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梨
梁衍没有追上来。
手腕上,他给舒瑶扣上的那串小金铃铛,叮叮玲玲响个不停。
还是那些小樱桃,和当初从她手上摘下时一模一样。
舒瑶按着胸口,尝试告诉舒明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一碰到梁先生——”
舒明珺绷着脸:“别叫他梁先生,叫老畜生。”
舒瑶:“……”
梁衍究竟是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才会让姐姐如此痛恨他。
舒瑶不愿意拿这个词语来形容梁衍:“我一碰到他,就很有安全感。”
舒明珺没有停下脚步。
良久,她死死地掐着舒瑶的手:“安全感个锤子,梁衍就是一老妖精,能把你迷的七荤八素,心甘情愿地被他折腾散。”
舒瑶被舒明珺的形容吓得打了个冷颤。
她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严重的多,舒明珺如临大敌,连夜请来心理医生,让舒瑶接受心理指导。
心理医生所给出的建议一如既往,仍旧要求舒瑶进行系统脱敏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
“舒小姐,你必须要学着接受自己,尝试主动与人打交道,”心理医生说,“同时,你也要注意饮食,每天进食一部分甜食。先前测试过,你是气郁质,晚上临睡前可以适当饮酒。”
舒瑶道谢。
饮酒就算了,她的酒量实在太差,完全不行。
一杯就晕,真喝了酒,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
医生还开了一部分抗焦虑的药物,他也明确说明,药物只是辅助作用。
还需要舒瑶自己努力克服心理障碍。
令心理医生无奈的是,连催眠疗法都用上了,仍旧找不到舒瑶社交恐惧的心结和源头。
舒瑶吃了药,和明珺说一声,洗漱睡觉。
只是睡了一小阵便醒过来,口干舌燥。
卧室中的水空了,她穿上拖鞋,想要出去接水。
书房的灯亮着,舒明珺没有走,舒瑶拿着猫爪杯从门口经过,听到里面舒明珺焦灼不安的声音,像是在和人打电话:“……上次也是这样……整整三个月没出房门一步,就在他那里住着……”
舒明珺脚步一顿。
门没有关紧。
她悄悄地贴近房门。
“……谁都不愿意见,只肯和他说话……”
舒瑶听不仔细,脚尖抵着门,忍不住更加贴近一些。
竖起小耳朵,认认真真地听。
“……我这次向阿珏问的清清楚楚,他有严重的道德洁癖,绝不会去碰别人女友,尤其对方是他弟弟。你说,要不要先让他们假装谈个恋——谁在外面?”
舒瑶慌忙站直身体:“是我。”
门自内猛然打开,舒明珺见到她,有些不自然:“怎么还不睡?”
舒瑶晃晃杯子,诚实回答:“渴了,想要喝水。”
舒明珺说:“今天你也累了,喝了水赶紧乖乖去睡。”
舒瑶应了一声,端着猫爪杯去接水。
她今晚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仍旧穿着那件宽大的衬衫,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看书。
男人坐在书桌前,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她丢掉漫画书,脚步轻快地过去,主动坐在男人腿上,叫他:“哥哥。”
男人松开鼠标,俯身握住她的脚,也不在乎她刚刚踩了地毯,径直放入怀中暖,嗓音清淡:“怎么又不穿鞋?”
舒瑶低头看,纤细的脚腕上套着一条细细的金质脚链,坠着一枚小樱桃,还有个小铃铛。
很漂亮。
她晃了晃脚,铃铛声音清脆。舒瑶不说话,搂住男人的脖颈,主动吻他的喉结。
小手揪着他的衬衫,想要解开纽扣,但男人按住她的手:“胡闹。”
“再试一试嘛,”她撒娇,“我很想要你。”
男人吻着她细嫩的手指,纵容了她的意愿,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顺利成章,格外真实,舒瑶甚至能够清晰地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味儿,感受到他劲瘦的腰,温暖而结实的肌肉。
最后关头,舒瑶听到自己哭着说了句疼,手指颤抖地按着他的胳膊,贴着他结实的肌肉,试图阻止。男人立刻停下,不再继续,抱住她,哑声哄:“疼就不做了,小樱桃乖。”
男人耐心地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儿,柔声哄她,将她凌乱的裙子仔细掖好。
梦境末尾,舒瑶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
右眼下一枚泪痣,赫然是梁衍。
惊的舒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舒瑶心有余悸。
以往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但鲜少有这样亲密的……
而且她竟然梦到了梁衍!
