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宝
“你喝酒了?”
“需要跟你请示报备?”
他没在意她的怨怼,回说:“丫丫说你划伤了手,伤得挺严重也不去医院,我来看看。”
适才多半瓶的红酒这会儿彻底发挥了效力,肖依伊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看看看,好好看。”
梁宇琛知道肖依伊喝醉了,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通身的酒气,甚至站在原地都有些不稳。手指还好,是有一个小伤口,但不严重,与其说是被刀子割伤,更像是被纸边划了一下。
他其实猜到丫丫在夸张杜撰,不过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她需要走出上一段感情留给她的伤痕和疲惫,他就给她时间,她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他就慢慢靠近,拿捏着她的界限,照顾着她的感受,每靠近一分都恨不得用卡尺计算好步数,像是捧着件瓷器,小心翼翼地怕碰碎了她的敏感,结果捂出来一个铁石心肠。
“看完了?”她扬着下巴看着他,“看完就可以走了。”
梁宇琛抓了肖依伊才要收回去的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他早就该把她的壳子敲碎,断了她的退路,想要躲,想要藏,就只有他这一个去处。
她没立时躲开,家里的地暖很热,她又喝了大半瓶的酒,酒精充盈至她周身的每一条血管,从内到外的燥热,而梁宇琛的羽绒服冰冰软软的,刚好为她降温,就好像三伏天喝了一口冰啤酒,又凉又爽。
贪恋了这片刻的舒服,再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的吻已经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有些清醒,挣扎着推挡,却被他用力禁锢在自己怀里,情急之下咬了他的嘴唇,可以更用力的,但即便是醉着,还是狠不下心。
不过也足够他吃痛得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抓住这一瞬间的时机用力将他推开,自己向后趔趄着靠在衣帽柜上,柜门把手上的金属装饰被撞得打在柜门上,发出撞击声。
肖依伊靠在柜子上,喘得有些急促,有些狼狈。
梁宇琛走近,抬手抚上她脸,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太热了,才会觉得他的掌心这么冰,不只是掌心,衣服,嘴唇,以及适才挣扎时碰到他肌肤的每一处,就像是一个从冰天雪地里跋涉了很久人,从里到外冻透了一样。
她想,他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还是从离开后就一直没回去,在这寒冬的夜晚……
肖依伊闭上眼,摇了摇头,警示自己不要这么想,千万不要这么想……
他的吻又袭了上来,温柔地在她唇上化开,用冰凉又苦涩的烟草味,交换她的酒香。
没有长久地贪恋,他抚着她的脸颊,与她额头相抵,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他低语呢喃,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好久好久之前就应该这么做了……”
然后,他又吻了上来。
一定是她喝了太多的酒头脑不清,是热力过剩的地暖让她贪恋他怀抱的清凉,是心口蔓延至咽喉的酸涩让她无从发泄,她才会在下一刻不由自主地拥上去回吻。
唇齿间的碰撞,酒精与烟草的交融,身体与身体的纠缠,理智被这一瞬的失控碾碎,彻底崩盘。
长久的拥吻加深了旖旎,衣帽柜上金属装饰的敲击声渐渐没了声息,男女的喘息纠缠之声离了门厅,一路撞进客房。
梁宇琛的羽绒服和外套,被随意仍在了门外,门内,肖依伊跌在床上的一瞬睡裤便被扯下了来,这半晌激吻痴缠已让本就燥热的她燃至沸点,嘴唇,脸颊,耳根,锁骨和胸口,每一处都被他烙上滚烫的吻,不需要过多的旖旎与撩拨,仅仅是看着梁宇琛扯开自己腰带的动作,就能将她的欲望推至顶点。
像两只被关在笼子里饥饿的困兽,不需要嘶吼威慑,没心情徘徊试探,笼门打开的一瞬,便是最激烈的肉身相搏,牙齿刺进对方的动脉,利爪撕扯彼此的皮肉,尖角扎进对手的咽喉,彼此的麟角血肉混在一起,麻木了疲惫与痛觉,至死方休。
床头撞击着墙面,粗重和噬骨的喘息,任何一个声音都有可能吵醒楼上睡梦中的家人,那些平日里的克制和顾忌都被抛至九霄云外,两具身体放肆地扭在一起,她的腿盘着他的腰、压着他的肩、甚至贴着自己的脸,身体扭成各种极致的姿势,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更紧密地贴合、深入和冲撞,不足以将身体里积郁的热量彻底释放。
她的手指用力抓着他的背,恨不能有一双尖锐的利爪,抓破他的皮肉,嵌进他的骨血里,他同样没有半分的温柔,身下的每一次撞击都似要顶进她的灵魂,身体每一处柔软的肌肤都被他的用力的揉捏,似要将她这具身体碾碎成泥。
口鼻埋在枕头里,肉体的撞击带给她近乎窒息的极致快感,下一瞬,被他猛地翻转过来,大口地呼吸过后,是激烈地接吻,烟草与酒精之间混合进血液的甜腥,像是嗜血的鲨鱼觅到猎物,晃着獠牙想要将彼此撕碎。
