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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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暮来接人时,空酒瓶已经堆了小半桌。
顾朝夕看上去还稍微清醒点,端端坐着,只脸颊泛着酡红。
林初薇抱着个空酒瓶不放,谁都拿不走。
“七七?”江洲暮弯腰低身平视着她眼睛。
顾朝夕没有醉,但喝了酒的样子很乖。
她软声道:“我在呢!”
江洲暮又问:“喝了多少?”
顾朝夕声音清亮,伸出一只手,食指和拇指间拉开约一公分的距离:“我只喝了一点点。”
江洲暮抬手抚了抚心口她的脸,热的。
他的手冰凉凉的,很舒服,顾朝夕下意识地歪着脑袋,双手摁在江洲暮手上,一侧脸紧紧贴在他掌心。
江洲暮便任由她抓着手,好一会儿才说:“回家吗?”
顾朝夕闭着眼睛,乖乖点头:“我跟你回家呀。”
江洲暮没再说话,将人打横抱起,顾朝夕像只猫儿闻见熟悉安全的味道似的,揽着他脖子将脸埋着。
喊了服务生去扶林初薇。
刚要抬脚走,怀里的人动了动,顾朝夕捏捏他耳朵,说:“我的礼物没拿。”
江洲暮在卡座上巡视一圈,看见个纸袋,里面装着一个不小的盒子。
“这个?”
“嗯呐。”顾朝夕说:“初薇送我的礼物,不能丢。”
江洲暮将袋子勾在指间,“拿好了,回家?”
顾朝夕又埋进他脖颈间,轻轻嗅了嗅江洲暮身上好闻的味道,才说:“回家。”
先送林初薇回的家,她这副状态是需要人照顾的,所以江洲暮直接把人送到了林家,而非林初薇自己的公寓。
林父林母见状又气又无可奈何。
再回车上时,顾朝夕已经开始犯困。
江洲暮揉揉她脑袋,哄道:“困了就睡一会儿,马上就到家。”
顾朝夕迷蒙着睁开眼,此时只剩他们两人时变得异常粘人。
伸出双手软着声儿道:“抱抱。”
江洲暮解开安全带,托着腋下把人从副驾驶抱过来,顾朝夕手搭在她肩上。
这个姿势她比江洲暮还高一些。
她定定地看着江洲暮的脸,许是喝过酒的关系,双眼湿漉漉的,颊边的绯红像是最好看的烟霞。
就连唇瓣,都像是清晨带着晨露的娇艳玫瑰。
江洲暮抬手,拢住顾朝夕后颈,黑眸中逐渐染上说不清的欲念。
“醉了?”他问道。
顾朝夕摇头:“没呢,我酒量很好的。”
“是吗。”覆在后颈的那只手带着微微凉意,顺着她颈间往前,拇指触到润泽柔软的唇时,江洲暮道:“我尝尝到底好不好。”
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下,捧在顾朝夕脸侧的手微微用力往下,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这个吻中。
唇瓣被轻咬了下,顾朝夕嘶声微启。
那人好似就在等着这一刻,立刻闯进来,不明分说地攻城略地,
呼吸侵占,狭小的车内空间逼仄又燥热。
衣料摩擦,衬衫上的扣子不知被谁拽掉一颗,滚进了看不见的角落。
起初的吸吮渐渐变质,落在颈间的温热变作一下一下的啃咬,顾朝夕想往后缩,却被紧紧箍着细腰。
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得除却对方的呼吸,其余什么都能忘记。
腿曲着的时间长了,微微发麻。
顾朝夕稍微动了动,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身下逐渐苏醒的东西。
她一僵,立刻意识到是什么。
江洲暮声音变得低沉喑哑,胸腔振动,溢出声轻笑。
“知道不能乱动了?”
扣住她后颈的手往下,沿着脊椎骨一节一节移动。
颤栗感丝丝入扣地涌上来,她却没有再退,反而更近地贴上去。
指尖捏住那颗崩掉了扣子的衣领处,顾朝夕低头咬他喉结,轻声唤道:
“老公,你想要吗?”
呼吸骤停,夜里的风吹不进车窗,江洲暮的心却已成燎原之势。
而此时,顾朝夕又问了句:“这里是不是离南溪挺近的?”
江洲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底的欲念一分不减。
反而更加肆意嚣张。
管他妈理智不理智。
这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
第五十三章
月亮藏进了云后, 他们从进门开始接吻。
江洲暮抱着顾朝夕,把人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 落下的吻又急又重。
一下一下地往上, 鼻尖,眼睛, 又辗转至耳侧。
顾朝夕轻喘着,黑夜催化所有□□, 弥漫至每一个细胞。
江洲暮托起腿, 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
他边走便边说:“七七,再叫一声。”
领口早被扯开, 露出大片锁骨和肌肤。客厅的窗开着, 吹进一股夏风。
顾朝夕往江洲暮怀里缩, 颤着声问:“叫……叫什么?”
踏上台阶, 江洲暮将人轻轻往上颠了一下。
“你说叫什么?”问完,好似顺便般又跟她说:“帮我把领带摘掉。”
江洲暮拐弯抹角地、似是喊她又似是提醒地唤:“老婆。”
顾朝夕顿时明白过来。
指尖缠绕着早松散不堪的领带,她扯掉随手扔在地上, 搂着他却偏偏不肯那么喊。
踢开主卧房门,江洲暮轻轻将人放进柔软床铺。
手臂撑着,直直望进她眼睛,江洲暮拇指指腹压在顾朝夕唇上, 轻轻蹭了下, 抹下来一片水光,他眼中有笑:“不叫吗?”
顾朝夕躲,偏过头就是不看他。
江洲暮笑得更明显, 低头咬她颈间,“在车上不是叫得很顺口?”
顾朝夕抱住他,弓着身子将下巴搭在他颈窝,乖得像只猫。
江洲暮展臂环住她的腰,道:“别怕,我轻点。”
他起身,伸手拉开床边矮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盒东西出来。
“什么时候买的?”顾朝夕闷着声音问。
江洲暮道:“你第一次睡这张床时,它就在里面了。”
顾朝夕:“……?”
月亮又从云里爬了出来,光很柔和。露台上养的花开了,被夜风吹着,花香也飘了很远。
声响几乎响彻一整夜,床上皱了,湿了,顾朝夕就被抱进了浴室。
嗓子疼得厉害,她窝在江洲暮耳边,费力地说:“我不要了……我要睡觉……”
江洲暮吻掉她眼角的泪,将人抱进放好水的浴缸。
黏腻的汗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他食髓知味,完全不想罢休。
“最后一次,我保证。”
“唔……江洲暮你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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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一刻时顾朝夕醒了一次,浑身上下的酸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当然,私密部位最是感觉明显。
困倦和胀痛交叠着,顾朝夕有些后悔昨晚“找死”了。
腰间横过来只手臂,顾朝夕被人捞回怀里。
江洲暮的声音透着点儿刚睡醒的低压和慵懒,他吻了吻怀里人的头发,说:“昨晚不是喊累,乖,再睡会儿。”
床单换了新的,顾朝夕带着疲惫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进江洲暮怀里,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下,嘟囔着小声轻嗔两句,没几秒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室内依旧昏暗一片。
身边的人不知去哪了,顾朝夕伸手摸了摸床铺上,还残存着江洲暮的体温。
遮光性能极好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手机不知是遗落在车上,还是被丢弃在玄关,顾朝夕放弃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