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正在靠近我 第33章

作者:霓虹飞行 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现代言情

  “大二。”

  “那你是不是只比我大一岁?”在她的潜意识里,十九岁应该上大一。她上大二,那就是二十岁。

  “比你大两个月。”

  “艹……”陈西骂出脏话。

  他进去了。

  “别顾着说话,你该动了。”江虹拍了拍他的脸,一张别人应该不会舍得打的脸。

  陈西全身紧绷,喉结来回滚动,一句话隔了很久才说:“恭喜你,你睡到了处男。”

  老旧的床来回晃动,唯一幸事是不发出声音,就像进入高.潮的江虹。

  陈西望着表情有了变化的人,呼吸一下一下越来越重,他被绞着,一句“我能不能出声”还没问出口,极致的快意先抵达,他本能地瘫软下去,埋她脖子里闷闷喊了一声。

  过后,江虹又从烟盒里抽出烟,问趴在里侧一动不动的陈西要不要来一根。

  陈西不动,像昏死了过去。江虹便兀自将烟点燃。

  半根烟后,陈西似乎从留恋的情绪里出来,侧头将脸压在凉席上,另一侧脸印出凉席印子。年轻人的嗓子似乎也恢复得很快,他声音清亮:“你刚刚说你最近在拍的作业,是什么来着?”

  “人。”江虹吐着烟圈。

  “哦对,处在一种状态中的人。”陈西仍旧躺着,似乎感受到下体还在跳动,“你要不要拍我?”

  江虹并不看他,不回答便是否认。

  “那你觉得我处在什么状态?”

  江虹衔着烟,“青春。”

  “你要拍什么?”

  江虹眯着眼伸出手,将柜子上的钱包拿出来,从里头数出五张纸币,两个字吐出去,“死亡。”

  陈西愣了愣,等见她俯身从地上捡起另一个钱包,要把那五百块塞进里头,他立刻就炸了,翻身去拦,“艹!老子不是鸭!”他伸手去拉江虹的手,另一只手把自己钱包夺回来。

  钱散在了凉席上。

  “……”陈西看着一片粉红色说不出话,再去看悠闲

  的江虹,竟生不起气来,“……初夜在市场上只值五百?”

  “不知道。”这是江虹第一次给钱。

  陈西“呵”了一声,“但是在你这里只值五百。”

  “不值。”江虹将剩下的烟扔了,转身下床从椅子上拿了衣服重新穿上,“初夜并不值钱,五百块,买的是未来。”

  陈西翻不出白眼,只能假装在心里翻了,见她继续把裤子穿上,边系着扣子边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听,粗略一琢磨,才明白她嘴里的“未来”是什么意思。

  隔了会儿回:“今晚?”

  江虹回了头,“没空。”

  陈西“嘁”一声,视线挪去桌上,看见相机,想起他奶奶先前一直说想拍照,也不知道拍好了没,“你给我奶奶拍照,收多少钱?”

  江虹对着镜子梳头,镜头里出现了两个她。

  “你回家多么?”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陈西以为她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天天回来。”

  江虹不理会他的油腻发言,往头上别了个骷髅头发夹,“你奶奶说她日子不多了。”

  陈西听了笑话似的笑出声,想起什么又忽然止住,警告她:“你别拍我奶奶!”

  她说了,她要拍死亡。

  镜头一转,在巷子的对面,老人刚从外头回来,打了井水将绿皮西瓜放进去浸泡,再进厨房淘米,见柜子门开着,低头一看,里头装虾的盘子空了。

  老人并不恼,转身到了窗边,拿着碾糯米饭的圆棍子敲着窗台,冲对面店面的后门喊着:“小严呐!”

  喊了几声,门口出现趿着拖鞋穿白褂子的严湖,头发翘着,睡眼惺忪,“嘬阿贼(干什么)?”

  “你那几只猫,又来我厨房偷剩菜了。”

  严湖挠挠头,“这一回又是什么好吃的?”

  “虾。”

  “靠……”严湖揉着脸,“吃得比我还好。”

  老人笑了,“晚上上我们家来吃?”

  严湖摆摆手,往回走,“外头喝酒去。”

  镜头从老人这边跟过去,严湖消失在门口,一会儿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条烟,从窗棱旁边的空隙塞进去,“这给您家老头儿抽,朋友送的。”

  “那不用……你这东西贵。”

  严湖再一塞,烟掉进了厨房,话也懒得说,又趿着拖鞋打着呵欠回了店里。

  老人把烟捡起来,拿着进了房间,将柜门一开,把烟放进去,手顿了顿,彻底把柜门打开,从里头拿出前两天拍好的照片。

  坐着仔细看了几眼,又好生收好放回去。

  一顿家常饭换一张遗照,值了。

  那姑娘还给她化了妆,描眉画口红,她手生,化得不好,照片倒是拍得不错。

  镜头对准了门,老人先走出去,留下一个空镜头。

  “cut,收工。”

第36章 更新:2020-11-05 14:24:30

  几场戏连着, NG少,拍得异常顺利,就连那场床戏也只拍了两条。

  严格来说, 这是宁泽西除去学校表演和节目里那场戏之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 戏。能表现到这个程度,实属少见。

  那场床戏也多亏了他引导,戏外他大方跟夏意浓讨论和对戏, 把台词和动作落实到细节,戏里他要演成羞涩的新手,一进入状态, 夏意浓是真的相信,他在此之前确实没有体验过性.爱。

