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app 第152章

作者:一只福鹿 标签: 爽文 玄学 玄幻仙侠

  “起来,歌唱,我们走向胜利。

  团结之旗,已然在向前进。

  你也来吧,和我一起行进。

  你会看见,歌声和旗帜飘扬。

  而那红色的黎明之光宣告。

  新的生活,很快就将来到。”

  ……

  当慷慨激昂的节奏伴着她清朗的声音在地下室飘荡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首叫做《团结的人民永远不会被击溃》的歌,太契合命运墓林成员的心境了。他们憋屈太久,土地被强迫分裂,信仰被迫剥夺,土地上生长的作物,开采的矿石,被源源不断运往另外一个国度。

  而这首歌在秦奚丹以前的世界风靡全球,成为鼓舞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歌曲,不是没有理由的。它的歌词简单而直击人心,朗朗上口,旋律激昂,悲壮又振奋,比起一个人独唱,它更适合多人一起合唱。

  不知道是谁,跟着唱了起来,接着一个又一个人开始跟着合唱。

  阿普拨动琴弦,边唱边为他们伴奏。

  他们对歌词更加地触动,唱到一半,已经不知不觉地潸然泪下,到最后,他们几乎是嘶吼着唱出那句话:“团结的人民永不被击溃!团结的人民永不被击溃!”

  等一曲结束,地下室里久久沉默着。阿普放下琴,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说:“海棠小姐,这首歌可真好,你可以教教我们吗?”

  秦奚丹没有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大。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另外一个世界教别人唱赤色歌曲。

  她点了点头,说:“好呀。”

  一起唱完歌,命运墓林成员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同。如果开始,他们对她既有欺诈师的忌惮,也有对漂亮温柔小姐的好感,而现在,他们似乎已经把她当成同伴,真正的同伴。

  老尤金问:“这首歌是你们芦国的民歌吗?写得真好啊。”

  秦奚丹说:“是我家乡的歌曲。”

  她低声叹了口气,眼睛垂下,落在地上那片霜白的月光上,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啦。”

  老尤金只握住啤酒杯,眼睛有点发红,再次赞美:“写得真好啊。”

  ******

  昨夜的歌曲引起这群年轻人的共鸣。

  秦奚丹醒来,走到院子里,发现阿普还盘坐在院中的石磨盘上,怀里抱着杜斯琴。他的手指拨动琴弦,弹得还是那首《团结的人民永不被击溃》。

  他看见秦奚丹,高兴地笑了出来,浅绿色的眼睛弯起,说:“海棠小姐,我已经练熟练了,等安曼回来,我就可以教他一起唱这首歌了。”

  秦奚丹好奇地问:“把安曼救出来后,你们还会留在这里吗?”

  安曼摇头,笑道:“当然不会啦,我们要去乡下躲一阵子 ,安曼奶奶还在那里等他,我的小妹也在那儿,小姐你看,我刚给她买了一个洋娃娃。”

  他从身边书包里翻出一个穿公主裙的娃娃。

  娃娃是因斯那边进口过来的,有头金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她穿着浅蓝色的公主裙,衣服上用金线和银线绣着漂亮的绣花,裙摆缀有雪白轻盈的蕾丝。

  “好看吗?”阿普问。

  秦奚丹点头,放在芦国,这也是个很漂亮精致的娃娃。

  阿普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我找了很多玩具店,都没有找到一个红头发的娃娃,真是的,这些商店,就只有因斯有公主,我们就不配有公主嘛。我想找人把它的头发染成红的,告诉小妹妹,这是我们南洲的公主!”