翻滚,律动,纵情痴缠,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大汗淋漓,直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耗尽了能量,直到最后一分力气也被彼此榨干。
空气中是湿热粘腻的味道,镜面上蒙了一层水雾,床上是一对喘息至无声的男女。
两个人默默地躺了很久,他握着她的手,拇指摩挲或轻捏她的手背,直到赤裸的肌肤感到了一丝凉意,才有人先坐了起来,然后另一个人也跟着起身,依旧谁也没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彼此穿上。
梁宇琛的外套和羽绒服都扔在屋外,他随便套上裤子和上衣遮体,拎着鞋子出了客房,把外套和羽绒服捡起来,走去门厅挂好,放下鞋子,拿了拖鞋换上。肖依伊这边便迅速地把客房的床铺整理了一下,然后拿着梁宇琛的其他衣服出了客房。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上楼时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甚至经过阳阳房间时还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均知丁姐睡觉很轻,睡觉的时候有点儿动静她就能醒,刚刚楼下那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
两人都露了些讪讪之色,悄声回了肖依伊的房间。
第三十章 矛盾
梁宇琛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肖依伊的醉意已然散去不少,没心思回想刚刚的疯狂,也不去想今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会变成怎样,只在衣帽间里,一件一件拨着衣柜里的睡衣,想找出一件梁宇琛勉强能穿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肖依伊扯了自己一件肥大的男友风套头长衫,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开了个门缝,伸手进去把睡衣搭在一旁的矮柜上,说:“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有干净的浴巾和毛巾,吹风机在最上面的抽屉里,那里应该还有几个新的牙刷头,换我那个牙刷上用就行,睡衣我给你挂这儿了,你凑合穿吧。”
说完关上门,走开些,忽想梁宇琛也没说要住下来,自己就主动给他拿睡衣是不是不太合适?睡在她房间里还是客房?不过转又一想,睡都睡了,再计较这些就没必要了。
没一会儿梁宇琛便吹干了头发出了浴室,赤裸的身子只在腰间围着条浴巾,他抓着那件睡衣,有些嫌弃地递给她:“就没有别的吗?”
肖依伊说:“有这个就不错了,还有一件短一些的,胸前有一个超大的唐老鸭,屁股后面还有尾巴,二选一,不然你自己去找找看,左边那两个柜子里挂着的,随便你挑。”
梁宇琛扯开手里的睡衣为难地看了看,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光着身子睡一晚。
肖依伊看见了他肩膀那两排清晰的牙印儿,是她刚刚咬上去的,当时不觉得,现在一看,确实有点儿狠了,两排牙印儿都是紫红色,似乎还有两处见了血丝,她想亏得自己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否则梁宇琛的后背肯定都花了。
她有些羞愧,不想再面对自己的罪证,趁着梁宇琛纠结的时候去洗澡,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把自己吓了一跳,梁宇琛后背上几条血红的抓痕分外明显,原来没有指甲也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她想他刚刚洗澡的时候一定很疼。
她紧忙进了浴室,盼着梁宇琛能穿上那件睡衣,要不然她真的没法面对他。
肖依伊脱睡衣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一下,除了脖子蔓延到胸口那些或深或浅的吻痕,身上其他地方倒是好好的,可见虽然他刚刚也有些失控,但到底还是温柔些。只她简单冲完身,擦干抹乳霜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后面,一块一块的,全青了。
扯平了,羞愧之心顿时消了大半。
她刚刚的睡衣在地上扔了半天,还沾了汗,便随手丟进了一旁的脏衣篮里,围着浴巾出了浴室。
梁宇琛坐在床尾,到底还是换上了她给他拿的那件睡衣。穿在她身上的时候又肥又大,像个大口袋,将近盖到脚踝,这会儿到了他身上彻底变了模样,虽然也不包身,但怎么看都有些滑稽,暗纹配上短了一截的袖子,像是某部喜剧电影里的精神病院病号服。
肖依伊忍着笑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梁宇琛说:“刚去你衣柜里看了看,跟那件唐老鸭一比,这件好像还能穿。”说完伸手递给她一件睡衣,“正好看到这件也挂着,买的时候就觉得一定很适合你。”
肖依伊接过来,是他前不久出差带回来那几件睡衣中的一件,她怔了怔,回说:“你买的?不是说合作商送的吗?”
