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西柯
悬颂:“……”
金丹期体修朝着她们二人走过去,同时说道:“这般不识抬举,我们就只能抢人了。”
男子的手想要越过顾京墨去抓黄桃,尚未靠近,手腕却被握住了。
握住他手腕的手指纤柔细长,明明是柔荑软玉,却分外有力,让他的手不能再动分毫。
这般腕力让男子错愕不已,鹰鼻鹞眼的虎壮男人,竟然被一名女子制止住了。
顾京墨平日里懒散,真正御敌时却并非如此。
她表情森然,微微扬起下巴,垂着眼睑轻蔑地扫视这些人,眼眸中是掩不住的不屑。
“给脸不要。”她说着抬起一脚,直踹在了他的胸口,松手的同时将其踹飞出去。
她并未动用灵力,反而是用了体术朝他们攻击。
灵力枯竭又如何,就算只是用他们最擅长的体术,亦能败其众人。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动作间仿若下坂走丸,下掌自含气运,挥拳则拳拳到肉。
金丹期的体修,要比寻常修者好对付,他们无非是在过招之时拳里带着灵力,可加重拳法之力。
如果他们的拳脚全部都躲过去,那便是无效的攻击。
疾行之术配合她早期练就的体术,在此刻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以灵力枯竭之躯,一人对战五名体修修者,竟然也能够压制性的胜利。
这五名修者万万不会想到,他们十分谨慎地跟到了这里,还特意确定此处没有其他帮手了才出现,到最后竟然落得被人单方面压制的绝境。
体修在修真界虽不常见,但也是极为棘手的存在,许多修者都不愿意跟体修缠斗,总是落不到好处。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体术超越他们的人,简直是宗师级别。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五人便开始求饶:“女侠,放过我们!”
“别打了,我们不抢了。”
顾京墨收手,衣袍旋转带起一阵飓风,落叶绕着她的身体翩然而落,似乎经不住她周身的气运流转,在落地前便压碎成了粉末,飘散各处。
她站在他们的中间,双手抱胸地说道:“这就完了?”
“我们给您磕头认错。”
“不用,我想打个劫。”她笑着说出来,竟然是用最美的样子,说出最离谱的话。
五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急忙交出自己的储物袋。
顾京墨挨个拿过来大致看了看,问道:“没有像样点的飞行法器吗?”
“没……我们的家当也不多,平时也都是打家劫舍,碰不上几个……不……机、机遇不多……”
顾京墨不死心,追问:“你们的老巢有吗?”
五人无人应声。
顾京墨“啧”了一声,朝着一人走过去,脚尖踩在此人的手指上:“若是不乖乖交出来,我就踩断他的手指,犹豫一个呼吸的时间,再断一根。”
比狠绝,只敢拿佩剑示威的五人无人能及顾京墨。
金丹期体修赶紧求饶:“我的妻儿还在家中,您莫要吓到他们,我去给您取回来,成吗?”
顾京墨想到这男子也不算特别糟糕,有家室了,也不会多看她和黄桃一眼,只是在帮自己的兄弟找媳妇,不由得缓和了语气:“我只是需要一件飞行法器,三人用的。”
“这……有,有!”
顾京墨终于满意了:“看到没有,这才叫打劫。”
接着回身对洞府内唤道:“黄桃,悬颂,跟我走。”
第6章 银铃血祭(六) 漫天的火势像是要燃烧……
月白风清。
茫茫夜色淡如水,阵阵清风凉如雪,林间飘着时隐时现的草木清香。
穿过林间小路,可见被丛林遮掩的碧瓦飞甍,昏暗的,安静的,看来屋舍中的主人已经睡下。
金丹期体修格外谨慎,生怕被自己的妻儿发现了自己打劫不成反被劫的事情,进入屋舍时蹑手蹑脚的。
如此高大的身材这般谨慎,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顾京墨靠近屋舍后便伸手拽住了金丹期体修的法衣。
悬颂也在此时停住脚步,警惕地看向周围。
金丹期体修脚步停顿,回身低声说道:“我住这里,我去取储物袋出来。”
顾京墨依旧在打量四周,沉声说道:“屋舍中无人的呼吸声。”
金丹期体修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变得苍白凝重,之前一直在担心被发现,没有注意这一点,待顾京墨提醒后他才跟着用神识去探查,也发现了不对。
他没有顾及顾京墨的提醒,豁然转身朝着屋舍冲过去,推开院门,看到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愤怒地狂吼出声:“谁干的!?出来!我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顾京墨抬手捂住了悬颂的眼睛。
眼睛被捂住的瞬间悬颂有些错愕,往后挪了挪头看向顾京墨,见她并未看向自己,帮他挡住视线的同时还在警惕周围。
此刻的顾京墨没了慵懒的模样,表情沉稳,嘴唇微抿,眼神里带着肃杀之气。
夜色让她的美仿佛噙着毒性,如游走在欲海鳞片艳丽的毒蛇,危险却美得高不可攀。风吹拂起她微微卷曲的发丝,露出她上挑的眼尾,殷红的眼尾媚气横生,目光凌厉又坚韧。
“不用这般护着我。”悬颂说道。
“哦?”顾京墨侧身看向他,“佛子不是见不得血腥吗?”
