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鱼
扶扬同姜雅可立即赶往梁嘉逸说的那个名叫“失格”的酒吧,而当他们到了后,那里面已经被人砸了。
梁嘉逸调出了监控录像,又狠揍了酒保,逼出了董畅畅的下落——那调酒师常年同张从凌, 也就是那位被董畅畅戏称为“特朗普张”的威赫的某部门经理合作,一般张从凌喜欢带着女孩去哪里他都知晓。扶扬留在酒吧给他善后,并且催姜雅可跟着梁嘉逸,看着帮忙,盯着他别让他出事。
姜雅可追着梁嘉逸跑出去,本想要替他开车,而男人却先她一步摔上了驾驶座的门启动了车子,她无法,只能跟着坐上副驾驶。
“嘉逸哥......”又一个蛇行超速,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姜雅可终于战战兢兢地开口。“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帮你开。”说起来她同梁嘉逸也是从小相识,而这么多年来,她几时见过面前的男人有这样激动不冷静?她知道他着急,可这样开车一定会出事的。
可梁嘉逸依旧置若罔闻,脚下又催了几脚油门。
“嘉逸哥!”姜雅可近乎尖叫地喊他。“畅畅还等着你去救她!你这么开车会出事的!”
听到“畅畅”两个字后,梁嘉逸的理智仿佛才回来了些。他的车速降下来了些,却始终一声未吭。
姜雅可见换手无望,只能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给自己在沧江市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务必要酒店前台将威赫地产的张从凌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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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张从凌第一次在自家公司的酒店前台被拦下。
他在旁边架着董畅畅,满脸阴霾地等着哆哆嗦嗦站在前台的工作人员。每一次他带女人开房,都会来这里。今天倒是巧了,又是系统出问题,又是房间在打扫,总之就是有各种理由不让他上楼。
“抱歉张先生,还望您体谅,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房源紧俏。”大堂经理弯着腰,对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心里却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老色鬼不知是惹到了谁,今天上头突然来了电话,再三叮咛不能让张从凌上楼。
这会儿不是很晚,晚上九点多,大厅里三三俩俩地或停或坐着等待chenk in或者退房的客人,其中已经有人在举起手机对着张从凌拍了。张从凌坏事做多了,却都是在夜深人静没什么人看到的时候来酒店。今天被这么多人注视,他也有些不太自在。
有人拍完了证据就过来要见义勇为,却被张从凌以“兄长和妹妹”的身份搪塞赶人。
“滚!我们家家事要你管!”
两边正争执时,酒店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怒容的男人。
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张从凌走来,逼人的气势让见到他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想要后退一步。他两三步走到张从凌面前,二话不说便提拳,一拳砸到了张从凌的脸上。
“啊!”
“天啊!”
围观的客人们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就见那男人半点不留情地对着张从凌下狠手,一副要把他往死里打的架势。一拳之后,张从凌的脸上便挂了彩。他原想要还手,却被梁嘉逸一拳砸晕,满眼发黑。
姜雅可追在梁嘉逸身后,在他暴打张从凌的时候扶住了直直坠向地面的董畅畅。怀中的女孩闭着眼,满脸泪痕浑身发烧发红,不停地在打哆嗦。她心疼地将女孩搂在怀里不断地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来了。”
“保安!保安快来啊!”张从凌被揍得完全没法还手,除了惨叫就只能大喊保安。而保安像是提前得了通知,不敢招惹这个发怒的男人,张从凌喊了半天,保安就只站在梁嘉逸跟前......开口劝架......
梁嘉逸的每一拳砸在张从凌身上时,姜雅可只是看着,都受不住地打一个哆嗦。他眼角发红,像是彻底失了理智,完全开启了暴走模式。就这么打下去,姜雅可觉得张从凌定是要没命。
“嘉逸哥!嘉逸哥快停手!你快要把他给打死了!”
梁嘉逸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继续一拳拳地往死里揍张从凌。
“嘉逸哥!别打了快住手!”
一旁昏昏沉沉的董畅畅听到了姜雅可喊梁嘉逸的声音,突然有了反应。
“......梁嘉逸......梁嘉逸......”她的声音极小,带着浓浓的哭腔和鼻音。“......梁......梁嘉逸......”
