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危夏觉得是有必要考验一下,就让傅叶予随便挑一段英文诗歌念给她。
傅叶予念的就是这一段。
而简糯糯听完,当场陷入了沉思:“妈的,看来现在当骗子也得考雅思托福GRE。”
现在想来,两人离婚的事实反而变成像一场梦了。
危夏早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盏竹制的灯发着呆。
……所以傅叶予这狗男人是喝醉了吗?
……毕竟有过感情的,不关心不可能。
……她心里对他的喜欢也一直还在。
突然得知这男人受伤的消息,心里总会不好受。
危夏翻来覆去,还没来得及睡着,手机又响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傅叶予的秘书马思。
“傅太……额,夏董,夏董,我是马思。”
危夏:“嗯,我知道,马思你好,这么晚了有事吗?”
“……傅总喝醉了,现在就在你们楼下呢,傅总他就坐那儿不走,我劝了都得有十几分钟了,也没见他动弹,夏董你看能不能下来给他说说?”
危夏愣了愣,没想到这男人还真喝醉了?
她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马思,那我下来看看。”
危夏走到楼下发现,傅叶予就在电梯口附近的楼梯上坐着。
看似坐着,其实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
这男人睫毛精吧,在暗色的灯光下,长睫在眼底下方投出淡淡的阴影。
危夏轻咳了几声,马思看见是她,就像看到了大救星,火急火燎过来说:“夏董,我实在不想麻烦你,但傅总死活不肯回去,说一定要见到你……”
危夏:“那我来了,他可以走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傅叶予总算有了点反应,他两颊肤色还算正常,只眯着眼角,眼神里有一些兴味。
危夏低头瞪着他,“看什么看?你赖着不走几个意思?”
傅叶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光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就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儿。
“我就想看看你。”
男人眼看她不为所动,说:“我想吐,借用你的洗手间。”
危夏:“……”
马思赶紧接上:“那我先走了,夏董,辛苦您照顾一下傅总了。”
“哎,等等啊,你一块儿上去等着啊,等会儿把你们傅总送回去!”
他俩现在连法律关系都已经解除了,只是前夫和前妻,难道傅叶予还想住她家吗?
马思已经走出十几米远,遥遥地挥着手:“傅总要是回去你就让他打我电话!我马上到的!”
危夏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人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危夏:“……”
幸好傅叶予还能自己走,他拿起外套过来,危夏稍微扶着他,想想这情况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几分清醒,但身上确实有一股酒味,淡淡的勾着人。
换一个小姑娘在这儿,估计要把命都给这男人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把受伤的事告诉我?”
危夏小声地问。
隔了几秒,傅叶予才拖曳着语气,回答她:“当时还在敏感时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才能越安全,我妈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要是能瞒的话,就瞒一辈子吧。”
危夏有点怔住,她觉得有时候傅叶予真的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片刻,她打开门扶他进去。
说是要吐,但傅叶予进屋就往在沙发上歪着身子不动了。
危夏看着他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走过去,帮他把拖鞋脱下,试图掰起男人的双脚把他的身子放平。
他比她重,危夏没留意整个人向前冲了一下,低头的时候,目光很自然就注意到了鼓起的一团。
握草……
以前听简糯糯说,男人喝酒容易上头,还容易酒后乱/性,有些人还会更有那方面的感觉。
大概除了傅叶予本人,危夏是最了解这家伙的人了。
毕竟以前被欺负的很惨很惨:)
真希望有机会也欺负欺负它呢:)
危夏胡思乱想的时候,傅叶予睁开了眼。
“只要你说一句,我是不会拒绝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对视几秒,危夏头皮发麻。
傅叶予坐起身,勾着唇笑:“你在看什么?”
危夏:“………………”
“是不是想起以前的‘好时光’了?”
“说的不错,我想这话可以刻在你坟头上了。”
危夏瞪了瞪他。
她想起那次他给自己煮了醒酒汤,于是起身走到厨房忙活。
嘴上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傅叶予,当时我和你都提了离婚,你不觉得告诉我这事会对你有利吗?”
男人抬头看向她,一边靠着沙发的俊脸落在阴影里,晦暗不明:“这世上有很多人,会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伤害到自己爱的人,有时候还美名其曰不愿伤害对方,事后他们说出种种原因,与爱人重归于好,但真的就能弥补那些曾经有过的伤吗?”
傅叶予望着危夏的眼睛,意识清晰地说:“何况——你会因为我受伤就不提离婚?这不是我们离婚的真正理由,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导/火/索。”
危夏转身站在灶台前,低着头煮醒酒汤,陈皮的味道渐渐地没入鼻息。
傅叶予安静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她端着热汤过去,半晌,淡声说:“我一直记得你对我不好的事,但也记得你对我好的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更坚定一些,可我容易感情用事。”
“后来我也想通了,人心本来都是肉做的,我拼命去回忆你对我不好的事,但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不该忘了你的好,这也算做人的基本了。”
屋内,温暖的灯火像一层玻璃柔光,照落在她的眉眼上,如同夜色中娇艳待放的蔷薇。
“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也做的很好了,只是知道你在国外受伤,我还是会觉得难过的。”
傅叶予目光似海,他摘了眼镜,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他伸手在她脖颈处的肌肤轻轻地抚了抚,顺着上下揉了揉,覆上一抹温热。
危夏也跟着笑了笑,“当然不够好啊。”
傅叶予:“但我心里只想要你,危夏,家人或者朋友,都没有你懂我,我只有你。”
最后四个字,不由得让危夏抬眼,对上傅叶予深邃的眼神。
“你知道吗,夏夏,我这辈子真正难过的时刻只有两次。”
一次是他大学毕业之前,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当时,他们母子三人重新回到傅家,一众亲戚都对他们虎视眈眈。
傅叶予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比谁都好,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弓箭,连一秒都不敢喘息。
他也希望有人能站在自己身边,在筋疲力尽的夜里抱紧自己。
所以危夏来了,她充满勇气和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感到抵抗世间的气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久没开车了——虎狼之言。
第43章
无论是那时候的傅叶予,还是如今的傅叶予,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
——孤傲,轻慢,又带着暗潮汹涌。
唯独危夏能平息深海中的恐惧。
偏偏,把第二次浩劫带给他的,也是她。
之前危夏对他说过,感受不到他究竟是不是真心。
然而,现在一点一滴,好像能够看到他深藏着的内心了。
傅叶予喝了一口她煮的醒酒汤,清了清嗓子,“如果你还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傅家?其实在你和我办离婚手续之前,我还为你做了一件事。”
他笑着解释:“不是只花了钱就做成的事,是我花费很多心血和精力去做的。”
危夏猜不到会是什么,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答应过你会去看一看爷爷,我肯定会去。”
傅叶予突然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许是喝过酒了,那种状态越发显得整张脸慵懒帅气,还有一丝冷峻的距离感。
“你好香啊。”
“又香又软又甜。”
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危夏差点就被撩了,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看在夫妻一场你又有病的份上允许你住一晚,但你要是敢做什么,我就不客气了。”
傅叶予:“好像吵架的夫妻分房睡,老公只能睡沙发,这种角色扮演我喜欢。”
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