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雪呀
亦暖忙打住猜测,她不敢去想。
相继把两人送达目的地后车上只剩下他们俩,萧奕寒问她:“饿不饿?”
“不是很饿。”亦暖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萧奕寒扭头看她,她唇色有点苍白:“没有。”
他一天都在忙着整理家里,整理完天已经黑了,外面刮大风,手机上收到黄色暴雨预警,心里担心便赶去接她了。
外面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街边很多餐馆关了门。
“这个点不知道还有没有餐馆开门,回家煮面吃可以吗?”
“嗯,我都行。”
俩人就着中午炒的肉末继续吃拌面,外面雨声时大时小,萧奕寒在厨房洗碗亦暖回卧室洗澡。
吹干头发出来萧奕寒正坐在床沿,手里把玩着个盒子。
看她出来对她招了招手。
亦暖顺从走了过去。
他拉着她坐下,在她手上涂了一层什么,然后打开盒子将放置在里面淡绿泛着流光的翡翠手镯拿起往她手上套。
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手上传至心上。
亦暖被冰得直缩手。
萧奕寒拉住,低声说:“别动。”
他一用力,手镯牢牢套在她手腕上。
手镯冰清玉洁、清澈莹润,和她白皙细腻的手腕神似,似是专为她定做的那般。
萧奕寒执起戴上手镯的手,细细欣赏,嘴角含着浅浅笑意,称赞道:“很适合你,昨天去看了戒指,没有合适的,定制的要过一段时间。”
亦暖喜欢绿色,很喜欢,这枚手镯正好是淡绿色,里面似是流淌着盈盈水光。
亦暖视线聚焦在手镯上,没有仔细听后半句,萧奕寒说完好一会儿,她低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嗓子微微有些哑。
“你值得。”极轻,却不容人忽视的话。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值得”。
别人对她说的多是“你应该的”“这是你的命”“你个白眼狼”……
他早出现几年该多好……或者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认识她,给她一点帮助,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样子。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信任,能激起她情绪,只能是十年前那人。
她虚伪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只得收起,她看着他,认真又明确的对他说:“奕寒,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不会喜欢你,对不起!
后面半句在抵达嘴边时被她咽了下去,她明白,如果说出,眼前这份温暖将不会属于她。
她贪念这份温暖,这为数不多的温暖。
苏亦暖太清楚自己暗藏的脾性——自私、卑鄙、偏执、贪婪。
那么至少应该回报他一些什么,物质方面无法回馈,这具身体……是她最大的资本……
亦暖不敢看身旁的人,眼皮垂下盯着手上玉镯,盯了许久她一下子扭过头看准他的唇,莽撞,不顾后果亲了上去。
她什么也没感受到,她只觉得心里厌恶快要涌出,她怕眼睛泄露了情绪,干脆闭上了眼。
“唔”
萧奕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发出一声闷哼,嘴上被人重重咬了一口,嘴唇大概被咬破了,带着刺痛。
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他看得真切。
第25章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
如果一个女人宁愿牺牲身体来回报你, 也不愿说违心的话,那她绝不可能对你动心。
萧奕寒看得透,心寒得厉害, 这么多年, 这是他唯一动心的人,偏偏这人像上了锁, 而他没有钥匙,又不忍强行打开。
他把手放在她身上,想将她推开。
手下的身体在颤抖,眼前是细长紧闭的双眼, 因为害怕长长地睫毛上下抖动得厉害。
他的两边手臂被抓得破了皮,有指尖刺进皮肤。
萧奕寒推的动作改为护,忍着失望任由她动作,亦暖看不到的地方, 他平静深邃的眼眸含着悲伤。
紧贴在一起的嘴唇没有章法地咬来咬去, 像是在发泄什么,最后似是不得门路只得抵在一处, 一动不动。
娇弱地喘息在卧室里回响。
罢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减轻负担, 那就这样吧!
