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拉
阮初初抬头望向阮斐扬,有点意外:“他也知道吗?”
阮斐扬点头:“知道。所以今天你不在的时候,他来找过我。”
“找你?找你做什么?”
“提亲。”
……
阮初初一下忍不住,笑出来,梨涡浅浅。
搞什么啊,她家席老师还会搞这种这么老土的提亲……
气氛一下变得轻缓起来。
阮斐扬也笑了:“他带着他的那些财产证明过来提亲,但是看他那模样,我还以为他是来逼我把你嫁给他的。”
“我们席老师就是脸看着冷淡了点,但是人很好的。”
阮初初笑嘻嘻地为席喻说话。
阮斐扬睨她一眼:“或许,他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
阮初初笑得更大声,好久都没听阮斐扬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仿佛一下回到了小时候。
她还是个小女孩,她的哥哥,还是那个恣意少年。
“初初,哥哥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拿回来,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以后……你就和他好好生活,哥哥相信他会照顾好你。”
阮初初眼眸里的笑意,渐渐氤氲成泪水,她很重很重地点了一下头:“谢谢哥哥。”
然后她悄摸摸问:“今晚……我可以去找他吗?”
温情一下过去,阮斐扬蹙起眉头:“大晚上的去找他?”
阮初初冲着阮斐扬笑:“因为……我想他了嘛。都一天没见了呢。”
阮斐扬:“……”
在去涫澜湾的路上,阮初初望着车窗外的小雨淅沥,心思飘向很远。
她从来都不知道席老太太对她好,是因为愧疚。
昨晚她才明白,为什么席老太太临走之前,还要交待席缊每逢清明和忌日去拜祭她的父母。
其实那只是一个意外啊,怪不了任何人。
外婆去世的那一年,席老太太给了阮初初很多温暖。
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有外婆,那时候的她,除了傅漫,就只有席老太太。
她其实,也该谢谢席老太太。
司机将阮初初送到目的地,下车来给她开门撑伞。
送至门口后,司机才离去。
阮初初站在门前,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按了门铃。
一声,两声……第三声的时候,门开了。
刚洗完澡的男人,看着门口的阮初初,眸子里泛着一层不明和意外。濡黑的发尾滴下水珠,掉落至平直的锁骨上。
阮初初望着他在半开睡袍间半隐半现的肌肉线条,眨巴眨巴眼。
嘤……这熟悉的性感……
席喻没料到阮初初会突然跑来。
他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有个人说害怕啊,我就过来陪陪他。”阮初初说的俏皮。
席喻撇起唇轻笑:“那还走么。”
“大概不走了吧,看你表现。”
“你哥舍得放你出来跟我过夜?”
“不舍得也没用啊,我有两条腿,能跑。”
席喻终究是忍不住笑,一把拽住阮初初的手腕,将她从门口拉了进来。
门砰的被关上。
席喻用来擦头发的毛巾被丢到地上。
阮初初纤瘦的背脊也撞上冰冷的门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奶奶这个事写完了……
大概明天完结。
☆、缠绵
49
浓稠, 而化不开的黑夜。
玄关处几盏顶灯柔和散发着光芒。
灯光下,阮初初的手臂攀着席喻的脖颈, 微微仰着头。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像极了这个温柔绵长的吻。
偷偷睁眼,能看清他冷白的皮肤, 清隽的眉骨, 以及睫毛在下眼睑拓下的那层阴翳。
这样的时刻, 阮初初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场景。
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冷漠的态度, 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个逼婚的坏女人,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他回国那晚, 孤身坐在沙发上,一半在明, 一半在暗。
侧脸和锁骨的线条流畅立体,微微抬眸, 眼底的冷然仍像一座冰山。
那时,他让她别碰他。
后来,他却拥着她, 借着酒精发酵,借着糊涂神智, 亲吻她。
漆黑的眸子有火焰在燃烧,向来冷漠的他终于有了一丝丝关乎于欲-望的狼狈。
在南临的时候,他在更衣室的衣柜里找到她,即使那双眸子藏着风雨欲来的严峻, 可她的心一下就化了。
……
这一路走来,或许对席喻来说,只是很短的几个月时间,但是对于阮初初来说,却是从少女时期就开始的漫长单恋。
以前只会在荧幕上看到的男人,现在就在她面前。他的眉眼,他的气息,他吐息时的热度,都近在咫尺。
如果,如果她能早一点知道席老太太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份愧疚,或许她也能来得及让老太□□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连衣裙的拉链声仿佛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声音。
后背与空气亲密接触,一阵的凉意从尾椎往上冲,同时交杂着那些不可言说的热烈。
她有纤细的腰身,精致的弧度,像是天边最漂亮的月牙。
席喻是那个摘下月牙的人,放在掌心温柔呵护。
从玄关到卧室,不长不短的路程。
连衣裙落在玄关,睡袍卡在卧房门口,那几盏顶灯,也没有关,一直亮到早上。
在薄汗和疲累共存的时候,阮初初依偎在席喻胸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爱你。”
男人并没有回音。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可好像,也不需要他听到。
暗火缠绵的夜晚总有火苗燃烧和熄灭,她也累了。
却不知,抱着她的男人,在她闭上眼后,轻轻低头去亲吻她额头。
清明又深沉的眸子,仿佛还沉浸在刚刚那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三个字之中。
有种忐忑在心底弥漫,怕失去的感情更甚。
席喻知道自己是自私的。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仿佛担当不起阮初初的那三个字。
可阮初初却在这会儿,用充满倦意的声,在他怀里说:“……我希望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只是爱我,而不是……因为奶奶那份愧疚……”
她似是在呓语。
困倦的小脸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只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席喻却久久不能平静。
忽而,双眸清亮,泛上一层晶莹,轻勾的嘴角,像是在笑自己。
他还自私地不想让她知道,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夜是漫长且深的。
心,是温暖的。
天亮时候。
阮初初在床上翻滚,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闻到了煎蛋的香味。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确认是有这个香味后,才跳下床,随手拿了件她的睡袍披上。
深秋的早晨,晨曦微现。
在厨房做早餐的男人,穿着昨晚被她扯下丢在卧房门口的睡袍,肩宽腰窄,线条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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