹲下,掐着她的下颚,眼睛盯着她朱红色的唇,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
第43章 离了
季时的动作幅度很大,一手掐着她的下颚, 一手摁住她的肩膀往后推,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两人双唇接触时, 她就已经陷入了绵软的沙发中。
他眼疾手快,她还没来得及打他,他一只手已经捉住她双手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脚困着她的脚, 用整个身体去困住他。
她身材本就纤细修长, 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有那么一瞬间, 安静觉得季时像恶狼扑食, 一招致命, 快准狠。
他的动作虽然粗,可并没有弄疼她, 安静睁眼瞪他,可他双眼紧闭,耳廓通红,他的手掌渐渐收紧, 呼吸也越来越重,他在隐忍克制, 可吻很轻很温柔,和平时一样慢条斯理。
意识虽然在抗拒,可身体的记忆却不遵从意识。
安静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除了回国那次,他在车上毫无章法地强吻她之外, 每次季时亲她,一开始都像初吻一般小心翼翼,就如现在。
初吻时,安静想到小的时候,在炎热的夏季,感冒好了之后,吃到期盼已久的冰激凌。
她吃冰激凌的时候,咬一口卷进嘴里,甜丝丝的,闭着眼心满意足地含着,舌尖碰一下,再碰一下,直到化了之后,全都吞入腹中。
有时候控制不住咬大口了点,就疯狂品搅嘴里的味道,让这一大口的甜味沁入心里。
冰激凌吃完了,剩下的脆皮甜筒就沿着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进嘴里,剩下最后一点尖尖,含入口中,舌头包卷着,心满意足。
可一样的吻,却是不同的心境。
季时爱好很少,上学的时候,他一直在读书,结婚了以后,他一直在工作,好像身边多一个她或是少一个她,都改变不了他的生活轨迹。
可他好像很喜欢吻她。
他下班回来,她笑着问他一句‘回来了’,他头都没点,把包扔在地上,把她扯进怀里,低头亲吻。
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看电视,他看书,只要她靠近他的怀里,他掐着她的下颚轻吻。
刚睡醒,他也会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喝水,他也吻她,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就变成了冰激凌。
她曾经问他,他爱好什么,他曾盯着她的眼睛,坏笑着回答:“吃冰激凌。”
他的话很少很少,他的吻很多很多。
肌肉的记忆是可怕的,特别像此时,她无计可施,力量悬殊,无法动弹,任他宰割。
她睁开眼,咬他的嘴唇,可他趁着她张嘴的缝隙,舌尖到了另外一个领域,他的身子又沉了些,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脸,柔软的指腹轻触她的眼睛,一下又一下。
追他时积累了一肚子的恋爱理论宝典,可实践总是不如他。
安静狠狠甩了下头,终于争了一口气,说:“季时!我鼻子堵了!我要窒息了!咳咳咳。”
季时终于松开她,她涨红了脸,大口大口呼气。
他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瓣,眼神越来越深,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后,埋头,绕开她的嘴唇,亲她的额头,眼睛,脸蛋,鼻子。
“给你呼吸。”
她躲到那里,他就跟到哪里,步步紧逼。
他动作虽然温柔,可身体仍丝毫不放松,安静只有一张嘴能动了。
她咬牙切齿道:“王八蛋,你有本事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还能这么乖,嗯?”说完,他恶作剧般轻咬着她的耳垂。
安静怕痒,耳朵也敏感,她避开,他顺势吻了下去,吻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埋头在她的脖子上亲吻。
他的头发黑而硬,刺得她下巴痒痒的,她不适地动了动,可他身子刚好一沉,她更像故意在他身上蹭。
他稍稍一顿之后,吻得更加用力了。
安静低声警告她:“季时,你要是敢在我脖子上种草莓,我跟你没完!”
他一顿,接而低笑一声,说:“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话音一落,她的脖子传来一阵刺痛。
她咬着牙,恨恨道:“季时,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会恨你,你等着,你有种你就永远别起来。”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你恨我吧,恨我,总比把我当成陌生人好。”
安静瞪他:“现在我的拒绝,你觉得是欲拒还迎,所以我是激起了你的征服欲.望了吗?”
季时吻了吻她的唇,哑着声音说:“把征服两个字去掉。”
安静气笑了,与他的动情和意乱不同,她显得平静冷淡,“你这个人,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只在意你自己,总是自以为是,你不管我愿不愿意,难不难受,也从来不问我要的是什么。所以你要结婚,不告诉我缘由,我要离婚,你却当成耳旁风,现在,你用蛮力逼我屈服,我曾经爱过你,有错吗,因为爱过,所以,成了你不尊重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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