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小昭哥哥说好吃,那必须得好吃!
顾昭似在自言自语,“白拿别人的东西,总觉得有几分不好。”
金凤仙学舌:“是不好。”
顾昭:“是吧,你也觉得不好吧。”
白拿旁人东西,这可是连鬼都说不好呢!顾昭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将方才以炁笼罩的两滴鲜血托举在面前。
金凤仙瞧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滴,面露不解,“小昭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顾昭:“收了东西就要给谢礼啊。”
说完,她闭了眼睛,回忆着午时见过的桑阿婆的动作。
......坎水多波急......艮山不出其......坤德合无疆……顾昭脚下带起了气流,莹莹似有罡劲。
遥遥的,她的心神越过六马街,越过鸭姆滩,虾儿岛......樟铃溪江面中数个岛屿在她心神后,不断倒退。
近了近了,越过虾儿岛,在一处石涧下的幽潭里,一个花白发须的老汉正泡在水里,一个透明的大泡包裹着他,就因为这,他才能在水里继续活命。
幽谭水再往上,一只大鳖正趴在大石上,豆大的眼闭着,似在安寐。
瞧着谢振侠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顾昭心中一阵激动。
活着,这老伯还活着。
如果说晌午时刻,桑阿婆是问鬼请魂,那么,融汇了《太初七籖化炁诀》的顾昭,此刻更像是将自己变成了鬼,变成了魂的存在。
心若一动,便已过千山。
那厢,青松树下白石上,安寐的大鳖似有所感,方脑袋上豆大的眼,缓缓睁开了。
......
第22章
冬末的风没有了刺骨的冷冽,多了一分春日的温柔,风吹过江面,带来樟铃溪好闻的江水气息。
凤钻过石涧,呜咽幽鸣的绕上白石上的青松。
“簌簌,簌簌。”
青松微微摇摆。
顾昭回过头,恰好对上大鳖看过来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
大鳖也跟着缓缓眨了眨眼。
“你是谁。”
只见大鳖四肢微微动了动,动作缓缓的朝顾昭方向爬去,探出龟壳的头歪了歪。
虽然是狰狞丑陋的龟皮,却因为这动作,平添了几分可爱憨态。
顾昭有些意外。
大鳖的这道声音不是用嘴说,也不是用耳朵听,更像是一道慢吞吞的声音轻轻敲了敲她的心门,说了一句我进来了哦,然后幽幽的落下。
顾昭:“你瞧得到我吗?”
此刻的她是风,是炁,又或是夜间洒落的一抹月色……无形亦无迹,按理,大鳖该是瞧不到她的。
果然,大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困惑。
它晃了晃头,接着又是一道声音落入顾昭心里,“瞧不到,就是觉得这里有东西。”
大鳖有些兴奋,居然有人可以和它说话!
它又往前爬了两步,不想这一爬却到了白石的边缘,大鳖脚下笨拙,哎哎叫了一声,手脚慌乱的往龟壳中收去。
眼看着就要砸下水潭。
顾昭:“小心!”
她似一阵清风将大鳖卷起,缓缓的落在水潭的潭水中。
……
“谢谢你了呀。”大鳖划了划水,脑袋探出水面,豆大的眼睛眨了眨。
“不客气。”顾昭笑眯眯的应道。
“对了,我是来寻他的,他这是怎么了?”她牵引着大鳖朝水潭中的谢振侠看去,对覆着他的大水泡不免有几分好奇。
顾昭滑入水底,轻轻触了触,那透明的薄膜就像是水膜一般,摸上去冰冰凉凉,又带着几分软弹。
她一时好玩,不免多摸了两下。
大鳖拖长了声音:“这是我吐的泡泡,我吐给你看啊。”
接着,就见大鳖微微撅了撅嘴,无数的口水泡泡被它吐出,小泡泡在水面上不断的汇聚,最后成了一个冬瓜样的大水泡。
顾昭的面皮一僵,随即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
……
那厢,大鳖自觉吐出的泡泡不能浪费,索性又多吐了一些,直至吐出一个等人大的泡泡,这才罢休。
顾昭看着水里的谢振侠一点点的往上浮,大鳖为他换了新的泡泡,这才让他重新沉到潭水中。
大泡泡覆盖过谢振侠,他的面色又好上两分。
顾昭看得仔细,视线凝滞在他的后脑处。
桑阿婆那时说了,谢振侠鼻尖有血腥的腥气,可见是受了重伤的。
现在认真一看,还真是这样。
只见他后脑处的发丝一缕缕的,上头缠着干透的血迹。
大片褐红色血迹,甚至衣领处也有,瞧上去触目惊心极了。
但此刻,他的伤口却已经开始愈合。
顾昭诧异:“是你为他疗伤的吗?”
“自然。”大鳖自豪。
它可是成了精的大鳖,要是没有几分手段,那不是白混了嘛。
大鳖想起那日的事,还有些埋怨自己。
“那日,我行功出了点错,一时头昏昏,就这样撞到老汉扔下的网兜里了,老汉心善,再加上瞧出我是不凡之物,就将我放回了大江。”
“他行船时,我就在樟铃溪江水中修行,他的话真的好多,一路都在念叨什么永记的酒真香,这不是勾引鳖么!”
大鳖郁闷的拿自己的头咂了咂水面,继续道。
“他放我走时,那酒囊就在我面前晃呀晃,就这样一直晃个不停,好像叫我快尝尝看,是不是真的像老汉说的那般美味。”
“我自然是伸手笑纳了。”
顾昭:.......
啧,原来,不问自取还可以说得这么清奇啊!
大鳖咂了咂嘴,回味不已。
“香,那酒是真的香,老汉没有骗人!”
所以,它追上了谢振侠,在虾儿岛的大石头上安寐,想着等天明了,一定要缠着谢振侠再要一壶好酒。
“我也不白要他的,谢礼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鳖从嘴里吐出一粒浑圆的大珍珠,珍珠漾着柔和润泽的光晕,瞧过去便不是凡品。
顾昭咋舌:这生活在水里的,就是豪啊!
大鳖:“不想那酒的后劲儿居然这么大,我闭眼时是天黑,再睁眼时,还是天黑!”大鳖瞧了眼顾昭,悻悻不已,“当然,那会儿已经是隔日了。”
顾昭:......
“然后呢?”
大鳖在水里划了划,水波被带动,水潭里一阵阵哗哗声响。
“后来?”
“哪里还有啥后来!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江水里了,头上破了个大洞,半死不活的趴在河里的一根大木头上。”
“旁边也不见他的那艘船,我只得将他带回窝里了。”
大鳖不无得意,“不是我说大话,这儿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我就是在这里开了灵智,既然他捉了我,又放了我一条生路,那我便也救他一命。”
闻言,顾昭环顾了一眼这处水潭。
水潭在山石的腹地,流水从山涧缓缓而进,水潭呈回字形,虽然是一处潭,这水却是活的,点点月华透过山石落在水潭中,就像是星光坠落深水,美不胜收。
道家有云,风水之法,得水为上。
这一处的炁,确实是令人格外的舒适。
……
顾昭瞧着胸口起伏的谢振侠,目光落在他的干瘪的肚子上,突然开口道。
“对了,他这几日吃什么啊?”
大鳖愣了,“啊?”
顾昭:“没吃吗?”
大鳖恍然,“是哦,凡人是要吃东西的。”
顾昭:“......没错,不吃会死人的。”
“抱歉。我给忘记了。”大鳖似有些羞赧的往水里沉了沉。
……
最后,两人瞧着谢振侠头上的伤好了许多,商量一番,决定由大鳖明日将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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