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等她老了,成了头发花白的阿太,也许那个时候,她会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摇着蒲扇,白发苍苍的,笑着那豁口的牙,和她的小小孙女说道。
阿太年轻时候,曾经遇到一个特别好的人,性子好,模样也生得好……阿太好喜欢他哩!
……
宝船上。
“多好的姑娘啊。”潘寻龙抱着酒瓮子,看着码头的方向挥手。
末了,他低头嗅了嗅怀中的酒瓮子,又赞道,“手也巧,送咱们的酒水真是香。”
“顾昭啊——”
潘寻龙回过头,正待说什么时,目光落在前头甲板处,倏忽的一凝。
那儿,顾昭和孟风眠正在一道说着话,不知道孟风眠说了一句什么,顾昭侧过头笑了笑,孟风眠的目光落在顾昭身上,久久没有收回。
潘寻龙手中的酒瓮子差点打破了。
“平彦啊,平彦……家佑兄,家佑兄……”大事不好啦!
潘寻龙跌跌撞撞。
片刻后,他寻到赵家佑和卫平彦,三人在船室里,撩开窗棂的一点缝隙,偷偷的朝甲板上的顾昭和孟风眠看去。
末了,他们悄悄阖上窗棂,三人对视一眼,彼此从彼此的眼里都瞧到了惊叫。
不好啦!
他们靖州城的顾小昭,他真的要走错道,牵错缘分啦!
“不急不急,事情还能挽回,咱们按计划的来。”潘寻龙将双手往下压了压,眼睛环视过另外两人,主持大局,“莫慌莫慌,深呼吸,来,跟着我一起深呼吸。”
“呼气,吸气,呼气……好,很好。”
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以眼睛沟通,彼此给彼此打着气。
……
阳光暖暖的落下,宝船上多出了一只大胖的大白猫,只见它毛羽蓬松,蹲在那儿就像一堆大雪团,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在阳光下漾着水润的光泽。
“喵呜~”
卫平彦:……
为了表弟,为了姥姥,为了姥爷,为了顾家……
按耐住羞耻,一通自我劝说后,卫平彦打破了举人老爷的脸面,喵呜得更起劲了。
江面宽广,除了秋风吹来的声音,宝船破水的声音,这儿便是喵咪娇憨的叫声。
“小狸叔叔怎么了?”听到声音,顾昭诧异的四处看了看。
怎么觉得,这娇娇的猫叫声有些怪。
顾昭回过头,视线对上大白猫琥珀色的猫眼,眼睛都瞪大了两分。
“表哥?”
卫平彦:“喵呜。”
没错。
是他。
是准备拯救表弟的人生,继而拯救姥姥,拯救姥爷,从而拯救顾家,身负重任的他!
大白猫摇晃了两下胖脸蛋,四肢撑起,冲着顾昭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顾昭有些迟疑。
表哥……他这是生病了?
旁边,孟风眠也看了过去。
对上孟风眠那灰色的眼翳,卫平彦连忙撇开眼睛,只冲着顾昭喵呜喵呜的撒娇。
没什么表情的孟公子有些吓人,还有,表弟是怎么回事?平时,他不是最爱摸毛茸茸的小东西吗?还爱给它打鱼吃,今儿怎么这么迟钝?这么久了还不来抱它吗?
果然是男色惑人。
卫平彦恶狠狠的瞪了孟风眠一眼。
……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
船舱里,潘寻龙和赵家佑急得团团转,不住的念叨平彦怎么还不行动,大白猫颠颠着脚步,一个飞扑,瓷实的落到了孟风眠怀里。
恩?孟公子?
猫眼和灰色的眼翳对视一眼,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起。
“喵呜!”
不好!扑,扑错人啦!
下一刻,就见大白猫犹如火烧尾巴一样的跳起来,慌不择路的往船舱里跑去。
孟风眠:……
他低头看自己摊开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顾昭,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做。”
是猫自己扑过来的,紧着又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跑走了。
顾昭:“我知道,我知道,我去看看表哥,他怎么又变成猫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顾昭和孟风眠说了一句,起身往船舱方向走去。
船舱里,潘寻龙和赵家佑两人看着蔫耷着耳朵的大白猫,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你说说你,怎么能扑错人了呢?”
“就是就是,亏你这两只招子还长这么大个。”
“要说我啊,其实扑错了也不要紧,咱们将错就错,拖开一个,不让他们待在一处谈天说话,这不就是成功了?”
潘寻龙还是很机灵的。
“不成不成。”大白猫圆圆的脑袋摇个不停,“我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潘寻龙恨铁不成钢。
“寻龙啊,说实话,我也不敢……”赵家佑吞吐了下,还是老实的开口。
旁边,大白猫的卫平彦点着头附和,就是就是。
潘寻龙一窒。
好吧,他也不敢在孟风眠面前太放肆,那可是真的从修罗道中杀出来的。
“你们不敢什么?”顾昭走了进来,听了个只言片语。
“没什么。”两人一猫互相瞧了瞧,异口同声道。
顾昭:“……神神秘秘的。”
话音一转,她关心卫平彦,“表哥,你怎么化猫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说着话,顾昭将大白猫抱了起来,元炁化丝,蜿蜒的探向大白猫。
“没事啊。”顾昭自言自语。
旁边,潘寻龙和赵家佑不断的给卫平彦打口型,装病啊,装病啊平彦兄,多好的机会。
卫平彦:……
为了姥爷,为了姥姥,为了表弟。
他咬了咬牙,彻底丢了自己举人老爷的形象,耷拉着脑袋,前肢攀在顾昭手上,有气无力的喵呜喵呜着。
那娇憨的猫叫声堪称是气若游丝,潘寻龙和赵家佑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过去,在顾昭瞧来时,两人连忙又收了回去。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顾昭。
顾昭莫名:……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
宝船顺着江水,向靖州城的方向驶去,暮色渐起,霞光染红了江畔白头的芦苇,偶尔有鱼儿跳出水面,撩起层层水纹。
不知不觉,夜色逐渐浓郁,朦胧月色下,顾昭走出船舱,目光落在甲板上的孟风眠身上。
只见他穿一身月白色长裳,清风吹来,宽袖盈风。
“大哥,在忙什么?”
顾昭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
孟风眠手中拿着一个浅色的木块,手边是一副刻刀,随着刻刀的划过,木块逐渐的成型,可以看出,这是要做成一个木梳形状。
顾昭在孟风眠旁边坐了下来,秋风凉凉的吹来,撩动发丝,夜晚的江景别有一番静谧。
“好了。”片刻后,孟风眠将手心摊开,露出打磨好的月梳,递了过去。
顾昭有些意外,“给我的吗?”
孟风眠点头。
顾昭有些迟疑,目光对上孟风眠的眸光,沁凉的月色下,她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月光。
在民间,木梳有定情之意。
孟风眠看着顾昭的目光,认真道,“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修行之路漫漫又长远,不知是否有这份荣幸,能让我同你一道走下去。”
他伸手握住顾昭的手,把话说得更清晰。
“顾昭,我心悦你。”
顾昭还未说话,倏忽的,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一副为难又难过的模样。
最后,她瞪了孟风眠一眼,颇为恨恨的开口。
“可是,我不是小郎。”
这时,她想起了祁北郡城那佚闻,都说上上任的祁北王孟棠春男女不忌,风眠大哥和她说这话,她真是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风眠大哥说了这话,生气的是,大哥是对顾小郎说的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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