小小的声音却有着宛若千钧的力量,定格了梁嘉逸的所有动作。他一把扔下被他打了个半死的张从凌,转身走到姜雅可身旁,一把将董畅畅从她怀中捞走,一个公主抱,抱着怀中的女孩朝门外走去。
熟悉的气味和怀抱让依旧昏沉之中的董畅畅有了一丝的安全感。她低声呢喃着梁嘉逸的名字,一抽一抽地哭着。药物的原因令她浑身发热,私|||处极其瘙||痒。女孩儿不知所措地磨蹭着身体,不停地用脸去磨蹭梁嘉逸还带着寒气的大衣外套,以求得一丝凉爽。
姜雅可没办法留在酒店,她得去给梁嘉逸开车。她打了几个电话,找人盯着张从凌。临走前又嘱咐酒店的大堂经理报警。
“对了,把他送医院去。”她极嫌弃鄙视地看了眼弓在她脚下的那一摊。“看好了,可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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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姜雅可与扶扬两人都在处理张从凌的相关事宜。而梁嘉逸则带着董畅畅去了他原本就定好的酒店,整夜整夜地陪在她身边。
女孩被下了春||药,神志不清,药物效果将她折磨得不停地嘤嘤哭泣。梁嘉逸将她轻抱轻放在床上,随后拿来一早准备好的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为她降温。她不安分地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浑身上下都在发烧。搭在她额头上的冰袋被她的体温融化,冷凝了周遭的空气,额头旁的碎发被水滴打湿,看上去好不狼狈。
“梁嘉逸......梁嘉逸......”她哭着,低声喊着唯一能让她感受得到安全感的人名。“呜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啊......”
梁嘉逸将董畅畅抱起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脊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回应着她。
“我在......畅畅我在,我就在你身边。”他抱紧她,心中是无限的后怕。万一自己来晚了,又或者,万一自己压根没有来,她要怎么办?“我就在你身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董畅畅抱着他,不停地在他身上蹭,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抱着大海上最后一块浮木。“梁嘉逸......梁嘉逸......”极高的体热烧令她几乎丧失了全部神智,他的名字成了此时她唯一的语言。
冰袋融化,带走了她的部分高热,也让她的部分理智回笼。她微微睁开眼,抬手触上迷蒙中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梁嘉逸,我想要。”她沙哑着声音,恳求地看向像是搂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搂着自己的男人,双手勾在他的颈后,低声说出自己的诉求。
她被歹人下了药,而实际上他们都懂,最好的解药便是他。而他却始终尊重自己,珍惜自己,没有趁人之危。
窗外下起了雪。
为庆祝节日而上街的情侣们与好友们当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白色雪花时,惊喜地接吻或拥抱起来。
与此同时,屋内,肢体||交缠,大雨倾盆。
他们用对身边人深切的感情,和行动,一起庆祝节日的到来。
——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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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当晚,晚年不见雪的南方城市沧江终于飘起了雪花。有爱好摄影的市民将夜晚的雪景拍下发上微博,一之间在社交网络中走俏。
与此同时,著名电影导演扶扬打砸夜店的视频也仿佛坐着火箭窜上微博热搜榜首。
明明是平安夜,而这一晚沧江市人民医院却一点都不平安。晚上十点左右,先是一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倒霉男人被送了来,而紧接着,又来了一车警察要对着全身挂彩的男人进行审讯。
莫兰清晨回到酒店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把手机充上电后才发现董畅畅早给她发了消息,说男朋友平安夜来找,之后会自己回去,就不跟同事们走了。
而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当事人之一,还在床铺中一无所知地沉睡着。
扶扬姜雅可夫妇二人辛苦了一整晚,就为了董畅畅和梁嘉逸的事情在奔走。梁嘉逸在床上半靠半躺着,他侧着身,耳朵上是蓝牙耳机,一手撑着头,一手以指为梳,顺着董畅畅散落在枕头和被子上的头发。
女孩修长的天鹅颈连同圆润白皙的肩膀露出被沿,上面布满了粉红色的小草莓。这些肆意的吻痕显示出她昨夜度过了一个什么样的激烈的夜晚。她睡得极沉,半张脸露在被子外,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了淡粉的色泽,如同可口的蜜桃。柔顺的长发一部分被盖在白色的绒被之下,勾|引着身旁男人深沉的目光;另一部分则如同海藻,散落在枕头和床铺上。
梁嘉逸捞起一缕黑发,放在唇边吻了吻。
“行......好的......我知道了。”他轻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我们应该是下午去警局。”
对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低笑了一声,接着又无比诚恳地道谢。“昨晚谢了。”
电话另一边的扶扬笑了笑。
“你说说你这人,还和我客气。不过主要还是我媳妇,昨天在酒店把你给拦住了没把人打死。不然今天要被拘留然后等着吃牢饭的可就是你了。”
说到这里,梁嘉逸的眼神又阴狠了起来。一想到昨晚看到董畅畅神志不清地被挟在那个张从凌怀里,他就觉得昨晚下手着实太轻。
扶扬见梁嘉逸没说话,顿了顿,又认真起了语气,说起张从凌。“说起来,那个渣子祸害了不少女孩,但因为他背景大,没什么人告过他。唯一一个去报警的姑娘,最后还被打击报复。当然,这边蛇鼠一窝,也没有给那件事立案,而提交上去的证据倒是被销毁了不少。所以这件事,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还看你。”
梁嘉逸应了一声。随后,他发现身侧的姑娘动了动,像是要醒了的样子。
“行了,我先不和你讲了,下午见面细聊。”
那边正谈得严肃的扶扬刚要就如何惩治人渣这个话题开聊,便被生生打断,他特不开心地抗议。
“我为你忙活了一晚上和你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梁嘉逸没吭声,倒是电话另一边传来了姜雅可的声音。
“你行了,别打扰他们,快挂电话!”
