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清泠
宋奕昕这时才缓解了梦带来的紧张感,她轻触他的风流昳丽的脸庞,说:“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跟谁在一起呢?”
他浅笑:“你不答应我,我就想办法让你答应我。一直不答应,我就一直想新的办法,一直等到你答应。”
宋奕昕说:“要是我有男朋友了呢?”
许嘉言说:“抢过来。”
宋奕昕说:“我是那么好抢的吗?我又不是物品。”许嘉言抿唇想了想,说:“是人就会有弱点,找到他的弱点攻击,你会主动离开他的。”
“那你就没有弱点吗?”
“我的弱点就是你,但是你这么强悍,弱点也变成强点了。”
“油嘴滑舌的……”
他叩住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吻了一口,说:“卿与我共油。”
宋奕昕敲着他的胸膛,他一个翻身,抱着她温香软玉,胡天胡地,也不管外头是什么时辰了。
十点半时,他们终于出了房门,宋奕阳都早已经起床了,正和许毅成在健身。
许太太看到他们,说:“早饭都没有吃,可别饿坏了。厨房有牛奶和粥,先垫垫吧。”
宋奕昕耳朵不禁红起来,说:“我……不好意思。”
许太太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昨天太累了嘛。”
宋奕昕脸更红了,还是许嘉言拖了她去餐厅了,许太太看着他们成双成对,怎么看怎么般配。
如果对宋奕昕这种才貌双全的世交家的女儿尚还要挑剔的婆婆除了性格不和的原因之外,只怕是有点心理问题的,许太太刚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她想要儿子好,但是也不是控制欲很强的妈妈,如果控制欲太强,就会养出没有出息的妈宝男了。
她挑剔欧阳珊珊,完全是因为她没有健康的身体,这倒也看得出她不是轻易为金钱出卖一切的人——欧阳正雄家比许家还要有钱。
中午享用了丰盛的午餐后,因为正月初一是不能串门的,下午也不适合去上香,所以宋奕昕就和许家三口一起打麻将了。
许太太笑着说:“这样家里就热闹了,凑齐一桌麻将。从前过年时也只能冒着严寒在外头瞎逛。”
宋奕昕说:“在外头多走走也不错。”
许太太提议:“那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宋奕昕笑着摇头:“我一年到头在外面,难得歇一歇,还是打麻将好。”
许毅成说:“奕昕可是大明星呀,出去逛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哪家狗仔大年初一还跟拍呢?”
“路人也有手机和相机的。”
许太太顿了顿说:“奕昕,你今年二十岁了吧,可以结婚了。”
许嘉言打出“一条”,说:“妈,求婚是我的事,你不要抢活儿。”
宋奕昕尴尬笑了笑,说:“二十岁,还在上学,也太早了。其实两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不用太过形式主义……”
许太太说:“昕昕,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人是社会性的,所以形式还是挺重要的。”
“我……我没有想那么远。”
“年轻人嘛,我也理解。不过,我也真想喝媳妇茶了。”
许嘉言说:“妈,别说这些了。”
宋奕昕的牌忽然全倒下了,说:“自摸,胡了。”
许毅成说:“奕昕,你是不是记牌了?”
宋奕昕说:“这是自动麻将桌,要记也只能记打出来的这些。”
许太太奇道:“你真能记牌?”
宋奕昕笑道:“如果看得到就能记,这不算难,嘉言应该也能办到。”
许太太叹道:“智商高就是好。如果你们俩生一个孩子,一定也很聪明。”
宋奕昕抚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月应该开红楼同人新文,但是文名纠结了,是不是要改一下。亲说哪个书名更好?《[红楼]神婆贾盼春》、《[红楼]贾赦之女是神婆》、《[红楼]神棍准皇妃》、《[红楼]准太子妃辞职记》
原本是想开《我在十九局当神棍》,但是现言文这个题材挺冷的。我连这篇本来是相对热的文都这么冷,别说本就冷门的题材了。我也怀疑自己的水平,他们写得比我好那么多吗?
