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黯
涂筱柠想逃又被他揪了回来。
“那家企业的法人,也就是实际控制人,曾经坐过牢这件事你知道吗?”
她终于不动了,什么?
“你第一次给我看资料,我只搜了那家企业的名字就有当年的多条新闻跳出来,我让你再了解一下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摸透一个企业只通过三查就够了?早些年有案底的人是不会在三查中显示的你现在知道了?”
这一刻,她只觉嗓子被堵着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又听他道。
“拉存款是每个客户经理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你连向客户打电话拉存款的自尊和脸面都放不下,日后还谈什么独立和营销?你能拉到是你的本事,拉不到你就要反思,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成与不成并不是关键,重在你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成长。”
她嘴里也变得干涩起来,他却只抬手替她拭去脸颊上剩余的泪,“唐羽卉是我师妹没错,可也
仅仅是师妹而已,我要真跟她有什么不用等到现在,那日会后我已经在会议室明确告诉她,私下她怎么叫我管不着,但是上班时间不许叫师哥。”他直视她眼底,“我很明白婚姻的意义,身为丈夫我会对你和家庭负责。”
涂筱柠只觉得他的指尖触在自己含泪的皮肤上也变得些许凉了起来,让她清醒了几分,再细细一想,她确实没听到唐羽卉在上班时候喊他师哥,而是纪总。
她眸光微闪,所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她咬唇,对自己的冲动有些窘迫,可又拉不下脸跟他说抱歉。
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开,语调放柔,“现在还气么?”
他唇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却只顾给她擦泪,她不禁心生愧意,不由自主地抬手去轻抚,他的唇是温热的,可那抹红又是湿润的,交织在一起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进了皮肤又渗透到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轻颤了起来。
纪昱恒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听到她哑声问,“疼么?”
他嘴角微动,牵过她的手,就这么反握住越收越紧直至她掌心也有了自己的体温。
橘黄的灯光下,他面朝着她,有些背光她看不大清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他轻舒了口气:“涂筱柠,我不想等了。”
涂筱柠看着他,一瞬间没明白,“等什么?”
“我之前说过一次是帮,两次也是帮,但事不过三,第三次我要讨回报。”他对上她迷惑的眼神,慢慢倾身靠近。
涂筱柠只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浓烈,她有些心慌,却还不受控制地继续问,声音细弱如蚊,“讨什么?”
他的黑眸近在咫尺,此刻瞳孔里却全盛着她的影子。
“你说讨什么?”炽热的呼吸顺着脸颊落在颈间,她还未反应他浓烈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的呼吸瞬间漏掉了几拍,心脏猛然跳动了起来,她本能地想抬手推拒,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四目相视,他眸里仿佛有浩瀚辰星。
“今天没喝酒,很清醒。”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似的一寸寸侵蚀着她的意念,望着他的俊颜,她刚哭过的眼底也如水盈盈,
抵着他胸膛的手终是慢慢放下,只知道此刻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她脸通红着,暗哑着声,“把灯关了。”
他眸光微动,抬手落灯,俯身覆上。
黑暗中,两具身影紧贴交缠,热潮涌动,涂筱柠只觉自己被阵阵的烈焰席卷,就差要被撕碎揉进他身体里,几经挣扎,最后瘫软在了他怀中。
她长发落在他颈间,他细细地吻着她的肩,不知她是不是浑身湿热不习惯,一直在动,他便问,“要洗澡么?”
涂筱柠还不大习惯他这么温柔,可以后就是有名也有实的夫妻了,两人的相处模式自然要慢慢改变。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哄,他解释一下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初经人事,疼是真的疼,一开始有点难,好几次她都要喊停,被他的低语诱哄分散了注意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今夜她告别了自己的少女时代,有些感触也有些惋惜。
“想洗一下。”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冲一下。
他微微松了松手,她便脱离了他的怀抱,从地板上散落着的凌乱衣物就能看出两人先前有多暧昧,她掩着被子伸手去捞自己睡衣,后背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划着,她忍不住颤栗,在他又要攀上之前赶紧套上衣服下床,慌乱中穿错了衣服也不知,打开灯才发现是他的t恤。
她这边的被子被她下床的时候踢到了他那边,她刚要走却停步,然后站着在床上寻视着什么。
纪昱恒本用长臂覆在眼睛上挡着光,没听见她声响便移开了手,发现她正盯着床单出神。
“在找什么?”他微微坐起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性感又撩人。
涂筱柠却还在仔细寻着,她还掀开被子看看他那边,却被他按住了手又问了一遍,“找什么?”
她看着他薄唇微启,最后只说,“没什么。”然后也忘了套上睡裤就出房门去洗手间了。
她套着他宽大的t恤,除了一条内裤就是全真空,她匆匆越过客厅,关上洗手间的门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此刻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她紧咬着唇,怎么会没有落红呢?她明明是第一次,为什么没有看到落红?难道是初中有次骑自行车不小心撞了
墙,那次回家洗澡她发现内裤上有两点血迹,是那次把那里弄破了吗?