萧奕寒无声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抱住扑进怀里的人儿,怀里软乎乎的身子有一瞬地僵硬, 很快又放松下去。
他用着为数不多的, 从别处听来,看来的经验,唇舌试探着舔舐,辗转, 动作极尽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这是萧奕寒初吻,亦是苏亦暖初吻。
和风细雨吻了几分钟,萧奕寒心底,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开始肆意冲撞他理智的神经,在他刻意的放纵下,理智落了下方,炽热的血气上涌。
他没有经验,自是不懂把控节奏,开始还能强忍着冲动,到了后面动作愈发强硬,带着不容抵抗的侵略性,脑子里时不时闪现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心痛和恼怒占据脑海。
他本就不是一个和善的人,若不是担心吓着她,又怎么会克制着自己一言一行。
此刻,在身体与外在因素的刺激下,他平静下暗藏的波涛几欲将理智淹没,他只想拉着她沉沦!
沉沦!
他的吻与动作变得粗暴,火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恨不能一口吃了送到嘴边的人。
抓住手臂的手快要滑落,他一手环住柔软腰肢,一手把快要滑落的柔软手臂往脖子上带。
“唔~”
亦暖被吻得快要窒息,被环住的地方箍得紧紧地,骨头似是要被勒断,嘴里控制不住发出闷哼。
“暖暖。”
萧奕寒忽的抽去力道,只柔柔含住她的唇,红着眼缠绵悱恻唤她名字。
两人坐在床沿上的身体不知何时倒在了床上。
一上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亦暖颤颤巍巍睁了眼,撞进一双含着悲伤的眼眸。
一种逃不脱的难过攥住她心脏,又是想哭。
她主动攀紧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头轻轻埋在他脖颈处,像是找到了安心之处。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跑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很想说些什么抚平他的悲伤。
萧奕寒似是听到,又像是没听到。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躺在床上半拥着。
窗外雷雨转小,不知谁家的温暖的灯光照进漆黑的卧室,卧室里多了一线光亮,湿冷的空气缓缓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带着若有若无的悲伤。
半晌,火热地呼吸从耳根缓缓下移,惊起一路颤栗,在白腻脆弱的脖颈处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冲动一点一点褪去,苏亦暖后了悔,她身体颤抖得厉害,未知的恐惧拉扯着神经,同时又伴随着身体奇怪地瘙痒在不停折磨着她。
想要什么,又想逃开什么。
她双手抓的更紧。
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阵天翻地覆后她被人从床上带起,压在一具坚硬如磐石的身体上。
头顶是粗重地喘息,腰上和发顶各有一只手,两只手配合着来回摩擦,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头顶缓缓响起。
他说:“暖暖,不急,我们慢慢来。”
萧奕寒没有尝试过男女之事,但在部队听的多,自是知晓两人皆是动了情,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
但他知道女人把感情看的有多重要,明白女人希望先有爱在有性,同时他也清楚亦暖现在对他没有喜欢,只有一点愧疚,他不愿意在身体的冲动上,在她没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强来。
他是真的看上了她,从第一眼的悸动就注定为她迷乱。
他们已经结了婚,未来有的是时间长相厮守,急于求成只会为今后生活留下遗憾,他不愿意让这份感情带着遗憾,他要把所有温柔用在她身上,给她一个家,也给自己一个家。
浴室门紧关,微弱水声从里面传出。
亦暖躺在床上无神望着天花板,许是灯光太刺眼,她抬手盖在眼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最后一刻萧奕寒能忍住,宁愿洗冷水澡也不愿意碰她,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不急,慢慢来……”亦暖讽刺的念着这几个字。
翻了个身,腰疼得厉害,是刚才被萧奕寒勒的,估计青了一大片。
如果真做到最后,她想自己会丢掉半条命。
浴室里水声还在继续,亦暖缓慢坐起忍着痛掀开睡衣,白皙的腰上有一圈红痕。
亦暖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药,只能把衣服重新合上,身子缩成一小团,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萧奕寒出来时床上的人只露出半张脸,身体团成一团。
他冷硬的心轰的一声塌陷。
轻手轻脚走过去,刚被冷水冲洗过的身体带着一股寒凉。
走近便看见床上的人眉头皱起,长长的睫毛像把刷动的小刷子。
他蹲在床边,关切问:“睡不着?”
亦暖不得不睁开眼,直直对上他含着关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