电话被挂断,好几分钟过去,床上的女孩才又有了新的动静。
董畅畅有些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宣告失败。
身体的触感告诉她,此时此刻她正与身下的棉质直接接触着。脑中突然走马灯似的闪过昨晚在酒吧的经历,体内的肾上腺素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支撑着她疲累的身体从床上一跃而起,而酸痛的肢体却让她在半空中重新瘫软下去,眼瞅着就要掉下了床。
梁嘉逸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女孩捞起在身前,连忙轻声安抚。
“别怕,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的,天降大雨部分。。。。各位可以先自行脑补。。。。
等回头什么时候下雨,我再做天气预报......嗯.......
第三十九章
董畅畅重新落回到床铺上。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伏在她身前的男人, 半晌才从昨日泥沼一般的回忆中挣脱。
是了, 对的, 昨天,在后来,她被梁嘉逸救了回来。
一阵后怕充盈了整个身体, 向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末梢扩散。她紧捉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在他光||裸的胸前嘤嘤哭泣起来。
“还好你来了。”董畅畅带着一种劫后余生感激,对着梁嘉逸哭道。
而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感受。
被子下,两人都没有穿什么东西, 互相毫无遮挡地贴合着身体。梁嘉逸紧搂着胸前的女人, 一个翻身, 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此刻, 即便拥着她, 可心中的后怕还如同爆炸的余波, 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心神。
今天是圣诞节, 耶稣从马厩中诞生的日子。
在平安夜时,她还是一个不通人事的懵懂女孩。而后,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她在他的怀中完成了蜕变,以一身清白且毫无保留地降落在他的怀中。而所幸,他接住了她。
“女人”与“女孩”相比,轻了不少笔画,却多了几分生命的重量。
也不知是谁先亲吻了谁,他们就如同在洪水中漂泊的诺亚方舟上, 全力拥抱着彼此。他们用无间的亲密,在瓢泼大雨中来抵抗末日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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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时间,让人渣被拘留,让天落大雪,让耶稣降临于世,让董畅畅从女孩变成女人,让梁嘉逸向来光洁的脸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别,别亲了。”娇俏的女人推拒着胸前的脑袋,爱娇的嫌弃中又带着点亲昵地笑着。“扎的疼!”
“活该,该扎!”疼痛制造者半点反思都没有,并开启了啃咬二连,贡献了又一波冲锋,成功占领了胜利的高地。“让你趁我不在就跑去酒吧浪!”
“难道该受到谴责的不应该是那些给女孩子下药的人渣么!”董畅畅抗议。
“......”梁嘉逸停了停,认同她的说法。“你说的没错。”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饱满粉嫩的桃子又一口咬了下去。“那我收点我英雄救美的劳务费也没什么问题吧?”
两人一直从上午折腾到了下午两点才算结束。
梁嘉逸带着董畅畅,在下午三点半准时出现在沧江市某区公|安局。也没做什么更多的停留,直接就把人从这给了她一个噩梦的城市带走。这一回张从凌是真的摊上了大事。鉴于他祸害过不止一个女孩,已经有相关部门介入调查,明摆着是要把这件事往大往出名了做。
董畅畅在机场的候机室刷到了扶扬打砸酒吧的视频。她推了推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我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不用去拜访一下扶扬还有他老婆以谢救命之恩吗?人家还因为自己的事情上了微博热搜,虽然有人已经在下面科普了扶扬收拾那调酒师的原因——给女孩下药。现在评论都是一片痛快,夸扶扬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