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筱二
到了店里,俞倾和俞璟歆分开来看衣服。
她琢磨着,是不是也要给傅既沉买一件,不然季清远有了新衣服,他没有,他又要嫉妒。
店内的巨幅海报上,模特穿了今年的新款,是件酒红色衬衫。
俞倾在脑海里想了下这件衬衫穿在傅既沉身上的效果,既骚气,又狂野,男人味十足。
她让导购员把这个颜色最大尺码的包一件,顿了下,“两件吧。”
俞璟歆也选好了,她走过来,“你要选这个亮的颜色?黑色不是更好?”
俞倾:“我们家傅总,穿黑色就是要黑化。”
俞璟歆笑,“难怪他很少穿。”
但她给季清远就选了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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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二十分钟,礼物选好。
到了商场一楼,路过大型母婴店,俞倾的脚又迈不开,盯着橱窗里的各种小衣服看。
俞璟歆见她痴迷,“那进去逛一刻钟。”
俞倾摇头:“算了。”
她已经给小鱼苗准备了很多用品,再买都没地方搁。
回到私房菜馆,时间卡的刚刚好,厨师已经做好了两道菜。
俞倾放下包,跟俞璟歆道:“我去趟洗手间。”
穿过摆满植被的长廊,刚拐弯,迎面来了一人。
两人皆是一怔,脚步顿下。
简杭今晚穿了修身的黑衬衫,配一条白色牛仔不规则长裙。
衬衫衣袖卷到小臂,露出一款简单的腕表。
不失女人味,又透着干练洒脱。
就像于菲说的,跟简杭合作过的人,没几个不心动。
这是俞倾眼里的简杭。
而简杭眼中的俞倾,高定仙女裙,脚上是一双平底凉鞋。柔顺的卷发落在肩头,整个人都散发着性感的灵动。
可由内而外的那股锋芒,又让人难以靠近。
简杭把手机揣兜里,一分钟前,她刚结束通话。
刚才席间,接到母亲电话,她摁断,给母亲发消息,说她在应酬。母亲根本不信,知道她还在医院,于是又打来。
没法子,她出来接听。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俞倾。
之前在国外,她跟俞倾有过一面之缘。
不熟悉,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但知道彼此是谁。
如今,俞倾再次成为大老板的继女,还又是合作伙伴的未婚妻,简杭主动打招呼,“俞律师,好久不见。”
俞倾浅笑着,客气道:“简总,好久不见,这么巧。”
简杭原打算哪天特意约俞倾见一面,不过择日不如撞日,她直言:“俞律师,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俞倾猜不透简杭找她为何事,她缓缓点点头。
两人移步到没有人经过的偏静角落。
过于安静,气氛略尴尬。
俞倾把窗户撑开一些,风吹进来。
简杭还得赶着回包间应酬,不能在外时间长。她长话短说,“上周我在江南出差,淋了雨,回来就开始发烧,我办了住院。”
对她来说,感个冒发个烧就住院,实在矫情过了头。
关键是,刚住院,她就发起了解决新建科技问题的视频会。
后来听说,傅既沉那天原本没有任何安排,大概是要陪俞倾。结果被她这个临时视频会打乱了所有计划。
因为是她临时组织了会议,明明她可以提前打点滴,要么就推迟到会议结束再打。
而她偏偏选择在开会时打点滴,让所有人都看到。
在聪明人的眼里,司马昭之心。
这是她的小心思,就是要让人知道,她是真的生病,也真的住院了。
傅既沉心思缜密,又能洞悉人心里,自然一眼就看穿。
她住院住了快一周,直到今天,还是迟迟没有出院。
高烧好了,她又跟共事的同事们说,高烧带起肠胃炎,还要接着调理。
简杭:“巧的是,今晚我又组了饭局。”
俞倾认真听着,但听到现在,她也没揣摩透简杭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亦或,简杭一直不出院,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干。
特别是今晚的饭局,因为不带秘书,就没人在关键时刻替自家老板挡酒,而简杭生病还在打点滴,不能喝。
在应酬的酒桌上,最扫兴的事就是找各种借口推脱不喝。既然来了,即便是肠胃炎也得喝,反正已经有炎症,喝了继续挂水。
