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心柚子核
“这是我哥,江生行。”段生和揽着岑清的肩膀给他们介绍认识,“我哥是国防大学毕业的,在部队呆了一段时间回来接手公司。”
“哥哥你好,我叫岑清。”岑清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嘴角从看见江生行开始就没落下来过。她对于军人这一职业总是有天然的好感,更别提遇到个长得这么帅的。
两人握完手,段生和一把将岑清的手圈在怀里,“我哥结婚了,你多看看我。”
江生行见他不正经的模样,表情反而放柔了些,有些欣慰,“我听妈说老二现在像是开朗了不少,原来是弟妹的功劳。”
父母离婚的时候江生行在外上大学,但段生和还小,他日日看着段若华以泪洗面,渐渐地性格就变了,整个人阴沉了不少,不似从前活泼开朗。
三个人又闲话了几句,江生行就先离开了,他临走前带走了段生和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两个人之前应该是刚谈完正事。
段生和牵着岑清往里走,在6号楼下停了下来,“柳锡明今天不回家。”
“所以呢?”岑清不明就里地抬头看向他,“请问这位小朋友,是没人给你讲睡前故事,还是你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害怕?”
段生和摇摇头,“都不是,是我没带钥匙。”
岑清揉了揉鼻子,目光停留在他的右边口袋。
她刚才在段生和口袋里暖手的时候分明摸到了一把钥匙,单独的一把,是柳锡明当着岑清的面儿给段生和的。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岑清缓缓地将手伸他的口袋,稳准狠地掏出了段生和嘴里说没带的东西。
“钥匙。”他丝毫不慌,伸手接过然后随手往斜前方一抛……
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十分精准地落进了垃圾箱里,还是可回收垃圾箱里。
“现在没了。”段生和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但他似乎是没想到自己扔得那么准,面色有些凝重。
岑清被他这操作弄得脑仁都疼,她真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上楼吧……”岑清妥协了。
等她进了电梯,段生和突然大步跨了出去,“我去车里拿东西。”
贴心地帮岑清关上了电梯门,段生和迫不及待地大步往外走。
岑清很快到了12楼,她准备先开门回家,突然听见楼道里呼呼的风声,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起来。
她无意间往下瞟了一眼——
漆黑的夜,北风呼啸间,路灯昏黄下。一位27岁的拾荒老人探着身子,艰难地在可回收垃圾箱里寻找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能屈能伸才是真汉子!
(该准的时候不准,砸清清脑袋,不该准的时候瞎他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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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段生和到家后, 将自己关在厕所里一个多小时洗手洗澡。
等他洗完后岑清进去一看,消毒洗手液的液面足足低了半个厘米下去,也不知道段生和有没有把自己的手搓秃噜皮儿。
段生和洗漱完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等, 他拿了岑清一沓酒精棉片, 将那把在垃圾桶里滚了一圈儿的钥匙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钥匙缝隙难清理,他还特地找了一根绣花针, 针头裹着酒精棉擦拭缝隙。
清理完后, 整个钥匙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芒,亮晶晶的。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放回自己的衣服口袋。
“还没睡?”岑清出来的时候段生和在看晚间新闻的回放。
“等你。”段生和起身关了电视,跟在岑清后面进房间。
岑清家他来了几次,但以段生和从小受到的教育来讲, 他如今还是不能在岑清不知情的情况下毫无负担地进出书房和卧室。毕竟两个人刚交往不久,除去亲吻还没有什么亲密发展,该有的界限感一定要在。
上次段生和午睡走后, 岑清特地多套了一床被子出来,枕头也帮他拿了新的。
男人尝过一次甜头就总会惦记着,这一点岑清一点儿都没猜错。
不过岑清没想到他居然不惜扔钥匙也要死皮赖脸地跟她一间房睡,段生和不要脸的程度还真是每天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睡吧, 不早了。”
岑清坐在化妆台前擦护肤品, 觉着身后一直没动静, 奇怪地回过头。
段生和站在床尾正中的位置, 双手插兜,目光停留在床中间的一只浅卡其色小狗。
“新买的?”
“不是, 你又喜欢?衣帽间还有一柜子, 你自己挑好了。”岑清边擦护手霜边起身,揶揄地看着段生和。
段生和沉着脸,动作迟缓地掀开被子上床, 他缩在床头,离那只狗足足半米远。他嫌弃地瞟了一眼卡其色小狗,舌头还斜着吐在外面,跟吸血鬼似的。
察觉到了段生和的情绪,岑清将狗放到了自己那边,蹭过去抓他的胳膊。
她平躺在床上,仰着头看向段生和,“我不抱着东西就睡不着了,从小就这样,改不掉的。”
段生和侧头看她,“不抱东西睡不着?”
“嗯。”
“那你抱我。”段生和将胳膊伸过去,整个人躺平,做出一副任由岑清摆布的模样。
岑清圈着他的腰,“你是东西吗?”
