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飞升
可是转念一想,这女人这么坚决,肯定是因为还对顾景念念不忘。也是,他们可是从出生就在一起,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
看看,这女人还想打掉自己的孩子,回去继续跟那男人生活。
这样的想法,让时毅的愤怒,又被嫉妒和委屈占据。
他丢下白莎莎,转身一言不发就走了。
白莎莎叹了口气,手摸了摸肚子,将面前的粥吃完,才起身向外走去。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市内。
她站在别墅的门口,回头向里面看了看,这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脚。
身后的铁门在这时打开,时毅开着车出来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打算就这么走回去吗?”
白莎莎看时毅有这个意思,便从善如流地问了:“那时总你能载我一程吗?”
时毅听了简直在心里心里咬牙切齿,这女人要是再死倔一点,他也就能再蛮横一点,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她一会儿硬,一会儿又软的吃得死死的。
白莎莎上了车。
时毅斜看了一眼旁边坐得乖乖巧巧的人:“我要是不送你,你打算怎么办。”
白莎莎想了想:“叫车。”
时毅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了,还好她说的是叫车,她要是敢说让顾景来接,自己就真的炸了。
其实白莎莎想的是这里一看就不好叫车,她刚刚想了一遍,如果真的叫不到车,可能只能拜托江霖能不能来一趟了。
临下车前,时毅恶狠狠地警告她:“白莎莎,之前的账我就不跟你算了,但是你要是敢背着我动我的孩子,你就死定了。”
因为怕胎儿不稳定,时毅给她请了两天假。
白莎莎是修养了两天才知道顾景住院的消息,消息在网上没有流出来,是张海打给她的,说顾景被人打得不轻,刚做完手术,也没人照顾。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动的手。
就算和顾景闹得再怎么僵,白莎莎也从来没想过把他弄到这种境地。
她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去,结果她去的时候,张海并没有在那里,倒是姜舒云正在门口跟医生说着什么。
“还有这几个地方,都需要家属来签字,请问他的家属还没有来吗?”
姜舒云皱了皱眉:“我可以签吗?”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姜舒云有些迟疑,“朋友。”
医生面带难色:“病人做了手术,还有后续风险,最好是家属来签字。”
白莎莎在那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她走近了,姜舒云也察觉地看了过来,这一看,脸色就变得煞白了。
“莎……莎莎。”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半天才又问道,“你没事吧?”
白莎莎没有理会她,她在医生旁边停了下来:“我是病人家属。”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白莎莎顿了一下才回答:“夫妻。”
姜舒云的手微微缩紧低下了头。
医生虽然好奇他们的情况,但也没敢问:“既然这样,我需要跟你沟通一下您丈夫的情况。”
白莎莎嗯了一声跟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顾景的伤不轻,但也都没有造成不可逆的脏器损伤,只有头上挨的一下是最重的,虽然目前已经没有危险,但不排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莎莎在办公室听医生说完了,又签了一堆同意书,才出来。
姜舒云还站在那里,见她出来,马上站得直了一些,面带愧疚。
“莎莎,我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真的,对不起。”
白莎莎终于看向了她:“如果是失忆前,我还对你有愤怒。可是现在,我对你连愤怒都没有了。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那么多不是吗?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都能为了他,对我下这种手是吗?”
“不是……”
姜舒云想要辩解,白莎莎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
如果说仅仅是喜欢上顾景,也许多年以后还有放下芥蒂的可能,但是从姜舒云把她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她们的友情,就真的结束了。
咿哗犭虫家: 时总的狗言狗语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掉的,毒打,还得继续毒打。
他狠其实是狠的,但是有底线。比如他如果跟江霖小弟弟pk,就不会出现强权压人的事情。对女主就更是只能放放狠话,然后转眼自己打脸。家暴是不可能的,别说没人能像顾渣那样渣到他打人,就算他真的被莎莎渣了,也不会暴力的。他打了姜舒云的一巴掌,是第一次对女生动手(其实姜舒云不上前拦他也不会给眼神)。所以即使不是莎莎是别人(打个比方),也不可能出现家暴。(小声说一句,对于作者本人而言,家暴是排出轨前边的必死项)。但是深究起来,这确实不是个好人,孩子要是没了,顾渣会被他整更惨。暴力是绝对绝对不行的!切勿效仿!!!!!