SZ的高管是客人,大概不知道简杭生病。这个节骨眼上,简杭就算声称自己病了,没法喝。
在他们眼里,明显就是借口。
再说,作为请客的主人,简杭也不会随随便便扫了客人的兴致。
那今晚原本该简杭喝的酒,自然就得傅既沉帮她喝。
酒桌上,男士帮着女士挡两杯再正常不过。
以前傅既沉带乔洋出去应酬,肯定也给乔洋挡过酒。
但明显,这一次,简杭是有意算计了傅既沉。选什么时候组饭局不好,偏要在她生病住院期间组。
还明说了不带秘书和助理。
傅既沉再冷漠,也不可能眼看着简杭带病喝酒不管不顾。
要是打了头孢,还真不能沾酒。
如果傅既沉替简杭把今晚所有人敬的酒都挡了,给廖总他们的感觉,他跟简杭的关系不可言说。
有些话,有些事,传着传着就彻底变了味。
再想解释,那就会越描越黑。
这是目前为止,俞倾根据简杭刚才那番话,她做出了这样的推断,傅既沉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她对简杭的印象还不错,即便跟她有关的传闻很多,她也没去八卦。在她看来,庞林斌看中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但简杭现在这番说辞,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可简杭双商高,不至于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儿。
让人匪夷所思。
她猜不到转折点在哪。
简杭解释:“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傅总替我挡酒,不带秘书参加是因为我自己能喝。但误会就误会在这儿了。”
俞倾没发表任何意见,无声看着简杭。
她不是一直在打点滴吗?
不要命了,还喝酒。
简杭如实说道:“其实我感冒早好了。这几天都是挂葡萄糖补液,没有炎症。能喝酒。肠胃也没有任何不舒服。”
想到傅既沉刚才为了不替她挡酒找的借口,她依旧忍俊不禁:“傅总在开席前就找了理由,说烟酒不沾,要备孕。”
俞倾:“……”
她的傅总,现在语出惊人。
简杭无奈:“后来就算是我自己喝了酒,不过在傅总那里,也是因为他不替我挡酒,我没法子,不能冷场才自己喝。”
这个误会要是不及时澄清,影响后续合作。
“我是躲相亲。当时开那个视频会,是让别人知道,我是真的病了,也住院了。没想到让傅总造成了误会。”
说着,简杭不由感慨,“天天跟这个圈子里的男人打交道,傅总是为数不多的,自己避嫌又能自断桃花的男人。”
她莞尔,“你运气真好。要是我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我想都不想,直接嫁了。”这种男人,不经意间就让人情动,心动。
“他跟潘秘书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丈夫。”
江南那次下大雨,要是换成其他男人,说不定各种关心她,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叮嘱她走路要小心。
然而傅既沉跟潘秘书没有。
从下了车,他们一路上寡言少语,只在潘秘书被她扯进水里时,怕她歉疚,潘秘书开了句玩笑。
即便不说话,他们却考虑到她穿着高跟鞋,体力摆在那,走路肯定跟不上他们,他们放缓脚步。
不会让人误会,却也绅士周到。
想到江南那次淋雨,简杭不得不为傅既沉表功一次,“当时只有我跟潘秘书衣服湿了,傅总浑身湿透是因为,你给他的钥匙扣不小心掉水里了。他蹲下来捞了不少时间,那么脏的水,都到他脖子了。水浑,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手一直在那摸。”
那一瞬,连她都被感动到。
俞倾被傅既沉的操作,一波又一波冲击着。
那次淋雨,中间经历了什么,他在她跟前只字未透露。
她说不上现在什么心情,酸酸的,麻麻的。
特别想抱一抱她的傅总。
俞倾诚意跟简杭道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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