还有就是,我本来不太想开快穿文了,但是之前《女主路线不对》、《书中游》有好几个故事的大纲都没有用,我的构思没有用完,所以觉得浪费。然后如果写第二部 ,情节人物会被限制,不好展开,所以稍加修改起因,换“新人”来“演”,开个《宠文崩坏女王[快穿]》。这个女主不像《白月光不易做》中的凌菲那么乖,不像宋奕昕那么正直。
老读者都知道《女主路线不对》和《书中游》的女主角到了后来,一个是戏精流氓神棍,一个是黑渣老泥鳅,新坑里的女主叶羲也不会好多少的。对女人道德要求很高的人就不要看,提前预告兼排雷。
第165章 家庭之计
打了两个小时的牌, 宋奕昕赢了一些零花钱, 眉开眼笑。只有“蝶梦”的学霸记忆中她才有这样轻松的新年, 小时候在宋家, 哪怕还没有破产,因为她太过早慧,明白自己不是亲生的, 她也会小心翼翼一些。如今自己已经成年, 经济独立,未来可期,有喜欢的男人疼爱, 方觉安心和温馨。
三点半时天还没有黑,许嘉言和宋奕昕才到这个别墅区走走,宋奕阳因为面对许毅成夫妻时难免尴尬, 所以才来当灯泡。
别墅区原来规划得很好, 绿植丰沛,只可惜这是冬天,四周树木花草尽是枯黄, 多添萧索之色。
“时间真快, 一整年发生太多事,突然闲下来一天, 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许嘉言说:“明年寒假, 你就别接戏了,我们出国去滑雪。”
宋奕昕叹道:“接不接戏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遇上我很喜欢的戏, 我还是会接的。但是我在二十五岁以后就不太会接戏了,以后的日子很长。”
许嘉言笑道:“不想演主角的妈妈?那不是不敬业吗?”
宋奕昕说:“我到那年纪已经改行了,演员的职业素养关我什么事?”
宋奕阳跟在后头也听到了,说:“姐这种人走出去时,我还真怕你会被打。”
宋奕昕瞄着宋奕阳,发现他的个头比去年高多了,说:“明年就要升中学了,今年可要努力一点,多去参加活动和比赛,能捞一个奖也好,中学才好升重点名校。”
许嘉言说:“直接送他去国际学校念好了,我还想让他六年级就去国际学校。”
宋奕昕摇了摇头,说:“你看有多少家长拼了命送孩子去国际学校,那些人又有多少真的有出息?还有多少家长在孩子小学就送出国读,多少孩子能读出名堂?白得来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很多孩子就是这样被养坏了。”
许嘉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将来我们的孩子呢?如果他考不上公办重点的话,你就不送他进最好的学校吗?”
宋奕昕蹙眉:“我还没有想过生孩子的事……”
许嘉言是想结婚了,可是宋奕昕就算喜欢有家,青春也才开始,只想谈恋爱。
宋奕昕悠悠道:“养孩子的责任太重了,如果我对他的爱不够,他会怪我的。就像我拼命让自己不怨恨我的亲生母亲,我仍然无法喜欢她一样。儿女……就是你明明为他受过很多苦、做了很多事,他们仍然会理直气壮怪你的一种特殊的人。连我自己都是这样,苏静不是好妈妈,可是事实上小时候她也为我冒了险受过苦,我一生也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我仍然觉得是她欠了我一样。我很害怕生命中会有理直气壮觉得我欠他的人。”
许嘉言看着她,明白她的经历和智商造就了她这样的观感,她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太懂事了,太明白了。
“生儿育女,简简单单的人伦,不用想那么多的。”
“生了后要养的,要花时间的,怎么不想呢?”
“你生,我养呀。”
“我才上大学,真要结婚生子也是我念完博士之后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这么远的事?”
许嘉言叹道:“等你念完博士,我都三十好几了……”
宋奕昕白了他一眼,说:“刚刚还在说阳儿的教育问题,你扯那么远。怎么会有男人这么执着于孩子呢?不是女人才更容易心念念着孩子的吗?”
忽然宋奕阳说:“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难养了,所以才不喜欢孩子?”
宋奕昕哧笑:“想什么呢?你不难养。就是我这一生父母缘比较薄,也许我跟我妈一样,这方面挺凉薄的。我自己想做的事挺多的,暂时不想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孩子身上。”
许嘉言听她提到父母缘薄,提醒她:“欧阳伯父是无奈的。”
宋奕昕说:“那我妈呢?”
“可能也情非得已……”
“索菲亚就是我亲生母亲。”
“什么?还真是……”
宋奕昕没有和许嘉言说起过这事,倒不是有意瞒他,而是两人相聚时间不多,话题没有转到这方面。
宋奕昕狐疑:“你知道?”