第41章 她值得
顾景是单人病房, 白莎莎进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身上都是绷带。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恍惚得觉得过去与现在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自己还是那个一夜未睡担心心上人的女孩,而那里躺着的是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
可是, 空荡荡的心口却在提醒她,不一样了。
白莎莎走到了床边,她的脚步已经很轻了, 床上的人却似乎是有感应一般一瞬间睁开了眼。
狼狈的男人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俊秀的脸庞,但他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 仍然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莎莎!”顾景看到她,眼里马上迸出了惊喜, 声音却极力隐忍着这种喜悦,温和得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那些事情,而现在也只不过是夫妻正常的问候,“你来了。”
白莎莎心里叹口气,在他床边坐下。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听了这话, 顾景笑意更盛了:“看到你,就很好了。”
他眼神贪恋地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温柔却灼热, 甚至心里也重新升起了希望, 莎莎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
白莎莎低下头不去看顾景的眼神,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顾景,对不起。”
顾景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你跟我道什么歉?是我对不起你。”
“你现在成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也有我的责任。对不起。”白莎莎又补充。
“莎莎,”顾景的情绪有些不稳,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我们才是夫妻啊!”
替时毅道歉的白莎莎,就像是跟时毅是自己人,他才是那个外人。
顾景对时毅的恨意又多上了几分。
白莎莎也不想刺激他,只能轻声解释:“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况且……也是我把他拉进来的,我当然有责任。”
顾景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浑身僵硬。
他知道,莎莎恢复记忆了,他踩在云端这么久,终于要跌下深渊了。偷来的幸福,终于要还回去了吗?
顾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你都记起来了?”
白莎莎嗯了一声。
失忆对于白莎莎的好处,大概就是让她从失忆前刚得知背叛时的歇斯底里走出来。
她那时候真的是崩溃到想要长眠不醒,现在却平静了很多。
“我要说对不起不止这个,”她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觉得哪怕是离婚,就这么离也太不甘心了,想让你也体会一次那种心情。可是现在,顾景,我后悔了。我应该好好结束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自己,都是一个交代。”
“莎莎!”顾景伸出打着绷带的手紧紧拽着她,“不要说这种话,我们之间,怎么可能结束。”
白莎莎觉得不能理解他:“顾景,我们现在成了这样,你觉得怎么可能还能继续?”
“怎么不可以?”察觉到她在挣脱,顾景不顾身上的伤拽得更用力了,“我们前段时间,不也相处得很好吗?莎莎,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失忆了,你是想让我再出车祸失忆一遍吗?”
白莎莎其实只是无意这么一说,她才刚醒,并不知道车祸的具体事由,却正好戳到了顾景心虚的地方。
他为了不让莎莎记起这些事情而放过了霍凝,现在莎莎全都记起来了。
白莎莎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挣脱了他的手。
“莎莎!”
顾景再想去抓她,她就站得远了些。
“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说。我没有办法在这里照顾你,所以给你请了一个看护。”说到这里,她想到了外边的姜舒云,略带讽刺地笑了笑,“不过,你大概并不需要吧。”她说要就转身要离开。
顾景看到白莎莎要走,忙挣扎着坐起:“莎莎,你先别走。”
一阵哐当声后,顾景翻到了床下,输液架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白莎莎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地打开门。
关门的前一刻,她听见顾景用着悲凉的语气唤她:“莎莎,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
白莎莎没有回答。
顾景,你怎么可能只有我呢?你生来就是王子,万千宠爱,万众瞩目,我真的要不起。
姜舒云并不在病房门口,她此刻在医院的花园长椅上坐着。
白莎莎说“夫妻”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错,他们是夫妻。自己是那个觊觎朋友丈夫的无耻小三,还弄丢了唯一的朋友。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景这个名字,就成了她走不出来的心魔,她在黑暗处偷窥着,绝望着。然后有一天,这个男人终于对自己伸出了手,她就奋不顾身地贴上去了,即使要伤害的是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的白莎莎。
姜舒云心神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白莎莎失望而冰冷的眼神,第一次问自己。
“值得吗?”
旁边响起来声音,让姜舒云差点以为是自己问出了口,她转头,祁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姜舒云收起了那些心思,脸上又看不出情绪了。
祁嘉嗤笑出来:“没错,是你的事情。我就是犯贱才从时毅手里保下了你,让你只是丢了工作。”
姜舒云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没有祁嘉,自己肯定不是从现在的公司辞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说会留下案底,最起码也会被行业封杀。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起码应该说声谢谢的,可长时间在祁嘉面前的高姿态,让她此刻无法低下头更加狼狈。
祁嘉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站了起来,略带冷淡地开口:“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