  秦奚丹莞尔,说:“她一定会很喜欢。”

  阿普突然扭捏地看了她一眼,拿出一枝粉红色的海棠花,红着脸说:“我、我在路上的时候,看见了一树开得很漂亮的海棠花,就想到了欺诈师小姐。”

  秦奚丹接过海棠,礼貌地感谢:“很漂亮,谢谢你。”

  少年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拨动琴弦,开始弹那首《红发的美丽姑娘》。

  秦奚丹走到一边,拨通沈承安的电话,和他确定教会今天早上会派人来公司。她挂断电话,拿出从狮鹫街二十三号拿到的纸张骰子。

  昨天晚上,她趁机将骰子和纸张用系统做了下鉴定。

  奇怪的是,那张写着“时间不可欺”的纸,很明显应该是一件污染物,却无法用系统鉴定出来。而黄金骰子则是可以被鉴定。

  她想到了那本可以与自己交流的邪典,觉得纸张和邪典有相似之处。

  或许,这张纸曾经就是邪典上的一页?

  黄金骰子的介绍则很简单:

  赌神之骰:骰子转动之时,附近的人们会不受控制地走向赌桌,成为疯狂的赌徒。

  骰子的效果应该很蛮横,连她那天都差点中招。但是,她身上自带的几个道具,都很容易就能反制骰子。

  尤其是逆时之表。

  想到自己原来还嫌弃过,系统老是给她辅助技能,一点都没有杀伤力,现在想想,那时自己委实有点不识抬举了。

  时间不可欺。

  ******

  翠绿蔷薇街是克科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

  街道两侧布满各种上流的店铺,附近住的都是金发蓝眸的因斯人,在街道尽头,一座灰白色庄严建筑巍然而立。

  教堂高两百米,是整片南德拉大陆最高的建筑。

  两座尖耸的高塔穹顶尖锐,如同宝剑直插云霄。峻峭的屋顶沉沉压在彩色玻璃窗上,阳光透过镶嵌有天使真容的彩色玻璃窗,将教堂照得绚丽多彩,冷峻而威严。

  现在是早晨,朝阳照在教堂上,整座教堂都被染成金色,好像只属于天国。

  就算是不信神明的人来到教堂前,有那么一瞬间,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仿佛沐浴在圣主的荣光之下。

  曾有人在教堂前感慨:“眼见天国如此,如何不信仰真主荣光。”

  早上八点。

  一位身披黑色披风,面容严峻,头发灰白的老绅士走进了教堂。

  神甫戴维·布鲁斯早早地在天使喷泉前等候,神色谦恭,好像只是一位谦卑的仆人。

  他双手合十,朝老绅士行礼,说:“主教大人。”

  老绅士点了下头,提着一个黑色的提包,走入教堂之中。晨曦的阳光透过五彩玻璃照在教堂中,白玉光洁的地面上,一片又一片彩色的光斑流转。

  教堂内部更加宏伟庄严,走入其中,会情不自禁地感到自身的渺小。天使张开洁白羽翼,在两侧的立柱上垂眸看着进来的信徒,墙壁和天花板上,工笔精心描绘的壁画,宣扬主的无上荣光。

  戴维·布鲁斯有条不紊地向主教汇报工作,以及今天的工作内容,“今天几位死刑犯会来到教堂,向圣主忏悔自己的罪过,祈祷得到救赎。”

  老绅士冷哼一声,“死刑犯还想要救赎?他应该下地狱。”

  戴维低下头。

  他早就听说,这位叫奥古斯塔斯的主教大人严峻冷漠,不近人情,严苛执行主的旨意,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奥古斯塔斯问:“那座修道院飞到哪里了?”

  戴维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祂已经离开了大海,进入陆地之中。按照它的路线,可能会路过苦棘。那儿刚发生叛乱,反叛军占领了国邦。”

  奥古斯塔斯点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为我准备好车。”

  戴维皱了下眉,为难地说:“主教大人,那片地区正在发生战争,恐怕会有危险。”

  奥古斯塔斯看了他一眼,烟蓝色的眼睛十分冷漠,他的轮廓深邃,线条凌厉,像一尊冷峻无比的雕像。

  戴维低下头,“听您的教诲,主教大人。还有一件事,一位芦国的信徒遇到了黑暗事件,需要我们的帮忙。”

  主教灰色的眉毛动了一下,“芦国的信徒?”

