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岑
随后动作利落捉住她裙尾上提,随着铺展开来的裙摆收拢,他终于有了下脚的地方。
轻挪脚步,站到空地上,任于归直接将裙摆往小臂上一搭,随后一手环过她腰身,另一只手环过她腿弯,将甘棠抱起。
“别乱动。”怕她挣动,又扯到头发,他再次警告。
甘棠迫于形势,十分怕一个挣扎之下,动作太大力,将一缕头发全都扯掉,秃掉一块,只能委委屈屈的屈服。
兼之又想到这家伙曾将自己扔掉的前科,十分害怕再次脸着地,于是伸手环过他颈间,紧紧搂住他。
任于归被迫垂头,十分不适:“你松点。”
他这姿势实在过于别扭。
甘棠自小将自己的性命与脸看的珍贵,吃过一次亏,万万不肯再让自己第二次陷入同样的风险。
因此听到他的要求,不仅没有放松力道,还将手收的更紧。
即便见到他不得不低头弯腰的不适模样,也十分理直气壮:“我不,你要是把我摔了怎么办?”
依照任于归的性格,此刻听到这种质疑自己的话,应当会直接将人扔下。
可想到她刚刚娇气唤疼的模样,他不仅一反往日冷硬作风,牢牢将人抱在双臂间。
还十分难得的开口作保:“不会。”
结果得到特别对待的甘棠却不松口:“靠人不如靠己。你有前科,我还是比较信自己。”
任于归:......
忍住将她丢出去的冲动,他大跨步走向衣帽间内的一方长凳。
坐下后将甘棠置于自己腿上,垂头认真处理她缠在自己领口的发丝。
甘棠被迫将头贴在他胸膛,入鼻全是他周身凛冽的雪松味,耳畔是他一下一下,沉稳又有力的心跳。
港地进入十一月,天气带了些微凉,却又因为地缘原因,气温依旧温暖宜人,所有人都身着薄衫。
她坐在他腿上,裙摆被卷起置在一旁,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偶尔和他的长腿无意中触碰一下,能感受到他薄薄的西裤下灼人的温度。
这让甘棠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直到头发成功被他解开,离开他重新站起来,甘棠都还晕晕乎乎。
她的脸此刻好烫,热到仿佛能摊鸡蛋。
任于归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站在她身后,将裙摆随意拢拢一手捉住:“今日是不是要改婚纱?”
“嗯。”甘棠小小声应道,垂头不敢看他,只有红红的耳尖带着说少女讲不清道不明的羞赧。
任于归皱眉:“这裙摆太麻烦,跟她们讲裁掉吧。”
裁掉吧......
裙摆裁掉吧......
甘棠原本晕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顿时清醒。
我镶嵌了碎钻的裙摆,在晚宴昏暗的灯光下仍然可以闪瞎人眼的裙摆,在婚礼结束后会让宾客在上面涂鸦留祝福的裙摆。
我还没跟你算你刚刚踩到它的帐呢,你竟然敢说裁掉它?!
我甘棠就是婚礼当日不幸踩到它,摔的脸着地,都不会动它的。
别做梦了!
于是脸上的羞意瞬间退却,甘棠掷地有声回他:“不裁。”
任于归的人生里,任何可能沾染麻烦二字的事情,都是要提前规避掉的。
可他的准新娘,现在明明因为这过长的裙摆而陷入麻烦,却还要继续留它,实在有违他的常识。
任于归想要给这样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对着满脸坚决的甘棠犹疑开口:“你想在婚礼当日让我抱你?”
亲二十九口
万万没想到, 任于归这个狗男人,不仅自负, 他还很自恋。
甘棠对着他一脸认真的询问, 正要组织语言,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门外就闯进来一个小肉-弹——
“家姐。”甘霖结束钢琴课, 立即来找甘棠。
兴冲冲进来,却发现还有外人在场,家教使然,立即停下奔跑的脚步, 像个小绅士,似模似样踱步到甘棠身旁。
这变脸演戏的功夫,一看就和甘棠是亲姐弟。
“圆仔乖了。”甘棠未出口的话被打断, 也不恼。揉揉幼弟的小脑袋, 兴致明显不高。
甘霖自幼在甘棠身边长大,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熟悉,一眼便发现家姐不开心, 肯定是被这个陌生人惹的。
顿时和甘棠一个鼻孔出气, 仰着小胖脑袋看向任于归——
“你是那个坏叔叔!”甘霖聪明伶俐, 记忆力尤其好, 一眼识得他是那晚家姐讲过的欺负她的坏人。
现在见他又惹家姐生气, 甘霖气的圆脸鼓鼓:“坏叔叔,不许欺负我家姐。”
幼儿稚语自然不会被任于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