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徒生 第74章

作者:明开夜合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可能是全程打消,消耗情绪太过,梁司月渐渐感觉到了一些疲累。

  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直接在车里打了个瞌睡。

  醒来时,已经快要到小区了。

  深夜的大楼是分外安静,电梯里只他们两个人。

  到了确认一切安全的区域,梁司月才终于卸下担忧,向前一步,将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

  柳逾白笑了一声,嘲她是电池属性,说没电就没电了。

  到家,梁司月卸了妆,再去洗澡。

  她用的是柳逾白主卧带的那间浴室,洗完澡,再吹干头发,拿出行李箱里带着的护肤品。

  正对着镜子涂抹眼霜的时候,柳逾白进来了,来拿他的剃须刀。

  梁司月往旁边让了让,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不由地屏了一下呼吸,又故作镇定地移开了视线——柳逾白上衣脱掉了,只穿着居家的短裤,手臂和腰腹有紧实的肌肉线条感,并不夸张,恰到好处。

  好神奇,他究竟哪里还抽得出时间健身的,莫非成功人士的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护肤步骤都完成以后,梁司月去床上躺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刷了一下微博,没什么重要的内容,手指几乎没停,一目十行地滑过。

  很快,柳逾白就拿了一瓶水进来了。他将水瓶放在床边柜子上,背靠着床头躺坐下。

  他也拿着手机,大抵是在检查是否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梁司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自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他,他穿了一件短袖T恤作为睡衣,洗沐过后,显得清爽极了。

  片刻,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目光一垂,“不是累了,还不睡?”

  她立即将手机锁定,往枕头底下一塞,示意他,可不可以关灯,不然睡不着。

  柳逾白抬手关掉了卧室的主灯,仅留着柜上的台灯,且特意拧暗了亮度,再不刺眼。

  梁司月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但是没有成功。

  心脏似乎一直悬在嗓子口,怎么样都落不下去。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脑袋偏过去,没忍住睁开眼,盯住了柳逾白的侧脸。

  或许人对于旁人的注视总有一种直觉,下一瞬,柳逾白便转过头来,与她视线相会。

  对视了该有五秒钟,也可能时间更短。

  柳逾白忽然放了手机,将最后一点光源也熄灭,躺了下来,翻身,一并再自然不过地,将她捞进怀里。

  ……

  梁司月拉高被子盖住了脸,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整个躲起来。

  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柳逾白起身。

  紧跟着感觉到灯再度被打开,即便闭着眼睛,亦能感觉到主灯亮起时那一刻的明亮。

  她飞快地起身,从另一侧落地,避开他的目光,朝着浴室去去了。

  追随而来的,他的一声促狭的笑声。

  梁司月打开了浴室的灯,拧开水龙头,按出一泵洗手液,洗过了手。

  再往镜子里看一眼,不顾自己已经完成了护肤流程,又往发烫的脸上浇了一捧凉水,试图让它降温。

  这时候,柳逾白跟过来了。

  没等他开口,她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往他脸上看,轻轻地推他一把,便绕过他飞快往床那边走过去。

  她倒了下来,仍然将脸埋进被子里,还觉得手指的皮肤上,留有一些异样感。微微攥紧了。

  没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从浴室出来了,渐渐地靠近,身侧微微下陷,是柳逾白躺了下来。

  下一瞬,她蒙住脸的被子被扯开了。

  她被灯光刺得微微眯着眼睛,而柳逾白望着她,绷不住笑的严厉辞色:“你打算把自己捂死?”

第58章 4.14(临时加更)

  梁司月不应声, 一门心思地要躲开他的注视,翻个身朝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柳逾白晓得小姑娘脸皮薄, 笑一声之后也就不继续为难,抬手关了灯, 躺下以后, 再去拥她。

  她肩膀往里撤, 挣了两回,没有挣脱他的手,干脆自己翻个身, 躲进他的怀里。

  梁司月第一回 用柳逾白家里的沐浴露, 清新极了的柠檬和马鞭草的香味,她很是喜欢,甚至偷偷拿手机拍下了那全是英文的瓶身, 预备回头去以图搜图地购买同款。

  现在,她的呼吸间都是这样浅淡的香味, 来自他的皮肤和发梢。

  已近深秋的时令, 夜里气温开始有几分寒凉,但又远远未到需要开启取暖设备的时候。

  柳逾白的体温要高出些许, 让她觉得很是熨帖。

  安静许久,就在柳逾白以为梁司月已经睡着, 她忽然出声:“柳先生。”仍是凉柔音色,唤出这样一个分明十分正式的称呼, 也莫名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况味, 柔软的,无限情意。让他心脏微微发痒似的。

  他应了一声。

  她说:“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要问你。陈鹤林的助理, 是你要求他换掉的吗?”

