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岑
他和唐琳也是联姻,双方却早早接触, 相处许久, 有了感情基础后才走进婚姻殿堂。
甘棠联姻, 也应该是这种模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对方人品几何都不知晓, 便草草嫁过去。
“二弟你怎么和爸讲话呢?”甘伯承听后,不待父亲讲话,直接摆出兄长架子,训斥甘仲文。
甘仲文冷笑一声,不再多言,直接拂袖离去。
“阿琳,棠棠,走了。”快步下楼,甘仲文脸色依旧难看,却缓了声音对妻女唤道。
随后走到秦瑜身边,对她道歉:“大嫂,抱歉,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真相,是甘家对不住你。”
唐琳也紧接着表态:“大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秦瑜自嘲一笑:“原本这就是我和你大哥之间的事,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伯母——”甘棠见她这样,实在难过,挽着她的胳膊呐呐喊到,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宽慰她。
“棠棠不难过了。”秦瑜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即便我和你大伯离婚,你和圆仔也依然是我最疼爱的宝贝。”
“什么离婚?”甘盛鸿拄着拐杖出来,就听到秦瑜的话,再顾不得此前在秦瑜面前摆出的慈父模样。
年迈有些浑浊的眼眸,此刻盛满怒气,看向大儿媳:“阿瑜,我知道因为这件事,你现在难过,也怨伯承。可常言道,千年修得共枕眠,离婚二字不可轻易出口。”
“爸。”秦瑜神色坚定,“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爸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我要和甘伯承离婚。”
甘伯承立即靠近她祈求:“阿瑜,这次是我不对,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千万别说离婚。”
说罢又看向二弟一家人,希望他们能帮忙说说话,一起劝劝秦瑜。
甘仲文沉默不言。
唐琳躲过他的目光,看向远端窗外的玫瑰园。
甘棠倒是不躲不闪,只是怒气腾腾瞪他,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甘盛鸿见二房一家这般态度,心中大为动火,却知当前紧要的不是找他们事。
再次用拐杖一下下抽在大儿子身上:“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秦瑜自幼与甘伯承相识,一路青梅竹马,在他最低谷时,扛着父母的反对,毅然选择下嫁。
对着这样一幕,实在再熟悉不过。
年幼时,每当甘伯承犯错,便会被甘盛鸿这样抽打。
往日,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护在他身前,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
可今次再出现这样的画面,她却只觉得讽刺可笑。
甘伯承一直哀求的看着秦瑜,期望她能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心软退步,站到他身旁。
秦瑜却只是冷静道:“无论甘家同不同意,这个婚,再艰难我都是要离的。”
“阿瑜——”甘伯承顾不得被抽出血的后背,见她要走,立即踉踉跄跄追上去。
屋内只剩下甘盛鸿与甘伯承一家。
“都是孽障。”甘盛鸿叹口气,随即目光沉沉,望向二儿子一家:“阿瑜现在的状态,秦家的投资必然无法挽回。棠棠,准备一下,下月举办婚礼。”
鸿基急切需要资金注入,如果条件允许,他不介意明日甘棠就嫁去任家。
可任甘两家联姻,必定要大操大办,席开百桌,风风光光,既是为了两家颜面,也是借这一盛事,告知外界,鸿基依旧伫立在本港最上层,地位牢不可破。
原本还在为大伯母伤怀的甘棠,听闻爷爷的话,震惊异常。
“什么婚礼?我和谁的婚礼?”讲来好笑,甘家要为她举办婚礼,她却连自己要嫁给谁都不明了。
“爸,棠棠不会在现在嫁人的。”甘仲文赶在父亲再次开口前,将女儿护在身后,“我会立即召集股东商讨发型债券的事。”
唐琳也疑惑开口:“爸,什么婚礼?”
“都住嘴。”甘盛鸿用拐杖杵杵地,高声吓止一人一语的一家人,“任家已经派人来同我谈过,下月中,棠棠将嫁给信德现任话事人任于归。这事已经决定了,都不要再多说。”
“爸,我说了,这事不可能。任家那边,稍晚一些,我会亲自去回绝。”甘仲文高大的身影,拦在甘棠身前。
父子两正在争论,甘棠已经从他们的对峙中,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瞬间觉得今日好似在演一出黑色喜剧。
前一分钟,她还在为大伯母痛心不值。
这一刻,就轮到她为甘家鞠躬尽瘁了。
秦瑜只是甘家儿媳,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为甘家目前的困境排忧解难。
所以爷爷大伯他们还要费尽心思做局,引她入瓮。
可她就不同了。
她生在甘家,长在甘家,所得一切都来自于甘家,自当在甘家出现危机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以爷爷不需要顾忌她的任何意见,只肖通知她一声就好。
眼眶带着点红,甘棠看着身前,勉力反抗爷爷,要保护自己的父亲,拽了拽他衣角。
“棠棠?”甘仲文感觉到,随即转身看女儿,朝她安抚的笑笑,“没关系,爸爸会处理好的。”
甘棠却摇摇头,止住了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