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一半
周霄恭谨地道:“顾小姐,我是江总的助理周霄,江总让我送您回家。”
顾朝夕抬眼,望见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叫车软件上还有十几个人排队,顾朝夕没矫情,朝车边走去。
江洲暮果然坐在车内,还是那身西装,一丝不苟。
她挽了个笑,客客气气地说:“谢谢江总。”
“喝酒了?”江洲暮问了一声。
顾朝夕一顿,心道这人真是狗鼻子,从前就是个小洁癖,自己身上带着酒味上车,这小洁癖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嫌弃呢。
“喝了呢。”顾朝夕说:“江总嫌弃的话现在放我下去也行。”
江洲暮眉头轻皱,“喝了多少?”
顾朝夕没有坦白交代的打算,显得她在江洲暮面前仍旧处于下风,“我不告诉你。”
说完,还抿着嘴转过了头。
片刻后,顾朝夕听见左侧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直直撞进她耳朵。
“你笑什么?”顾朝夕语气不善地问。
江洲暮也不告诉她,心里却在因为顾朝夕那五个字泛起涟漪。
好似变回了从前那个爱说爱笑爱故意耍无赖的顾朝夕。
“我问你话呢。”顾朝夕冷声质问:“你到底笑什么?”
可能是被那两杯酒冲昏了反射神经,这种话,放在平时她根本不会问。
“没什么。”江洲暮眉目间染上一层温和,“下次别喝太多。”
顾朝夕想说她今天也没喝太多,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是受婚姻法保护的合法夫妻关系。”
顾朝夕:“……”
她一时半会没法反驳,毕竟是事实。
见状,江洲暮换了话题:“下周爷爷寿宴,你有时间吗?”
顾朝夕闻言,认真地问:“周几?”
“周五。”
“哦。”顾朝夕道:“应该有时间。”
江洲暮说:“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提到江老爷子,顾朝夕忽然想起件挺重要的事,“等会你在楼下等一会,有样东西我得我拿下来给你。”
江洲暮道:“好。”
到了小区,车子直接驶进地下车库,顾朝夕说:“五分钟,我马上下来。”
她开门出去,江洲暮也跟着下车。
他道:“我跟你一块上去。”
顾朝夕没说话。
他又道:“这样你就不用再下来了。”
“那你来吧。”顾朝夕点了头。
电梯抵达十七楼,顾朝夕先一步出去,一梯两户的规划。
顾朝夕输入密码,伸手开了玄关灯。
换了拖鞋,她转过身来跟江洲暮说:“你等会,我马上就拿给你。”
完全没有想让这人进来待一会儿的意思。
江洲暮垂眼,看见鞋架上还有一双拖鞋,粉色的,还带兔耳朵,他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顾朝夕没一会儿便把东西找到,她递给江洲暮,“上次去你家,你爷爷给我的,算是传家宝吧,但放我这儿怎么都不合适,你拿回去吧。”
江洲暮打开盒子看了眼,正是那个玉镯。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他道。
顾朝夕偏要抠字眼:“那是你家的传家宝。”
“爷爷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江洲暮淡淡道。
顾朝夕来气了:“说了不要,迟早离婚,与其到时候还,不如现在就给你。”
江洲暮眼神沉了下来。
刚好此时,在窝里刚睡醒听见声响的冰糖冲了过来,见着在门口杵着的两人,蹲着打量半天。
然后迈着休闲的步子过来,嗅嗅这个,闻闻那个,最后在江洲暮脚边蹲下,仰着头冲人摇尾巴。
顾朝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恨不得把养了八年的狗和这人连带扔出去。
“东西给你了,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她冷声说。
她都几次三番冲他冷言冷语了,顾朝夕想,这人总不会能忍到这个独步。
江洲暮伸手揉了揉冰糖的脑袋,而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我能喝杯水吗?”他问道。
顾朝夕冷声吐字:“没有!”
这两个字,和在车里的“我不告诉你”如出一辙。
江洲暮低眸,浅笑着叹了口气,他往前一步,忽然伸手捏了下顾朝夕的脸。
“七七,你生气的样子,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说完,也不等顾朝夕反应。
她看着江洲暮对狗狗眼遥遥相望的冰糖说了句:“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冰糖还十分亲切地回:“汪!”
然后这人便打开门走了。
留顾朝夕一人站在原地怔愣,这人怎么回事啊?听不出她话里的冷淡吗?!
顾朝夕抬手,指尖贴在方才被捏过的颊边,隐隐有烫意。
“干嘛突然捏我脸……”
她小小声地嘀咕了句。
作者:顾朝夕拒绝三连:
——你管我!
——那是你家的,我不要。
——想喝水?没有。
江洲暮:七七生气好可爱啊,想捏脸。
顾朝夕:震惊!久别重逢,我的竹马变成抖M了!
---------
评论有红包掉落哦,来吧朋友们,给个面子,让我发出去TvT
第十九章
等江洲暮出去好一会儿, 顾朝夕才发现,装了玉镯的盒子不知何时被这人放在了玄关柜上。
重点是她都没有发现, 神不知鬼不觉的。
只能又将这价值不菲的东西重新收好, 顾朝夕心情复杂地洗了澡,出来发现微信上多了条未读, 四十分钟前发的。
江洲暮:【喝杯蜂蜜水再睡觉。】
正一边用勺子舀蜂蜜一边看微信的顾朝夕顿住,继而稳稳当当地给杯子添水, 半杯下肚, 她才开始敲字。
顾朝夕:【。】
很好,很高冷, 非常符合她现在的人设。
一个句号, 好像就让她心情好起来, 入睡都比寻常快了几分钟。
隔天一早, 顾朝夕刚起床门铃就响了。
正是扬言今早要来带走冰糖的江洲暮。
“来干嘛!”顾朝夕带着起床气问:“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江洲暮不答反问:“吃早饭了吗?”语气甚是温柔。
顾朝夕不由自主捂了捂空荡荡的腹部,江洲暮看出来,扬了扬手中的盒子道:“我带了一些。”
话音未落, 冰糖就已经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扒拉着江洲暮大腿,不知道的还以为盒子里装着的是给他的肉骨头。
“我要换鞋吗?”江洲暮问,一副随时准备进门的模样。
顾朝夕本就有点饿了, 送上门的早餐, 不吃白不吃,她道:“你等会。”
她进屋去又拿了双新的拖鞋来,女式的。
“只有女式, 你将就穿吧。”
江洲暮倒也不嫌弃,44码半的脚硬是委委屈屈地塞进了三十八码的女式拖鞋。
顾朝夕看着他露在外的脚后跟,在背后忍不住笑出来。
等江洲暮转过身来时,又恢复冷淡。
江洲暮倒是不在意,他将早饭一一摆好放在餐桌上,看见客厅里的行李箱,问道:“下午几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