  这多少让夏意浓刮目相看, 虽然拍完这场戏她觉得有些尴尬, 但见宁泽西没事人般,又想着自己是演员, 应该拥有过硬的职业素质, 便刻意地没有再表现出忸怩。

  休息的间隙,她回想宁泽西的表演路径和技巧,最后总结出来, 宁泽西的技巧很强,强到可以让人看不到任何表演的痕迹。他是科班出身,看着却像是走野路子出来的, 十分有存在感, 浑身都像有一股力量,吸引人看过去。这样的表演方法,和他整个人毫无违和感。夏意浓不免唏嘘,或许自己也该阳光开朗些。而且她得承认, 宁泽西的长相很符合戏里陈西的角色,是讨女孩子喜欢的阳光男孩形象。

  拍两人这场戏的时候清了场,黎炼提前喊了江澍,让他一同在旁边观看,江澍知道黎炼的用意,但他生理上莫名有些抗拒,找了理由拒绝。黎炼想着他是有自己的考量,便没有坚持。

  里头在有条不紊地拍摄,外头,江澍坐在巷口一棵树下看下一场戏的台词。

  林沸从巷子里另一头过来,手里捧一束花,递给了江澍,见他发愣,下巴示意里头的卡片。

  两分钟之前,他从花店配送员里接过这束花,已经第一时间看了上面写的内容,等江澍接过花束,他便悻悻地转身走了。

  几条巷子都被剧组暂时租下来,巷口那家花店虽日日换着花,但都不是用来卖的,偶尔有工作人员拿走一束,才当是被买走了。

  江澍手里这束显然不是巷口那家的,白色花瓣,带一些红的花白,仔细看了一会儿,他没认出来,打开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涂嘉霓平日里看上去不像是编剧,在生活细节上没有那么诗意,正如眼下

  这张卡片,也是平铺直叙,乍读起来没有浪漫可言——

  「上次去复兴街吃饭,出来我们看见落在车顶的花。

  问了爷爷,他说是油桐。」

  江澍看着笑了,想起那天落满车顶的花,和穿一身素裙的涂嘉霓。

  他没把花拿去酒店,从花店里要了只玻璃瓶,连带一整束油桐拿去了理发店。先和道具师商量了,只等着黎炼来拿主意。

  他是有些私心的,这花活不长,要是用电影的方式记录下来,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等下一场戏准备开拍,黎炼拿了瓶水过来,不等别人问,自己先看见那一束白色的花,典雅纯白,和严湖的性格截然相反,他赞许似的点着头,说这花儿摆这儿正好,降降严湖的火,再者,这一场拍严湖和江虹见面,江虹于严湖而言,确是这油桐不错。

  江虹在陈西的建议下,找了个中午的时间过去剪头。

  大中午的日头正晒,店铺后门较前门阴凉,门口堵两张长木凳,粗糙刷了红漆,看着像抽象派画出来的油画。

  严湖睡在上头,长度不够,隔了点距离还放把不水平的凳子,他□□叉着架在上头,宽度也不够,身子两边空着。脸上盖张不知哪一天的报纸,旁边的落地风扇是上一位店主留下来的,脱了漆,斑驳地露出里头锈了的铁。

  睡梦中听到细微的声音,醒不来,最后倒梦魇了。梦里和现实里的激灵重叠,他一个翻身想要起来,动作太大,底下凳子翘起来一头,他直直往地上摔了去。

  严湖对这样的情形十分熟悉,摔下去早就疼习惯了,抹把脸,他把脱鞋摸索回来穿上,踉踉跄跄起了身。

  到屋后水池子对着水龙头洗把脸,才穿过弄堂去了前门。见江虹慢悠悠逗着猫,知道她不急,他干脆屁股往皮椅上一挨,重新眯上眼。

  “哎,这些猫都是你养的?”江虹背对着严湖摸其中一只猫的脑袋。

  严湖没这么快睡着,一对薄唇一张:“狗娘养的……”

  乍听是骂人,江虹倒很快听出意思来——这是被主人抛弃了的流浪猫。

  “她们都叫什么?”

  两人的相遇再普通不过,开启的对话也十分寻常。

  严湖一双腿抬起架在了镜子下的木台上,

  像是有透视眼,闭着眼也知道江虹手还摸着刚才那只, “你手里那只叫发卡,头上两个黑色斑点,毛很长的叫梳子,白的是海绵。”

  “怎么取这些名?”江虹没觉得奇怪,问题里也听不出多大好奇。

  “我用来挣钱吃饭交房租的家伙,随这些取的。这里猫多着呢,你要是有什么寄托,直接就给他们取名。”

  既然开始了对话,也没必要再睡。严湖揉把脸站起身来,这才看过去,见到江虹的长相和穿着。

  “要怎么剪?”

  “我不知道,你看着给我剪呗。”江虹站起身,原来衣服扣子只解了一颗,现在见着严湖,看清他一丝一寸,不动声色把衬衫扣子往下多解开一颗。

  严湖当没看见,等江虹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想不看见也难了。他挪开视线,手指一勾,先带她去后面洗头,再出来,不急不缓地拉了条围布抖开,给她围严实——等于给她穿上了一件衣服。

  戏里两人的碰面十分随意,但拍起来并不能马虎,黎炼喊了几次“cut”,把江澍和夏意浓提到跟前讲了一遍戏,再拍,再“cut”。光线因为太阳的移动变暗,中午这场戏再拍不了,便提前收了工。

  江澍和夏意浓留在片场对戏,两人各抒己见,边移位边分析。

  林沸过来时已经过了八点,早过了剧组放饭时间,刚才来是给两人送盒饭,现在再过来,他招了招手,单独把江澍招到一边。

  江澍看出他神神秘秘,只想着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却见他又带着他往外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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