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镜
学长:“?!”
时绒嘻嘻一笑:“抱歉了。”
一记肘击,怼上了他的胸口,
直接将人撞飞数十米远。
……
“嘘嘘——!”
尖锐的哨声响起。
张痕震声道:“只可用剑术!时绒撞人犯规,重回起跑线!”
时绒:“……”
这也看得到?
难不成是她刚才回话的那句没回好,给人得罪上了?
……
时绒只得回到起跑线重新开始。
抬头往上一看,可真是热闹。
新生们被压制得死死的,给揍得嗷嗷直叫,还依旧在起跑线附近挣扎徘徊。
龙濉走得稍远些,但同时被三人拦下,无法再有寸进。
对面人数优势那么明显,实力还更强,
根本没得打。
就算她自己能独自上去,那还得再来九个人这事儿才算完呀。
……
时绒看着看着,对身边人:“先生,咱们的规矩就一条,只能用剑术。若违规用了别的,就重回起跑线再跑,是吧?”
张痕乜她一眼,这话是几个意思?
谨慎想了想,“学府内部切磋,不得伤人性命。”
时绒说行。
随后跳进林子里,哪儿也不去,抓着一个学长就狠揍了一顿,直揍得他爬不起来才收手。
被揍学长:“?”
张痕:“……你干什么?”
时绒很乖地摊着手,走回了起跑线:“用剑掌握不好分寸,容易出事。我的错,我回来就是。”
下一次出去,
直奔别人缠斗正酣的战场,
咔,偷袭的一手刀直接给人砍晕了。
张痕笑容逐渐消失。
时绒道歉快,态度也诚恳:“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手它有自己的想法,我这就回去!”
张痕:“……”
二班的先生撇开了眼,不想承认这货是云隐仙府的。
……
时绒来来回回爬了七八次山,眼见老生阵营的人明显少了。
躲在树后头丢几发暗器,辅助龙濉再打晕两人后,顿时明目张胆起来。
熟门熟路地对着龙濉安排道:“你去再聚几个人过来。等我下山跑一趟上来之后,咱们就联手,再搞晕几个,之后便能随便冲了!”
龙濉恍然大悟。
还给她出主意:“那你怎么不用神识直接攻击呢?一波带走比较省事?”
时绒害了一声:“这些都是前辈呀,怎么能用神识攻击前辈呢?那多不好!”
神识的伤比较难愈合,犯不着的。
长袖山脚下,排排躺着,被揍得颜面全无的阻拦者们:??
张痕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都不知眼前这玄幻的场面,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开始错的。
……
学长躺了大半,十位新人取旗,分班比赛结束。
时绒当场选择了脸黑成锅底的张痕做先生,深藏功与名,开开心心下学去。
白亦来接她散学,安静地等在沁园门口,自成一道风景,引得路过的青云侍频频回头。
浅笑着:“今日上学感觉怎么样?”
刚才还一捋袖子能打十个的时绒,瞬间娇弱了下去,“累,累死我了……”
第49章
时绒的袖子被荆棘从割了道口子, 看得白亦心惊肉跳。
回院后,心疼地给辛苦了一天的绒崽揉胳膊,放松肌肉。
时绒喝了口热茶, 舒舒服服歪进椅子里头, 兴致勃勃、事无巨细地同师尊说起课堂上发生的事儿。
“前两界的剑修前辈大半是人族,云隐仙府的师……师侄也挺多。我第一次被罚,重回起跑线后揍得那个就是。他听说我用的剑招与师尊的无心剑相近,想领教领教。我怕给看出破绽来, 只得对他用拳头……”
用拳头对上人家用剑的, 自然吃亏,废力气。
时绒解决完一个,便决定抛弃武德, 重操旧业,改偷袭了。
她第一次趁着场面混乱, 偷袭打晕学长的时候, 那幕府山的肖镜呆呆地举着剑, 傻了半晌憋出来一句:“咱就是说这、这样会不会不好啊?有失剑道风骨, 先生都还看着呢……”
宴安顿时一挑眉:“为什么不好?是他自己让出破绽在先。”
越天瑜淡淡:“他们人多围攻我们,他们就光彩?”
肖静语塞, 一脸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的呆滞模样。
……
时绒得队友力挺声援, 颇感吃惊, 转述给白亦听。
白亦格外捧场:“近朱者赤,他们这是思想境界成长了啊~”
想当初绒崽淘汰掉凤于白, 云隐仙府小队还进行了一场内讧式争吵, 非说偷袭之法丢了云隐仙府的脸面。
小辈到底年轻, 脑子转得快, 这么快就想通, 走上务实的正道了。
时绒得意地笑:“可不是,我看这届剑修脑子都灵得很。看我在中间周旋,都配合着呢……他们打是打不过前辈,但这又不是战场,前辈不会真出手伤人。只要他们豁得出去面子,略施小计缠住一两个,给我让出破绽来总没问题。”
都是跟时绒一个赛道的,看着人家又是公放广告、又是放青鸾族风筝卡积分的骚操作不断。
堂堂青云榜一,都能屈尊后山苟三四日。
他们这些后面的,有什么放不下的,总得跟着榜一学到些什么吧?
……
时绒看这届剑修脑子灵,张痕看这届全是野路子,没几个剑风端正,有清流风骨之人。
白亦人虽不在当场,神识可全程盯着呢。
晓得张痕故意“针对”时绒,非是恶意,反倒是看重。不过这人略有些迂腐死板,可能与绒崽的性子不合。
他捏着时绒的小臂,慢慢道:“张痕安排这场分班比赛,明着为了平息部分人对分班结果的不满,暗着却是对新学子的敲打。”
刚登青云,少不得会在铺天盖地的赞誉声中滋生傲慢。
张痕请来前两界的前辈,就是为了压一压新生的气势,叫他们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结果这届青云会不愧是最卷,质量最高的一届。
被时绒花里胡哨地一通操作,生生弄反转了,还整个带偏了画风。
张痕当场气得胡子都翘上天了。
估摸日后会想着“收拾□□”时绒这个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将她的剑风掰正过来。
“你误了他的教学大计,他八成你要把你当刺头对待的。”
白亦道,“反正你这炮灰命格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了,眼见就能解决。若是有人烦你,你自可说是我教你的。无心剑讲究随心所欲,乐意怎样就怎样。”
时绒一听,师尊这是随她想什么时候公布身份都行了?
时绒道:“那我这头一公开。您再跟在我身边做青云侍,不是立马就会掉马了?”
白亦施施然:“我做了伪装的,哪那么好认?”
时绒面无表情:“就点掉了一颗痣?”
白亦失笑,瞥她一眼:“谁说只有一颗痣?”
所谓易容之术,改变人相貌之法太过浅薄,就连凡人也粗知一二。
相由心生,单纯只改皮相,便会与人的性情举止体现出差距来。
如何能瞒过万族联盟长老们的法眼?
易容幻术之最高等,便是一叶障目,以小遮大。
他在面容之上加持了幻阵,除非有人能拨开心中成见的那一片“叶子”,意识到那不起眼的散修,有可能是清慈道君本人,才能窥见他的真面目。
否则就是看山似山,不知山。
永远都堪不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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