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殷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随他一同而来的肖沉原跟着他一块,拍了拍殷墨的肩膀安抚:“冷静。”
殷墨当然很冷静。
他都同意给傅幼笙离婚协议书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冷静了。
修长指骨弯曲,心平气和的敲了敲包厢门。
导演立刻站起来:“殷总来了!”
“殷总来了,快请进。”
节目组上层们一看到殷墨他们,立刻起身迎接。
“肖总也来了,欢迎欢迎。”
肖沉原:“客气。”
“大家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肖沉原说话时,直接跟殷墨一块往里面傅幼笙他们坐的沙发走来。
并没有上牌桌。
傅幼笙乍一看到殷墨,还以为自己出现什么幻觉了。
后来才想起,殷墨是这个节目的总投资商,最大的金主爸爸,导演请他来好像也很正常。
反正都在北城。
殷墨坐的离傅幼笙很近。
近的傅幼笙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薄荷烟草的味道。
熟悉而……让人沉迷。
傅幼笙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觉得自己肯定是喝醉了。
殷墨旁若无人,温声问她:“喝了多少?”
傅幼笙虽然有点微醺,但还是残存理智的,理智告诉她,他们离婚了,要离远点。
所以,傅幼笙默默的往楚望舒旁边靠了靠。
远离殷墨。
长条的沙发上,只坐了他们三个人。
楚望舒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奇怪,很绅士的问她:“要跟我换个位置吗?”
“好……”傅幼笙刚准备点头。
实在是殷墨的气息太过强势。
没等傅幼笙说完,殷墨薄唇含笑,也不生气:“傅小姐,能单独聊聊吗?”
“关于今天你经纪人从我这里拿到的那个文件。”
傅幼笙;“……”
文件?
什么文件。
除了离婚协议书还能是什么文件。
殷墨不疾不徐:“可以吗?”
非常谦和有礼貌。
就是那种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会逼你的斯文绅士。
楚望舒听了,还以为是工作上面的文件。
虽然觉得傅幼笙面对殷墨时有点奇怪,但一个漂亮优秀的女孩子,被同样优秀的男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楚望舒看着傅幼笙跟殷墨离开的背影。
肖沉原端着一杯酒走来:“楚先生,我最近手里有一部戏,非常适合您。”
“要聊聊吗?”
这部戏是殷墨投资的正能量军人形象的大IP,深受上面关注,许多一线甚至超一线的男演员,都想来试这部戏的男主角。
殷墨舍得把这个男主角拿出来给楚望舒。
主要是因为……
这部戏要拍一年,而且要去情况非常艰苦的地区,连跟外界联系都很难。
一个优秀的同样觊觎自家老婆并且被老婆青睐的男人,把他送得远远的,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殷墨自然舍得的。
而且他了解过楚望舒的所有资料,他是想要转型的真正的热爱表演的演员。
这部戏。
送到他面前,只要他不是没脑子,都会答应。
楚望舒从来都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听肖沉原说完这部戏后,他低笑一声:“肖总为什么会选择我?”
肖沉原脸不红心不跳的对楚望舒拍了一连串彩虹屁:“因为你的演技好啊,肖某本人特别喜欢你演的电影,你本人也没有什么绯闻,为人低调演技又好,这样有意义有价值的正能量大戏男主角非你莫属。”
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望舒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说回头跟经纪人商量一下,看看档期又没有撞。
肖沉原特别想说,就算撞了,他们这边也可以为他调整。
但……太热情了反而不美,倒是让人觉得他别有目的。
于是他克制住了。
只是朝着楚望舒举了举酒杯:“那么……希望有幸能与楚影帝合作。”
楚望舒:“谢谢您。”
*
仅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厢。
包厢不大,傅幼笙与殷墨两人对坐,也不显得空旷。
依旧是古色古香的设计,空气中弥漫着与隔壁烟酒气息格格不入的淡雅檀香。
一墙之隔,宛如两个天地。
傅幼笙安静的看着殷墨。
淡淡雅致的檀香让她微醺的酒意消散几分。
只余白皙脸颊上那一抹桃色,能堪堪看得出她方才是喝过酒的。
见殷墨挺拔的身姿端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修劲精致的长指正拎着一个精致小茶壶,慢条斯理的沏茶。
闲适优雅的举止,让人宛如正在看一副流动的工笔画卷。
订制的西装熨帖工整,就连脖颈上那颗衬衣扣子都系得一丝不苟,一举一动都透着禁欲矜雅的风骨。
傅幼笙撑腮欣赏他的茶艺。
等他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后。
傅幼笙才缓缓开口:
“谢谢。”
“不用客气。”殷墨嗓音透着温淡的笑意,“毕竟……我在追求你。”
傅幼笙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差点被他的话呛出来。
什么玩意儿?
谁追求谁?
傅幼笙睫毛上撩,震惊的看着对面那个表现得温和无害的男人。
“慢点喝。”殷墨不疾不徐给她添茶,“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泡。”
傅幼笙:“……”
殷墨解释道:“放心,答应你的离婚我不会反悔。”
“不过幼幼,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三个月为期,如果你不满意,不再接受我,我会……跟你办理离婚手续。”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我会学着以你喜欢的方式爱你。”
“好不好?”
傅幼笙安静的听完:“所以你爱我吗?”
隔着檀木桌子,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殷墨薄唇微启,像是叹息:“除了你,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别人,所以,你教我好不好。”
“让我追求你,重新学着爱你。”
男人嗓音磁性又温雅,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他唯一的心上人。
爱至深而浴火重生。
傅幼笙眼睫低垂,淡淡的说了句:“随便你。”
追求是他的事,答不答应是她的事。
所以……
她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就当他是最普通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