  “……”以为她有什么含情脉脉的话要告诉他,结果就这?柳逾白不高兴了,严正地警告她:梁小姐,在我的床上,不许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说正经的。”梁司月两颊发烫。

  “你以为我说的便不是正经?”

  “好了好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提,好了吧?”也只有他,吃个醋还这么理直气壮哦。

  柳逾白这才告诉她,用不着他亲自去找陈鹤林本人,但请她不要怀疑,在这个圈子里,他具有相当的话语权,他的好恶能左右很多人的事业。只不过他一直十分谨慎使用这种影响力罢了。至于陈鹤林的那两个助理,业内少了他们,也算在净化风气。

  梁司月笑了,“说来说去,你就是在护短嘛。”

  “但凡你机灵点,长点心,也用不着我做这么自降格调的事。”

  梁司月默默的不应声,片刻,才又说:“那……柳先生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柳逾白并不理她,松了手便要转身去,“还不困?赶紧睡觉。”

  梁司月当然不许,死死地扳住他的肩膀,“回答我。”

  柳逾白怕再伤到她尚未痊愈的左手臂,几乎没有用力,被她一扳,也就顺势地再转回来了,不甚耐烦的语气,“能不能换一个不这么俗套的问题?”

  梁司月轻声笑,“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

  “你只回答是不是,可以吧?”

  “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

  “我觉得是。”

  “那不就结了。”

  “可是我想听你说呀,”她笑着,仰头去看他,虽然知道他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说你喜欢我。”

  浅浅的呼吸拂他颈侧的肌肤,他有些无奈,发现梁司月这人,演戏有天赋,撒娇更有天赋。

  然而,他怎么可能被她套路进去,便说:“你什么时候拿三金的最佳女主角,我什么时候说给你听。”

  “我要是一直拿不到呢?”

  梁司月感觉柳逾白微微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那就没办法了,又不能怪我。

  “好啊。”梁司月说,“但是,那就不能只在私底下说了,你要实名发微博@我。”

  “现在就不怕事业被毁了?”

  “我都三金影后到手了,还怕什么事业被毁。”

  柳逾白笑了,“玩挺大的。”

  “你怕了哦?”

  柳逾白表示,他的人生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并正告她:“梁小姐,我发可以,但你考虑后果,到时候不跟我结婚,就很难收场了啊。”

  梁司月跟他嘴皮子仗打得开心呢,怎么也没料到,他突然话题就拐到“结婚”上去,竟是结结实实的心脏乱跳了一下,方才激将他的气焰一下消失,声音都跟着低下去:“……是不是有点考虑得太远了。”

  “你怕了?”他将她的话,原样地奉还给她。

  “不是……我,我还小。”她只能这样说。

  柳逾白轻哼一声,“所以我不是还在等你吗?”

  如果现在是单独一个人的话,梁司月一定会忍不住尖叫出声,这个人,段数未免也太高了。

  明明每句话都仿佛“直男”得要死,但却比直白的“喜欢”或者“爱”,更要直击她的心脏。

  她不由地说:“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过你吧。”

  柳逾白笑了,又立刻绷住脸,斥她:太臭屁了。不要随意篡改过气流行语,明明原话是拯救过银河系。

  “可是,银河系关我什么事呢,我只关心你。”她笑着说。

  最后一个话音刚落,她后脑勺便被他按住,将她的脸挨向他。

  鼻尖碰了一下,他紧跟微微地偏了一下头,吻住她。

  换气的间隙,听见他声音黯哑,难得的几分轻浮声色,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不是她特殊时期,今天晚上,她就完了,他认真的。

  梁司月一霎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夜已经很深了。

  又没边际地聊了一席话,梁司月打个呵欠,说想睡了。

  坐起身,又指挥他:“我想喝水。”

  柳逾白伸手摸到了台灯的开关,旋着按钮将其拧亮,拿过柜子上的水瓶,拧开,递给她。

  她喝了几口,递给他。

  借澄黄的灯光去看,他的五官也在这样的昏朦里显得柔和了些,她手臂往前一撑,稍稍倾身跪坐,探过头去,在他脸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笑说:“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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