老土到掉牙的小学生拌嘴段子……
段生和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是什么你说了算。”
“那我勉为其难抱你一晚试试。”岑清将狗放到了床头柜上,满意地抱着自己新得的陪睡玩具。
她被段生和抱在怀里,舒服得直哼哼,岑清想着以后冬日里热水袋都能省了,24小时恒温保暖,还不怕漏水不怕漏电。
半夜,岑清早已进入梦乡。
床上另一个人却仍然醒着,目光炯炯毫无困意。
他喉结上下滑动,呼吸不稳。段生和努力想要思考一些正事儿,却无法将脑子里那些个成年男人的想法赶走。
如果说上次在岑清家午睡是他和毛绒玩具的抗争,那么今夜就是段生和自己与自己的抗争。
凌晨三点半,他动作轻柔地将岑清的胳膊拿开,缓缓抽身下床。
段生和赤着脚,绕到另一边拿起那只吐舌头的狗塞进岑清怀里,看着她重新睡熟才蹑手蹑脚地出门。
第二天一早,岑清悠悠转醒。她闭着眼睛,手囫囵一挥,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察觉到段生和不在,岑清着急忙慌地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
一打开卧室门,她就闻到了满屋子弥散着的小米粥的清香。
“你什么时候醒的?”岑清刚才摸段生和那床被子的时候发觉被窝里已经没温度了。
“三点半,后来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段生和给她盛了粥,又回去厨房煎鸡蛋。
岑清跟着他进厨房,“你在沙发上睡的?”
“嗯。”段生和单手打了两颗鸡蛋,熟练地翻面。
“我……没怎么你吧?”岑清问道。
她睡觉一直不老实,之前有一年一家人出去旅游的时候,她和陆萍两个人睡一张大床房。岑清半夜睡觉的时候将腿跷到了陆萍身上,陆萍将她的腿搬走,没多久她又跷了上去,害得陆萍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段生和听她这么问,低头沉默了两秒。
这下岑清更慌了,瞧他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是不是把腿跷到你身上了?还是踹你了?”
段生和将鸡蛋盛进盘子里,推着岑清出厨房。
“都不是。”他喝了一口粥,捧着碗酝酿了好久,慢吞吞开口道,“你摸我了。”
“咳咳……”岑清呛了一口牛奶,她抽了张纸巾捂住下半张涨红的脸,小声问道,“我摸你哪儿了?”
段生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眼睛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一眼……
他瞟完后立刻抬头跟岑清对视,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羞涩和谴责。
岑清吸了吸鼻子,将纸巾团成团握在手里,她分辨不出段生和这话的真假,但按昨天她睡着时候的姿势判断,自己确实是完全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碰到某个地方的……
但是……她真摸了?
岑清举起双手看了看,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回味?”段生和看她双手虚握成拳又放开,微微挑眉问道。
“嗯,忘了什么手感了,能不能再来一次?”岑清目光灼灼,“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我之前认识一个医学院的学姐,他们上课的时候都会戴手套从桶里的福尔马林里捞标本出来观察,听说摸起来很……”
“闭嘴。”段生和放下了筷子上的半个鸡蛋,味同嚼蜡,肚子里翻江倒海。
岑清立刻捂上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那……对不起嘛。”
段生和慢条斯理地喝粥,对她的道歉也没有表示什么。
“那以后睡觉你就把我捆起来好了。”
此话一出,餐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在段生和微妙的表情中,岑清也意识到了这话的歧义,尴尬地笑了一声,“吃,吃饭……”
段生和就这么在岑清家里住下了,二人中间还是隔着一只毛绒玩具,不过他没再对毛绒玩具做出过什么过激的举动。
岑清不敢跟他提让他回去柳锡明家里的事情,她怕这男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扔。
星初从十二月中开始每隔几天就官宣一个新戏演员,前段时间剧组加班加点地开会,终于定下了新剧的名字,叫《与你》。
《与你》的热度居高不下,前期两个公司将胃口吊足了,网络上的猜测天马行空。其中呼声最大的便是陆炤,他符合知情人士透露的所有关键词——事业有成、跨界出演、绝对意想不到。
由于段生和会演戏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所以丝毫没有人往他这个和悦前总裁身上猜测。
“你赶紧注册微博,等过段时间官宣要用的。”岑清这几天配合新戏造势,日日睁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微博转赞评。
段生和懒散地瘫在懒人沙发里,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我有微博。”
“叫什么?能用吗?有没有黑历史,最好还是换个新的,万一被人扒到几年前说的一些不好的话会很麻烦。”
岑清见多了明星翻车,网友的耐心不容小觑,他们只要想,能把你几千条微博挨个儿拉出来做一遍阅读理解再准确找到可以泼脏水的点。
“不用。”段生和将微博打开,把电脑屏幕转过去给岑清看,“之前话剧组帮忙注册的,只有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