他知道她大学谈过恋爱,他会不会以为她在大学里就?可她总不能特意去跟他去解释这件事,现在又不是古代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强调一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心里越想越乱,她双腿又痛得很,洗澡前她先用卫生纸擦拭了一下然后顺手扔进垃圾桶,刚要跨退进淋浴间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了垃圾桶内刚刚被自己扔出的纸上的有一抹耀眼的红。
心脏又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她走近仔细看着,被自己揉捏过的痕迹上确实是红色的血迹,不深甚至有些鲜艳,躺在垃圾堆里骇心动目。
纪昱恒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听到浴室里的落水声,便起身从衣橱里随手拿了一条裤子套上,裸着上半身三步并一步走了过去。
只见他的妻子正站在洗手间,盯着垃圾桶认真地看,瞧她看得忘我都没发现他来,便朝她靠过去,只是忽的,他止住了脚步。
涂筱柠耷拉着脑袋,心想自己怎么跟电视剧里放的不一样,一抬头看到纪昱恒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看你洗好没有。”纪昱恒将她拉离了垃圾桶。
“我,我还没洗。”
纪昱恒套穿着自己衣服的她,t恤宽松地罩在她身上,却也能隐约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一双细长的腿,半遮半掩着,有种难以形容的诱惑。
“我知道。”他说,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在这儿我怎么洗?”涂筱柠这才发现他没穿衣服,还是有些不习惯直视他的身材,她刚要催他走却被他长手一带又落进他怀抱,他看着她,眸光直穿她身体,“那就一起洗。”
涂筱柠推搡他,“你这人!”却哪里是他对手。
他带着她长腿迈进淋浴间,花洒打开,水像雨似的“哗哗”落在两人的头顶,打湿了涂筱柠身上的衣服。
“衣服都湿了。”她没好气地看他。
“是我的又不是你的。”
“那也不能弄湿了。”
“那就再湿点。”
“你,唔……”
她被他堵住了唇,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热水如流地洒着,狭小的空间里升腾着阵阵的热气,夹杂着浓重的呼吸和热烈的暧昧,淋浴间的玻璃上也很快沾染了雾气,朦胧中他们的身影又交缠在一起,像要黏起来似的,难以分离。
涂筱柠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吧,她终于还是亲自证实了他性取向特别正常,那啥也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还特别耐力持久旺盛。
第40章
这一夜涂筱柠知道了什么叫身体被掏空。
纪昱恒特别能磨人, 在床上涂筱柠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被他禁锢在臂间,涂筱柠的头发有点湿, 她就故意往他身上蹭,谁让他刚刚非要跟她一块洗的。
他扣住她的腰, “想再来一次?”
涂筱柠秒怂, 安分了。
两人叠抱侧卧, 他的呼吸落在她颈间有些痒, 她突然想起什么, 用胳膊肘撞他。
他动了一下, 手又环上来。
“你刚刚是不是没做措施?”涂筱柠问。
他没说话,她忍不住转过去瞧他, 只见他双眼阖闭似乎睡着了。
“喂。”
他终于出声,提醒她, “我不叫喂。”
“纪昱恒。”
他睁眼, 凝着她,“你最好还是换个对我的称呼。”身子又紧贴上来,“纪太太。”
涂筱柠想躲没躲掉,又被他占了一会儿便宜好不容易才透了口气。
“我问你话呢,纪……”看他视线又扫了过来,她滞了一下,然后闷哼,“昱恒。”
他手还在她腰间游走,弄的她又痒又怕,只得求饶重叫, “昱恒。”
他这才放开,感觉她欲言又止,又一捞将她圈进怀里,告诉她,“我没留在里面。”
涂筱柠微愣,脸开始发烫。
以他们工作上的关系,如果现在有了孩子会很尴尬,况且她还没转正也不想这么早要孩子,那是一条人命,不能像他们的婚姻那样仓促。
胡思乱想着,慢慢有困意袭来,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唤她“柠柠。”
“嗯?”迷梦恍惚间她朦胧地应,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坚实的胸膛似黏在自己光裸的背,他埋首在她颈间。
“以后不许随便提离婚。”
不想再探究,她只觉自己困倦疲惫得很,只从鼻尖轻轻“嗯”了一声,她彻底进入梦乡。
这一觉又深又沉,涂筱柠被闹铃吵醒的时候觉得头被劈过,身子也要散架。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伸手探探他躺的那边,早就没了温度,他不会还能去晨跑吧?他还是个人吗?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她才去洗漱,走路还是疼的。
护工
已经来了,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悄悄跟纪母说,“吴老师,你儿媳像出水芙蓉一样漂亮,那张脸啊我一瞧就旺夫。”
纪母望着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的涂筱柠,笑而不语。
今天的早饭是油条豆浆,涂筱柠还在纳闷就看到被护工搀扶着走出房间的纪母。
“妈,您怎么下床了?”涂筱柠要去扶她,她却摇摇头。
“我就是在床上躺腻了,想下来走走。”她说着视线落在餐桌上,“这是昱恒今天晨跑的时候在附近学校门口买的,这家豆浆油条很有名,他上学的时候最爱吃了,以前我都要早起排队帮他去买,这些年不知口味变了没,你尝尝。”
涂筱柠看着桌上的早餐,难道也是他排队去买的吗?昨晚两人折腾到凌晨,他岂不是才睡了几个小时?
在纪母的注视下她尝了一口,油条很脆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