  戴维点头,“他们公司开采出了一座古墓,遭到了古墓的诅咒。柏特伦和贾索前去古墓中解除诅咒,他们身上带有圣水、银符和烛台,已经起身前往公司。”

  主教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我们居然有芦国的信徒?”

  戴维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奇怪。

  他想起了那位把教堂当作午睡圣地,每周坚持来打卡的芦国信徒,心头漫起一丝苦涩。一分钟后,他才说:“那位信徒……很虔诚,说圣主让他感到很安宁。”

  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安宁。

  主教:“我经常听安德烈抱怨,说芦国是片没有信仰的土地,那边的人就算来听传道,对圣主也并不虔诚。他们好像把神明当成一种实现他们愿望的工具,如果神明显灵,他们就信神,如果神明没有实现愿望,他们不仅不信,还敢反过来指责几句。”

  戴维神甫震惊地瞪大双眼,“他们居然敢这么不敬吗?”

  奥古斯塔斯表情冷峻,轻点了下头,“他们是一群无信仰的人,一切以自我实用为上,这些人是无法去天国的。”

  戴维神甫想到那位窝在教堂午睡打卡睡觉的信徒,缓缓吐出口浊气。

  奥古斯塔斯问:“古墓的诅咒,是什么诅咒?”

  戴维神甫在克科城十多年了,于本地的风俗历史略有知晓,说道:“破坏逝者长眠之人,将被时间吞噬。南洲的居民信仰命运女神,女神之下有一位掌管时间的属神,古墓里的逝者,应该是这位属神的信徒。”

  奥古斯塔斯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些不入流的野神罢了。”

  戴维神甫笑了一下,“南洲的野神,就算是命运女神,也无法抵挡圣主的荣光。”

  两个人来到告解厅。

  在信徒们的口中,这里也叫忏悔室,信徒们向圣职人员忏悔,告述平生罪过,而圣职人员将他们的话传递给圣主,由圣主赦免他们的罪过。

  死刑犯在行刑前,可以来到教堂忏悔罪过,是教会的古老传统,彰显圣主的仁慈。

  奥古斯塔斯并不觉得这种传统有存在的必要性。

  罪恶的死刑犯,并不需要被圣主赦免,他们只应该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地狱。如果非需要一个临终关怀,他并不介意送这群恶徒去地狱。

  “我们的圣主还是过于仁慈,”主教冷着脸,站在告解厅之后,透过小窗,看着一个犯下数起入室杀人案的恶徒诚恳请求救赎,只觉一阵恶心,“这些人就不该进入教堂,玷污神圣之地,他们就应该下地狱,去被秃鹫啃食身体,啃至可见白骨,再长出新的血肉,日复一日忍受这样的痛楚。不然,怎么能慰藉被他杀害的可怜灵魂?”

  戴维神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双手合起,低念:“仁慈圣主。”

  奥古斯塔斯阖上烟蓝色的冷酷双眸,苍白的唇动了动,无比虔诚地向对面圣主雕像行礼,说:“感谢仁慈圣主。”

  那位奸·杀数人的死刑犯被押下去,另外一位死刑犯走了进来。

  看到少年火红的头发,奥古斯塔斯不由嗤了一声。红色的头发,是罪孽、不洁、肮脏的象征。在过去的因斯大陆上,只有女巫、罪恶的黑暗生物,才会拥有一头鲜血一样的红发。

  少年头发火红,眼睛碧蓝,抿紧了嘴,看着圣主的雕像,一言不发。

  戴维神甫轻咳一声,声音经过特殊布置的告解厅,显得虚渺而仁慈,仿佛来自天国,庄严神圣。他问道:“你有什么罪想求仁慈圣主宽恕吗?无论何种罪行,都可在此地忏悔,等待圣主宽恕。”

  少年遽然抬起绿色的眼睛,透过黑色的纱幔,直勾勾看向隔窗之后。他表情倔强,高声说:“为什么要忏悔?我一点罪都没有!”

  戴维神甫见识过很多反叛军和异教徒,对这个反应并不陌生,只是偏头看了旁边人一眼。如他所担心的,这位冷峻虔诚的主教,脸色已经变得阴沉。