梁宇琛无奈叹了一声:“我一个做食品餐饮的,能跟卖女士内衣的厂家有什么合作?你真的就没想过?”
肖依伊也是这会儿才醒过味儿来,一脸歉意地说:“我真没往那方面想,而且一下好几件,也挺像是人家给的……不过确实每件都很漂亮,我还想着人家合作商真挺用心的。”
梁宇琛说:“买的时候觉得你穿哪件都好,一不小心就买多了,不过你不是就喜欢这些吗,慢慢穿吧。”
肖依伊感动之余又有些过意不去,回说:“你要是早说就好了,我送了两件给别人,要是知道是你特意买的,肯定不会送人,那几件我真的都很喜欢,还挺舍不得的。”
“没关系,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梁宇琛说,“再说,我要是告诉你是我特意买给你的,你会要吗?就算是勉为其难地收了,也不会穿吧?”
说到这个,肖依伊就没法回答了,只把手上的睡裙套上,然后扯下里面的浴巾,摊开手摆了个展示的姿势,对梁宇琛笑了笑:“很漂亮,谢谢。”
梁宇琛凝了她片刻,向她伸了手。
肖依伊往前两步走到他面前,被他拥住,埋首在她怀里,半晌,喃喃开口:“我爱你,依伊。”
肖依伊怔着,嘴唇翕动,不知该作何反应。
应该是感动的,欢喜的,愉悦的,甜蜜的,又或者是心酸的,苦涩的,怅然的,感慨的,但是这些情绪她都没有,她只是觉得那句话轻飘飘的,好像他是电影里的人物在念一句台词,而她就是个观众,明明念着她的名字,却仿佛与己无关。
他在她身上蹭了蹭,把她拥得更紧些,像是孩子贪恋妈妈的抚慰,又像是疲惫的旅人终于行至归处。她不知怎么回应他说的那三个字,所以她抬手抱了他的肩膀,轻轻抚摸抓挠着他的头发。
他拥了她很久,隔着丝质的睡衣闻她身上的味道,手掌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丈量着她腰臀的轮廓,慢慢向下,探进她的裙底,在被他留下一片淤青的地方温柔地抚摸。她也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脖子和肩膀,用指尖安抚他背上的红痕。
他在她身上吻了一下,然后将她拉到床上躺下,自己攀上去,压在她身上凝视她的眼睛,贪婪又深情。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抬手抚他的脸,拇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轻触他的嘴唇,然后在他吻上来的一瞬,闭上眼。
没了那些激烈的唇枪舌战,这是一个温柔、细腻又绵长的吻,从她的唇角流下,蔓延至光洁的玉颈和锁骨,温热的手掌在她裙底揉捏抚摸,释放着又一次的求欢讯号。
身体无限放纵的时候,思维被中断,理智被碾碎,只凭本能的驱使纵情燃烧,而现在,失去了酒精的作用,最敏感细腻的情感在他的亲吻中被唤醒。
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胸口。像是在心里落下了一块冰,她的身体还是热的,等待着,享受着,内里的冲动和热情却在冷却,甚至强行调出那些久远的印记,从心口涌至喉咙的窒息感,以及掌心灼热的刺痛,此时此刻肉体上所有愉悦与期待仿佛都是对曾经那些伤痛的背叛与嘲讽。
像是一个莫大的矛盾,因为是梁宇琛,所以她会失控,会放纵,会疯狂地索取和纵情地释放;也因为是梁宇琛,所以她会犹豫,会彷徨,会用理智锁住身体的欲望,无法全心投入,尽情享受。
感到她的身体并不似刚刚那般热情,他加深了旖旎撩拨,沿着手掌抚过的地方,隔着轻薄的丝绸,近乎虔诚地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起伏。
双腿被他抬起,屈在身前,脚尖点着他的肩膀,因那密密的细吻和不可言说的温柔,她不由自主地昂头躬身,双手抓着床褥,咬紧的双唇隐约泻出克制的低喘,肉体的欢愉在与内心的敏感交织缠斗中暂时抢占了上风,随着一阵愉悦的颤栗,她轻吟着抓了他的头发……
他复又攀到她身上,身体紧密地贴合,在和缓又温柔的节奏中,埋首在她颈间,再次呢喃:“我爱你,依伊,我爱你……”
这一次她有些动情,却也说不清有多少是来自于身体的快慰,只拥着他,用喘息代替回应。
第三十一章 翌日
清晨,梁宇琛醒来的时候,肖依伊不在身边,迷迷糊糊中听见洗手间里有声音,他翻身又眯了一会儿,再醒的时候,她居然还在里面。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
肖依伊在里面应说:“你要着急的话先用外面那个,不着急的话等会儿,马上。”