“我并非寻常佛子。”
顾京墨终于放下了手。
劫匪五人看到院落中的场面都慌了神,在屋舍寻找还有没有生还者。
他们快速奔走时踩在院落中一摊摊血迹上,踩起的血液溅到四处,还让他们的脚底沾上了血液,落下一串血脚印,为恐怖的院落又增添了一丝可怖。
他们慌了神,栖栖遑遑地唤名时的声音都破了音。
原来突如其来的绝望与惊慌,会让人忘记哭。
他们没有落泪,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晨时离开时家中的人还好端端的,怎么回来后就全部都没了……
都死了……
紧接着是愤怒充斥脑海,狂怒之下的怒吼,不明真相,不明原因的全家被杀,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愤怒?
为什么?
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京墨跟着进了院落,走进去看了看尸身的伤口:“你的妻子什么修为?”
金丹期体修还在狂怒,突兀地被问了问题,判断顾京墨似乎是要帮自己分析,放低声音回答时声音已然沙哑:“她修为不及我,却也有筑基后期。”
“家中其他人的修为呢?”
“一共有三名筑基期修者,四个炼气期孩童,其余的都是跟着一同生活的凡人。”
顾京墨原本只想用脚碰一碰尸身查看,想到这是金丹期修者在意的人,还是蹲下身用手去查看,接着说道:“你的妻儿遇到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想来袭击者修为在金丹期以上。看他们被杀时的状态,应该原本聚集在一处,有人护着,想来是筑基期的这三人了。但是这个孩子身上也有磕碰伤,应该是他想逃,可惜没逃成。”
悬颂站在她的身边,突然说道:“不,他不是想逃,他在临死前被戏耍过,比如对方承诺只要他能在几个呼吸间跑出去,就放了他,可惜他跌倒了,还是被杀了。”
“为何这样说?”顾京墨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悬颂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一个炼气期的孩子,怎么可能在金丹期修者的眼皮底下跑出这么远?”
听着他们二人还原妻儿被杀的过程,金丹期体修愤怒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将墙壁击穿一个漏洞。
顾京墨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院中几个人,还有一个孩子躲在房间里也被杀了,金丹期体修说的那些人无一幸免。
没留一个活口。
顾京墨又检查了一番说道:“凶手应该是要找什么东西,他们身上都没有储物袋,你去看看屋舍中可有?”
金丹期体修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跑进屋中查看,接着说道:“储物袋全部都不见了。”
顾京墨不再看了,而是眼神看向某处:“是你们抢的东西引来的灾祸,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他们并没有走,此刻还在看着我们,他们似乎很喜欢欣赏这样的画面,故意留在暗处看你们回来后悲伤的样子,以此获得愉悦感。如果我想看这种画面的话,我会躲在那里。”
被顾京墨提醒后,所有人看向那一处。
这时,突然传出了轻笑声,那人用阴柔的声音问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知道我们还在为何不逃?”
顾京墨看着那人走出来,微微眯起眼睛。
那人也在打量顾京墨,觉得眼生,却并未放在眼中,不过是筑基期的小修士而已。
出现的是一名金丹中期的男修,模样古怪,气质与穿着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名魔修。
其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面部有着深深的法令纹,透着阴毒狠绝。
刚刚出现,便被愤怒到顶点的金丹期体修攻击过去。
此刻的金丹期体修与之前跟顾京墨斗法时完全不同,所有招式皆是杀招,每一击都恨不得用尽全身的灵力跟力气,只要能够杀死这个人。
没想到他攻击得猛烈,却一脚踏进了阴毒的阵法内,身体被困的瞬间被阴柔的男人用十余根金系芒刺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阴柔男人大笑出声:“那个男孩啊……我不但告诉他只要跑出去就能活,还告诉他,只要杀了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给他逃的机会。他真的好废物,妹妹都杀了,却在逃跑的时候跌倒了……哈哈哈!”
“你闭嘴!”金丹期体修虎目圆睁,愤怒地吼出来。
这不可能!
他的孩子不会这样做!
他们是最重义气的寨子。
阴柔男人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哦,还是用杀了他娘的匕首杀的他妹妹。”
“啊啊啊!”金丹期体修像是愤怒到极点的困兽,低吼着强行破除禁制,继续攻击。
激怒的目的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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