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溪裙
白凤凰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振翅冲着地上的修士们口吐白焰,这些白焰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凤凰火,在火海中打斗了这么久的修士们沾到后竟转瞬被烧成灰烬。
风悦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躲到绛月予身后,紧紧依偎着她,生怕被白凤凰误认为和那些修士是一伙的,被冤枉地误杀。
杀净所有的南地和南荒修士后。
白凤凰叼起绛月予的后衣领,振翅而起。
风悦傻愣愣站在原地。
等到白凤凰飞到高空后才猛然惊悟。白凤凰会飞,那进到天空中那个大洞岂不是轻而易举?
“靠,带我一个啊——!”
风悦站在遍地焦炭中跺脚,朝着空荡荡的天空发出愤怒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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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凰叼着绛月予在竹海上空飞行。
虽然它只叼着绛月予的后颈衣领,很小心地没有叼到肉,但绛月予因为被卡得透不过气依旧很难受。
她轻轻拍打它的喙,努力和它沟通,经过一番波折,最后成功趴在白凤凰的背上。
白凤凰全身燃烧着熊熊白焰,连长长的尾羽都是。
但很奇异的是,绛月予并不觉得这些火焰灼热,反而觉得有些亲切,感觉有几分像她体内的蚀仙雪火。
“呼——”
清新温柔的风迎面而来,吹起绛月予的长发,带着好闻的竹林清香。
绛月予伏在白凤凰背上抓着它的颈羽,望着底下苍翠的竹海。
怪不得他们走了三天都没有走出竹林范围,这片竹海的广阔程度远超想象。清风阵阵,绿涛翻涌,无尽的竹海一直绵延到天地尽头。
白凤凰飞了半天才飞出竹海范围。
飞越竹海后,底下出现了一片横贯大地的宽阔岩浆河,赤红灼热的岩浆翻滚,不时有火灵从里面降生。
再飞过这片岩浆大河后,底下又出现了另一片黑色陆地。
黑色陆地寸草不生,矗立着一颗颗极其巨大的梧桐树,每颗梧桐树上都蹲着一只金灿灿的金乌,连眼珠子也金光灿灿。
这些金乌蹲在树梢上,抬头看白凤凰飞过,脑袋像向日葵般跟着白凤凰移动。
白凤凰最后停落在最高大的一颗梧桐树上,然后和这颗梧桐上的大金乌打了一架,把它的鸟巢给霸占了。
“呖。”
白凤凰不满意地瞅着新霸占的巢,叼着绛月予把她轻轻放了进去。
它想自己搭个巢来安放这个很中意的白色小人,但搭巢太费时间了,而白色小人又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只好勉强先如此。
绛月予站在鸟巢中。
白凤凰站在巢的边沿,双爪抓着树枝,巨大的头颅凑近绛月予,漂亮至极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歪着脑袋越看越满意。
这双凤眼依然有几分像颜羲,清澈澄净,像含着溪水,清晰地倒映着绛月予的身影。
“道子?”
绛月予仰头试探地轻声道。
白凤凰毫无反应。
绛月予明白,大概是激发血脉时情况危急,白凤凰提前破茧而出,导致血脉转化没有完全成功,颜羲的神智并不清醒。
白凤凰非常饥饿。
它迫切地想要吞食大量竹实。
但它不放心这个自己叼回巢中的小人,怕她遇到危险。
于是它再次振翅而起,这一次把周围梧桐树上的金乌也全部赶跑了,回来后用凤凰火把梧桐树梢给点燃,向周围的金乌宣告这里是它的地盘,不可靠近。
临走前白凤凰又看了绛月予一眼,才不放心地飞走了。
绛月予跳到树梢上:“你去哪——?”
她比白凤凰更加不放心,回答她的是一声清唳。
.