难道真是那句采阳补阴引起来的吗?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难道她潜意识想要采梁衍吗?
舒瑶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她和梁衍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一脸懵中,只外面舒明珺声音愉悦地叫她:“瑶瑶,出来吃早餐了。”
心理医生建议舒瑶多吃些甜食,适当的糖分能够有效地缓解抑郁情绪。
舒瑶打着哈欠,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喝了一杯甜奶,咬着舒明珺特意为她做的小包子。
一口一个。
可口极了。
舒明珺将蔬菜沙拉推到她面前,示意舒瑶不要挑食:“今天我请了假,外面还在下雨,你确定自己可以出门?”
舒瑶说:“应该可以。”
此时的感觉要比昨天傍晚要好很多。
她昨天傍晚的状态简直糟糕到爆炸,完全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但现在好多了,至少对姐姐不再有排斥心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舒明珺犹豫了:“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叔叔婶婶应该能体谅——”
“没关系的,”舒瑶咽下去口中的食物,犹豫着问,“珺姐,我以前是不是认识梁衍啊?”
“怎么可能,”舒明珺面无异色,平静地剥了一枚虾,放在舒瑶面前的小碟子中,“咱们瑶瑶这么乖,怎么可能和那个老禽兽扯上关系。”
舒瑶:“……”
舒明珺抽出湿巾,擦拭掉手上沾染的油污:“再说了,认不认识的,你自己肯定知道啊。难不成你还失忆了?”
舒瑶笑:“我睡糊涂了。”
舒瑶父母就葬在南山的一处墓园中,舒瑶戴好口罩帽子和墨镜,撑着一把伞过去。
当初那个劫匪入室抢劫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将家中大部分照片烧的一干二净,尤其是父母的婚纱照,一点儿也没剩。
舒瑶单膝跪在墓碑前,将照片上落的灰尘轻轻擦拭干净。
照片上的女人朝她温婉地笑。
舒瑶的长相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她的母亲,不多舒瑶对她印象不多,只记得大伯曾说过,她是个很温婉娴静、对待感情专一甚至于偏执的女人。
舒瑶时常想,自己对未来另一半忠贞不二的要求,是否就遗传自母亲。
临走前,舒瑶看了下舒浅浅母亲的墓碑。
她的墓碑在陵园的小小角落中,前面摆放着一束沾着雨露的栀子花。
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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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洪荒》游戏的同人曲大赛,的确为瑶柱菌带来不少热度。
蔡栝气了整整一个晚上,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早晨继续搞事,拿瑶柱菌的账号,借着此次机会,发了条拉踩的微博。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该条微博的评论区下面顿时沦陷了,腥风血雨,吵吵嚷嚷打闹不停。
自从得知舒瑶聘请了钟钦律师之后,蔡栝自知账号要回无望,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个账号弄脏,谁知道引战的微博刚刚发了两条,便提示她无法登陆。
蔡栝赶紧换上自己的账号去看微博,清晰地看到瑶柱菌发了条新微博——
[抱歉,先前账号在公司手上,如今本人刚刚接手]
这条微博虽短,却炸起千层风浪。
肉眼可见瑶柱菌正在将先前的微博删除掉,评论区瞬间炸开了花儿,纷纷质疑瑶柱菌现在是不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洗白。
[2020年了,洗白也有新花样了]
[没想到连被盗号这种谎话都敢编,佩服佩服]
[这是见收不住了,假装盗号认怂吧]
……
以前的微博很快删的干干净净,又发了条新的微博。
瑶柱菌:[解约倒计时。<笑脸>]
蔡栝尝试给舒瑶打电话,没人接。
舒瑶用短信给她发了串手机号码。
舒瑶:[倘若您还有其他事情,请直接和我的律师钟钦先生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