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更的日子 第79章

作者:大世界 标签: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 玄学 玄幻仙侠

  “嗐,你还不知道嘛,他周家婆娘胆子小,刚才你也听桑阿婆说了,这黄符镇一段时日还不一定有用,他们家便想着干脆将这石雕扔进樟铃溪中。”

  “正好这批石雕他当家的不满意,说是刻得还不够好。”

  “唉,老周是个有追求的人。”

  旁人一听便笑了,这哪里是说老周有追求,分明是说老周吹毛求疵。

  不过,老周的手艺确实是他们涯石街匠人里顶呱呱的,刻的东西那叫做惟妙惟肖,手艺不凡。

  ......

  “噗咚咚,噗咚咚,噗咚咚。”

  一连便是三个石雕落水的声音。

  涯石街靠着樟铃溪的这一面是个悬崖石畔,崖高数丈,怪石嶙峋,这一片的匠人做失败的石雕都是从这儿扔下。

  石雕和怪石相碰,时常是还未落入江面便已经碎成石块了。

  石匠这般做,也有取石于涯石山,归还涯石山的意思。

  听到这落水声,周伯临探头看了看,拍了拍腿喊道。

  “坏了坏了,今儿大水,这石雕好像是直接掉了下去,不知道要不要紧啊。”

  他后头的老爹周大磨连忙探头一看,今儿果然水大。

  周伯临着急,“爹,要不要找桑阿婆过来看看。”

  周大磨问道:“确定是直接掉下去了吗?”

  周伯临也不确定了,“刚才风大浪大,声音我也没听个真切......爹,不然咱们再扔一个试试?”

  周大磨瞪了他一眼,“馊主意!”

  片刻后,周大磨拿出石锤和凿子,呯呯嘭嘭的将剩下的石雕毁去一些,这才冲儿子周伯临昂了昂下巴,言简意赅道。

  “扔下去。”

  周伯临吐槽:馊主意你还不是照样用!

  ……

  周伯临等人朝下扔石雕,周大磨看了看,半晌后松了口气,回头道。

  “没事,碰到山石了才掉河里的,走吧。”

  一行人抬起木板车往回走,车轮子咕噜噜的作响。

  石头崖下,樟铃溪的浪大大的拍来,水花打在涯石山嶙峋的山石上,瞬间绽开更大的水花。

  河底下暗流涌动,两尊光头模样的小童石头雕憨态可掬,随着水波微微滚动。

  在它们不远处,还有一条握金球的五爪金龙,兔眼,鹿角,牛嘴,驼头,蜃腹,虎掌,鹰爪,鱼麟,蛇身,无一处不栩栩如生。①

  ......

  祁北郡城,凤鸣街,孟府。

  “哎哟哟,这花雕酒真烈,味儿也正。”

  安山道长扶着脑袋,从酒醉中醒来,他的眼睛在扫过官帽椅上闭眼的孟风眠时,面皮猛的一僵,随即剧烈的跳动。

  “风眠哦!是我害了你!”

  安山道长猛地扑到孟风眠身上,掀了掀他的眼皮去看,果然,里头的命魂不见了。

  醉酒时的记忆回笼。

  安山道长贪喝花雕酒,喝得两眼醉醺醺,孟风眠劝安山道长少喝一点,瞧着他醉得不成人样,就要搀扶安山道长回屋。

  伸手就要将安山道长怀中抱的酒坛子拿下。

  安山道长哪里肯依。

  孟风眠自小习武,手上功夫不弱,只见他使了个巧劲儿,安山道长松了酒坛。

  孟风眠伸脚一接,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将酒坛往旁边一踢,酒坛毫发无损,安山道长却发酒疯了。

  ......

  想到这,安山道长不断的拍自己的脸。

  作孽哦,酒就是个坏东西!

  他打不过人就罢了,怎么能将孟风眠的命魂拍出去呢?

  难道这孟家三公子英年早逝的命相是应在他这里的?

  安山道长慌手慌脚的去摸三清铃,正待摇铃时,只听空中一道长鸣的鹤唳。

  白鹤落地,孟风眠看着安山道长以及坐在官帽椅上的自己,脚步顿了顿,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唳!”随着孟风眠睁眼,白鹤振翅昂头,在莹光中淡去身影。

  孟风眠:“道长。”

  安山道长傻眼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三清铃,又拍了下自己的脸,喃喃道。

  “乖乖,看来这酒也不是坏东西嘛,别的不说,我这喝了酒,功力是愈发的深了,这还未招魂呢,魂就被我招回来了?”

  孟风眠深吸一口气:......

  忍耐!

  .......

第37章 (捉虫)

  安山道长盯着手中的三清铃看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因为酒醉,还有些大舌头道,“不管了不管了。”

  “哎,风眠哎,你这酒真不错,这还剩大半坛的,你就大方点将它舍给我吧。”

  孟风眠的声音硬邦邦的:“道长自便。”

  听到这话,蹲地要去抱酒坛子的安山道长手中动作顿了顿。

  他回过头,有些困惑道。

  “风眠,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孟风眠沉脸:“自然。”

  安山道长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

  孟风眠难以置信的看向安山道长。

  这般明显的事情,居然还要问他为什么?

  他没有当场给安山道长梆梆来两拳,已经是好涵养了。

  这道长还有脸问为什么?

  安山道长犹不自觉,他伸手摸了摸脸,难道是自己酒醉后脸上留下口水污渍了?

  “风眠小友怎地这般看老道。”

  半晌后,孟风眠服气了。

  他暼了安山道长一眼,意味深长道。

  “我看的哪里是道长啊,我看的分明是秋后的老葫芦。”

  安山道长愣了愣,随即指着孟风眠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孟三公子是拐着弯骂他脸皮忒厚呢。

  “哈哈哈!”

  安山道长越想越乐,最后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桌子。

  孟风眠:......

  有这么好笑吗?

  安山道长似乎是瞧出了孟风眠心里的吐槽,抬脚走到孟风眠身边,伸手拍了拍他因为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衣袍,面上带着不羁的笑意。

  “我等修行之人,自然得要随心随性,遇到好笑的事,畅快的笑一笑,遇到伤心的事也不怕,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便罢了。”

  “如此往事可随风,老道我又能痛快的喝下一坛子酒了。”

  “三公子你啊,就是太端着了。”

  孟风眠的手又痒了。

  “不过,话说回来,风眠你是怎么回来的?”

  安山道长绕着孟风眠转了两圈,鼻尖微微嗅了嗅,开口道。

  “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是很干净的炁。”

  孟风眠想着遇到的顾昭,眼里带着笑意,附和道。

  “虽然被吓了一次,但确实是一个赤忱的人。”

  安山道长的脚步顿了顿,挑眉看向孟风眠。

  在方才那一刹那间,孟风眠身上的红线光芒闪了闪,难道是见到命定之人了?

  安山道长正待多问,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孟风眠和安山道长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位小厮神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孟风眠诧异,“是曲烟。”

  他起身走出了屋子,站在门檐下的台阶上,拦住了慌头慌脑的小厮,问道。

  “曲烟,出什么事了?”

  安山道长也认出了来人是谁,这是祁北王妃院子里扫洒的小厮曲烟。

  见他面上慌慌张张模样,安山心里起了两分好奇,也跟着孟风眠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