白凤凰离开后,绛月予轻叹了口气,安安静静待在巨巢中,也没有去寻找它的想法。
毕竟没有灵力,也不能用神识,找到它的可能性极低,不如留在这里等它回来。
绛月予靠在墙壁一般高的巢边上,闭目等待。
这金乌巢是用胳膊粗的树枝搭建的,十分坚硬,靠坐着并不是太舒服,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在担心白凤凰,也在担忧不见踪影的凌弗御。
“嗷——”
底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唤。
绛月予起身往树下一望,发现那只被抢了巢的金乌正蹲在地上仰头张望,它脑袋上的羽毛都被啄秃了,可怜兮兮地嗷嗷叫,一幅很想把窝抢回来又不敢的怂样子。
“嗷——”
它仰头又叫了一声。
绛月予看着它微微走神。
其实要过这一关还有个方法,那就是降服金乌,骑着金乌进入那个天洞中。
但是这些金乌待在岩浆河的另一岸,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渡过岩浆河,又降服金乌,绝对九死一生。
当然现在不同,现在颜羲激发了白凰血脉,想要过关轻而易举……
只是凌弗御去了哪里。
“嗷——”
底下秃头金乌叫声凄厉粗嘎,一边叫一边扑打下翅膀,声声皆是痛斥谴责,叫了很久都没有要停的意思,绛月予被它叫得耳朵痛。
她只好对它道:“我们不会在这久待,这个窝最后还是会还你。”
“嗷——”回答她的是一声粗嘎的鸣叫。
所幸白凤凰很快就回巢了,它凶悍地赶走了这只可怜兮兮的金乌,并将它啄得满头包,直到把它赶出二里地才罢休归巢。
看着它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模样,绛月予心头的乌云稍稍散去,眼中浮出一丝浅笑,心想原来师兄化作凤凰后如此护巢,如此……凶恶。
第61章 月予可以唤我名字吗
白凤凰衔了很多竹实回来,它低头将它们放在巢里,然后往绛月予方向推了推。
绛月予弯腰捡起一颗,迟疑道:“是让我吃……还是让我帮忙剥开?”白凤凰不会说话,神智又混沌,她只能猜测。
“呖。”
白凤凰清脆鸣叫。
绛月予听不懂它的意思,把竹实壳剥开后,伸手把肉递到它的喙旁边。
白凤凰低头,用脑袋把她的手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你的意思是给我吃?”
“呖。”白凤凰高兴地叫了声。
它吃饱了,这些竹实全是带给白色小人的。
绛月予眸光一闪,打量着它问:“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呖。”
鸣声悦耳高扬,似是表示肯定。
绛月予思及来的路上,她就经过沟通成功跳到白凤凰背上,再结合它现在的表现,她猜测对方虽然神智陷入混沌,但基本的话或许是听得懂的。
绛月予手掌一握,没有心情吃竹实,仰头和它沟通:“可以带我去找人吗?巴红你记得吗?那个和我们一同进入幻境的部落人。”
这时候白凤凰好像又听不懂了,一声不吭。
任由绛月予说得口干舌燥,都将巴红的模样用小石子片在粗树枝上画出来了,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再没有鸣叫一声。
唯有的反应就是走到窝里边蹲下,歪着头,用宝石般的凤眼瞅着她,仿若在卖萌。
“罢了……”
一番折腾后,绛月予也放弃了。
她走到巨巢边缘坐下,思考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手中剥了壳的竹实肉不自觉握紧。
白凤凰见她不吃,叼起竹实要喂她,绛月予左右躲了两下,发现对方非常执着,她不吃就不罢休,简直像喂雏鸟一样的在喂她,无奈张嘴吃了一颗。
“啾。”白凤凰很满意,又叼起一颗喂她。
最后绛月予将竹实一颗颗全部吃完了,白凤凰偏头用颊侧蹭了蹭她,好像在夸奖她真乖。
凤凰羽毛柔软,蹭得绛月予的心都柔软了,她抬手抚摸了下它的羽毛。非常细软,带着暖意。
她抚摸时白凤凰一动不动,甚至还垂下优雅的长颈来迁就她。
第二日白凤凰又离巢去另一岸的竹海。
因为过于担忧绛月予的安危,它这次离去前索性把五里内的金乌全都教训了一顿。
于是令绛月予又好笑又无奈的一幕出现了。
所有被殴打过的苦主们每日等白凤凰走之后就飞到附近的树上,排排站嗷嗷地齐声冲她叫唤,声嘶力竭,似乎在痛斥谴责她。
它们好像摸清了白凤凰什么时候会回来,在白凤凰飞回之前,一只只全部闭嗓飞走,等白凤凰离开了再排队过来骂。
几日后绛月予受不了。
她感觉夜晚睡觉时脑子里都是它们嗷嗷的嚎叫。
于是某天她拉了拉凤凰垂落的仿佛火焰条似的冠羽,指着远处的金乌们,平静地跟它告状:“它们每次等你走了之后,飞过来和我吵闹。”
白凤凰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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