听她的意思肯定不会是“马上”,梁宇琛决定还是先去外面的卫生间方便,见时间还早,孩子们应该还睡着,便没换睡衣,直接推开房门。结果腿才迈出了一步,好巧不巧的,女儿梁千雅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父女俩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梁千雅打量了一下梁宇琛的衣着,叫了一声“爸”后,面无表情地回屋了,好像她爸这个时间,这身装束从她妈房里出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并不值得如何惊讶。
梁宇琛也干干地应了一声“嗯”,但是直到女儿回屋,后面那条腿也没迈出去。
梁千雅强作镇定地回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就绷不住了。
靠!什么情况!她捂着嘴在原地转了两圈儿,本来睡意沉沉,想去个卫生间回来睡回笼觉的,这会儿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到底睡了多久?难道穿越了?还是说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吗?不行不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小心肝儿有点承受不住!
梁宇琛最终没出去,迈出去的腿又退了回来,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两分钟。
肖依伊从洗手间里香香美美地走出来的时候,见梁宇琛一个人站在门口愣神儿,问说:“干嘛呢?你用吧,我用完了。”
梁宇琛回神说:“我刚刚开门,丫丫看见我了。”
肖依伊也愣了,莫名有点儿被捉奸在床的窘迫,一时间大脑有些宕机,不知该怎么跟孩子解释,抬眼见梁宇琛只是扯了扯自己身上及膝裙一样的大睡衣,才意识到他尴尬的点跟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一个听了声音,一个见了人,除了还不懂事的肖沐阳,家里人都知道了。
整个清晨,一家人都在回避梁宇琛为什么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家里,是不是昨晚就来了,来了住在哪儿的话题,可越是回避不谈,就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所适从。只有肖沐阳一脸天真烂漫地问爸爸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今天要不要带我们去玩儿。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梁千雅实在憋不住地率先开了口,做漫不经心状调侃:“爸,您知道吗?您昨天那事儿办得一点儿都不霸总,真正的霸总对情敌都不动手,都是甩他一脸钱,或者收购对方公司,搞得他破产什么的。”
她话一说完,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丁姐没憋住,噗嗤乐了出来,结果呛了一口粥,背过身去咳了半晌。
梁宇琛清晨被女儿看见自己穿着那么滑稽的睡衣就已经挺尴尬的了,这会儿闻得与人动手的事也被女儿知道,更有些窘迫。
肖依伊的心态就有点儿复杂了,一方面是自己和梁宇琛稀里糊涂地睡了,自己都还没缓过神就被家里人知道,成了无可转圜的事实;另一方面,家里人不知道她和林旭的事,只当是普通追求者,所以才能轻松地拿来开玩笑,但梁宇琛心里肯定不舒服,只女儿明显是为了逗她开心,她也只好配合地笑了笑。
梁宇琛看了肖依伊一眼,转对一双儿女道:“昨天没去成游乐场,今天带你们去吧。”
梁千雅和肖沐阳一高兴,话题便转走了。
肖沐阳吃饭慢,边吃边玩儿,别人都吃完了,他一个包子还没啃完,还得丁姐在旁陪着督促,梁千雅拿着手机上洗手间,肖依伊则收了几个空碗进了厨房。
梁宇琛也跟进厨房,站在肖依伊旁边,随手接过她刷完的碗帮忙擦干净:“我一会儿送丫丫去上课,中午再给她送回来,午饭不用做我的份儿,我有个饭局,完了事儿可能得回公司一趟,下午三四点左右来接你们,晚上别做饭了,带着丁姐咱们一起去外面吃。”
肖依伊没抬头看他,一边刷碗一边说:“你要是忙也不急着非得今天去,不行就下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