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青芒
他眼眸一沉,食指又悄悄探向那一排冰凉的扣子。
嗯,熟悉的两排扣。
若绕过两排扣向前……
他手指动了动,掌心微痒。
这时,安静轻轻哼了声,他回过神,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抹去,手指一勾,将衣扣拉起来一些,帮她擦背上的汗。
安静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似乎被勒住了。
季时的手迅速撤出来。
这时候,轮到他浑身燥热满头大汗了,他下意识用给安静擦过汗的毛巾擦了擦额头。
毛巾上一股馨香,是安静身上的味道。
他颓然放下毛巾,无奈笑了声,在安静面前,他那些所谓的自制力,不堪一击。
他定了定神,又拿起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塞进她后背,将她已经汗湿了的衣服和背部隔绝开来。
???
内衣扣子什么时候解开了?
安静没了刚才的焦躁,舒服地哼了声,似乎还笑了笑,沉沉睡去。
季时轻笑,屈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轻叫了声:“安静?”
“嗯。”
季时吓了一跳,她醒着的?
他又试探地说了句:“安静你最近又胖了。”
安静没回应。
季时松了口气。
确定了她没醒,如果她醒着,听到他说她胖了,她肯定会跳起来凶他一顿。
他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说:“安静,回到我身边,不要那么努力了,好不好?”
安静天赋过人,虽意志力坚定,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持之以恒,可骨子里总是有股懒散的尽头,有个可以依靠的人,脑子就懒得动了,瞬间变成了一条咸鱼。
可去了国外,她经常泡图书馆到凌晨,项目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似乎掏空了所有的精力,比当时不顾一切都要站在他身边时更加尽心尽力。
当年她不辞而别,他发了疯一样找她,最后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她的留学申请和FLY实验室的招聘要求。
孙淑敏说,安静爱她的事业,胜过爱他,豪门如囚笼,她不会留在他身边太久。
最终,他在MIT找到了她。
她过得很快乐,至少比嫁给他的那段时光快乐,和年少时一样,眼里闪着光。
那时,他有点相信孙淑敏的话,安静离开他会过得更好,就像孙淑敏一直念叨的一句话——
若我没嫁给你爸爸,我现在就是个出色的工程师。
所以,他每个月都忍不住去找她,可又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
他不想让安静变成孙淑敏这么絮絮叨叨,所以他努力不让自己像父亲一样懦弱。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一切,可安静却告诉他,她不爱他了,再也不爱他了。
他让她自由,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变强大,可他从没想过,以后的日子没有她。
她热爱这个行业,她曾说过,两人要一起去研究院工作,他负责研究,她负责抱大腿。
可现在他自私地想,希望她不要再执着于这个行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不经意透露出一股懒散悠闲的劲。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安静,回到我身边,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安静鼻头皱了皱,小声嘟囔了句:“他不学计算机了,我们的梦想,我努力。”
季时的手顿在原地,嘴巴微张,喉咙发紧,心底酸软一片。
她说得含糊,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只要你好好的。”
可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第47章 你属王八的
安静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她打算做完报告回宿舍休息一会, 如果还不舒服,就来医院挂水。
现在她头不疼了, 精神了许多,就是浑身酸软,像大病初愈。
她伸了个懒腰,脚一蹬, 蹬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随后床尾传来一阵慘叫:“嗷——”
哐当-
扑咚-
像是人仰马翻的声音。
安静吓得赶紧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瞌睡虫全被打跑了, 颇有‘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
她定睛一看, 地上躺着个人。
那个人慢悠悠站起来,一脸懵看着她。
季时???
她把季时踹地上了?
他正揉着脑袋, 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被谁打了’的蒙圈表情。
她皱着眉, 打量了下季时。
他笔挺挺的西装揉得皱巴巴的,两只熊猫眼朦朦胧胧, 估计是在趴着睡,脸上还有个西装纽扣的印子,头发乱七八糟,被她蹬这么一下, 有几缕散在额头上,像极了一个鸡窝。
他手里抓着一张白色的毛巾,和床尾那一小摞同款。
这个颓废邋遢的人真的是季时?
他发生了什么事?
把人踹到地上的安静忍着笑,有些歉意,问:“怎么会是你啊?”
季时很快弄清楚了他是谁他在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那你希望是谁?杰里米么?”
安静:“……”算了,收回她那一点歉意。
她见到季时,才想起一些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本来她想回宿舍睡觉,可杰里米说要请大家吃饭,结果季时截胡,还派了个加长林肯接他们去海城饭店,结果车里位置不够,她上了他的车,记忆就模糊了。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安静问。
季时揉了揉脸蛋,清醒了些,说:“不然呢?杰里米么?他都不知道你病了,一心想着吃饭。”
安静:“你老是提杰里米干什么?”
季时:“……”
安静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对劲,手往后一摸,摸出了一张纱布毛巾,和堆在季时身边的那一小摞毛巾一样。
而且,她的内衣松开了。
???
!!!
她顿时浑身血液奔涌叫嚣,恨不得原地爆炸。
她扯过用被子盖住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把毛巾递到他面前,咬牙切齿:“这是什么?”
季时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朦朦胧胧道:“汗巾,擦汗用的。”
安静:“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身上?”
季时:“你发烧流汗了,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眨眼看了下他身边那一堆汗巾,扬起手,不着痕迹地把那些毛巾扫在地上。
安静:“你扫什么?我都看见了!那么多张!”
季时掏了掏耳朵:“那么大声,看来病好了。”
安静气得快原地爆炸,“谁叫你给我擦汗了!臭流氓!”
季时坐下,靠在椅子上,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放心,护士给你换的。”
“还有你的……,护士帮你解的,是你一直哼唧说难受,解了才老老实实睡觉。”
“都离婚了,我会这么流氓?”
安静:“谁知道呢?你属王八的,谁知道有没有蛋呢。”
季时挑眉:“有。”
安静:“……你滚蛋!”
季时见她都快炸了,辩解说:“真是护士。”
“还是你觉得,我流氓起来就这样?”
安静想了想,倒也是,他一流氓起来……
可想想又不对,她干嘛被他带沟里?
她顿时面红耳赤。
“滚”字像一个铁球,在她心里越滚越大,她正往他脸上摔时,医生进来了。
医生:“安静,醒了,做个例行检查。”
铁球没扔出去,倒是把自己砸成了内伤。
安静狠狠咬着牙齿,呆会儿再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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