许嘉言忙道:“我不知道。我见她对你很特别才怀疑的,你的嘴角和下巴长得跟她很像。这事……我也不能追问。她对你没有恶意,你又那么忙,我才没有提。”
宋奕昕也没有怪许嘉言,这本来就是苏静和她之间的事,应由她们自己选择怎么处理。许嘉言又没有证据,他如果凭着一点点怀疑就追着他人的隐私不放或者指手画脚,宋奕昕也不会喜欢他了。
宋奕昕叹道:“她冒险生了我当了单亲妈妈,还在我最难养的前两年养过我,没有把我养残,这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年轻女人来说是相当不易的。可是她和李先生结婚九年了,人就在香港,也没有一天来找我。最伟大的母爱和最自私的人性就矛盾地出现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我对旁人定要坚持有恩报恩,可我偏偏无法不介怀这九年来我在她心里还不如一个会议、一个度假。对待母亲,我这样的人尚且会记怨不记恩,世上又有多少人比我更高尚?儿女就是这样的债,我害怕把自己累得半死,他们仍然觉得我欠他们,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许嘉言暗想:女人太过聪明,就容易思考得太多,可是又不能说她是错的,这是她的经历和正直的三观造成的。如果她不正直,她就会是那种只会怨恨索菲亚觉得全世界她最委屈的孩子了。因为她的正直三观和坚毅个性,她就非常清楚,事实上是苏静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对她有生恩和养恩,反而她对苏静没有一分恩情。可是饶是如此,她仍然不高兴有这样的不负责任的母亲,在传统的观念里还是母亲无情与不称职,是母亲欠了她。
正直的三观条规和亲子天性伦理是相悖的,这让她不想生孩子了。因为她肯定做不到生出来不顾不养,所以索性就不想生了。
心理学家都不是讲大道理的人,而是最好的聆听者,许嘉言称不上“家”,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对待这样的女人,需要一些耐性,让时间解开她的心结。
许嘉言说:“我妈……也是长辈们喜欢多想,也许等我们当了长辈也是一样的。如你所言,你才念大一,你要是现在生个孩子,抱着孩子上课才搞笑了。长辈的啰嗦,你也别放在心上。”
宋奕昕也释然了:“大年初一的,我也不想管这些事了。”
许嘉言说:“原来就在考虑阳儿的学业的事,这是扯远了。现在要考虑阳儿升中学的事,我觉得还是送他去国际学校好,国际学校里的见识和人脉不同。”
宋奕昕却坚持着:“他是我的弟弟,人脉资源够得上你我这样的人,所以他需要的是本事和坚毅,而不是人脉见识。”
许嘉言否定不了她这个观点。
宋奕昕看向弟弟:“阳儿,你说呢?”
宋奕阳看看严格的宋奕阳和宠他的准姐夫,叹道:“干嘛要我做这种成年人都很难选择的题目?”
许嘉言才笑道:“就是,有多少孩子念什么学校、走什么路是自己决定的?即便有,哪些路又一定是对的?”
宋奕昕说:“我不是舍不得送他去国际私立学校的钱,但是我想他从现在开始,逐渐摆脱依赖性。”
许嘉言说:“你总不会让他现在就经济独立吧?我绝对不同意!”
“他成年之前我怎么可能让他经济独立?这不现实。只不过今年他十二岁了,明年升学,我给他一年半的时间准备和考虑,我要他做一道人生选择题。”
宋奕阳奇道:“是选要不要去国际私立学校念书吗?”
宋奕昕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我估计最好的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住宿费大约需要25万,如果你直升国外的好大学,也包括野鸡大学费用应该差不多,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就是150万,大学四年100万。如果你靠自己的本事升公立重点中学,你上大学后,我给你250万,随便你怎么花,但是此后你生活独立再不要问我要钱。如果你自己没有一分本事,在凭借我这个家长的名气背景时还升不上公立重点学校,我可以用这笔钱送你去念国际学校。但是你成年后我不会再给你钱,因为你已经把那250万用来为你的懒惰和依赖性埋单了。那么你刚刚独立时,个人的经济能力上就会非常穷困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啃老的。250万的钱要怎么花,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怎么做。不能说哪条路好,哪条路不好,你以后成龙成虫,都是你自己决定的并且自己行动的。”
许嘉言不禁讶然:“真的……也是你才能想出这么让人纠结的刁钻题目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宋奕昕看到弟弟陷入了思考,笑道:“进了社会,社会给你的题目可就不是这种得到哪一条好处的选择题了,往往是让你付出什么代价的选择题。人生的选择是非常重要的,你是孩子,就先从做这种选择题开始学。”
宋奕阳忽道:“我记得你说过,小孩子才做选择,而你是两者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